第24章 竞技，无声的责备
电话那头的云杉焦急地说，蒋沛珊肉肉生疼的耳朵，可想而知云杉是用了多少分贝。
“知道了”
说完，她打开了电脑登陆了QQ，弹出来的对话窗口让她着实吓了一跳。有木子木发来的，有木子婴发来的，有景川发来的，有云杉发来的，有家族其他高管发来的，有她的粉丝发来的，有嫉妒她的人发来的……内容千奇百怪，让她应接不暇。
蒋沛珊打下“是非天天有，不看自然无”这句话，但是当她看见一个陌生人发来的消息时，她彻底被惹怒了。她删除那句话，写下了：“本来我不屑和你辨别什么，我不管你想造谣在家族里名声大震也好，还是染色体多出一对也好，我想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小丑再滑稽，也轮不到蛇蝎来说三道四”
她的一句话就像强心针一样注射在了所有人心里，无论是支持她的人也好或是污蔑她嫉妒她的人也好，全部都闭上了嘴巴。过了很久，家族里出现了一条消息：有本事，比比看。不只是你我比，还有混唱比，各找各的男声。
她坐在电脑前皮笑肉不笑，发了个“好”过去。
整个家族的情绪都高潮了，蒋沛珊和那个陌生女孩觉得把比赛地点放在女妖酒吧，到底谁成功由当晚女妖酒吧的听众决定。
蒋沛珊在家族的地位第一次收到了挑战，她其实根本不想去管这么多但是那个女孩却说：“得了不治之症并不让人恶心，但是能云淡风轻说出自己抄袭的东西归自己所有的人才最让人恶心”
就因为这个，蒋沛珊被彻底激怒了。但是眼前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单单是个人比蒋沛珊有绝对的信心但是还要男女混唱这让蒋沛珊有些苦恼，正想着要谁来帮忙，景川的样子浮现在脑海，蒋沛珊如释重负，她虽然没有听过景川唱歌但是听女妖的老板蒋思雪说，景川的声音不必自己差，人气也不必自己低，再加上外形出众一定能赢比赛。
她当即给景川发过去一条求助短信，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回。QQ上的他已经下线，就这样蒋沛珊一直等着他的回复，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在她沉浸于梦乡的时候，景川发来一条短信说：抱歉，我那天有事，你找别人吧。
比赛的日子到了，而期末考试也一天一天逼近。但是她好像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似的，没有用心地练习要演奏的曲目，没有因为考试的缘故埋头苦学，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家——学校——女妖酒吧。但是好像其他人并没有像他那般淡定…
那个陌生的女孩已经在很多个网络家族中放话，一时之间幽夜小丑和幽夜魑的对决引起了网络上一股轰动。本来蒋沛珊就是许多家族想挖角的对象，现在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就因为如此这样有很多人都相约去女妖酒吧，看这场不知道是悬殊巨大还是精彩绝伦的比赛。
今晚，就要比赛了。但是此刻蒋沛珊还在学校给那四个笨蛋补习。本来应该是五个笨蛋，其中一个笨蛋景川那家伙，自从第一次补习之后就再也没来学校…
“珊珊？珊珊？珊珊！”
云杉使劲晃着蒋沛珊的胳膊，蒋沛珊茫然的回过头皱了皱眉，她刚刚一直在望学校大门，已经将近一分钟了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应该说景川不在的这几天她总是发呆，上课在发呆，吃饭在发呆，连给他们补习的时候也会发呆，她的模样虽然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消息，证明她有心事。
“蒋老师啊，老大他已经消失好多天了，你难道就没有去他们家看看么？”李东浩问。
“没，你们怎么不去看？”蒋沛珊出乎意料地回答了他，而且还搭了一句话。
“我们不知道老大住哪里啊…他总是很神秘，感觉上是个富家公子但是他又常常兼职赚钱，真搞不懂他”
“这样啊…”她又望着校门口，像在等谁又像在思考什么。
她确实在等也在想，她在等那个痞子川会坏笑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在想原来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像个吊儿郎当的人。说起来景川才是最辛苦的人吧，守着说话都有回音的豪华别墅除了那个时在时不在的巴叔之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边努力赚钱还要搞音乐，话说他在酒吧唱歌也是为赚钱吧。
他伪装的很好，一切的痛苦都自己扛着。伪装，这不就是你蒋沛珊惯用的伎俩么？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蒋沛珊”
是景川么！
声音从门口传来，蒋沛珊惊讶地挑挑眉毛她转过脑袋以为是景川，但是眼前确实简尘那张酷酷的脸。他背着他那把Fender限量版海蓝色吉他靠在门沿上，如果不是发色和穿着的校服不同，有些近视的蒋沛珊真的以为这个人是景川。
“不是在学校门口等我么？怎么进来了？”蒋沛珊放下手中的课本走到简尘面前，在他面前，她永远不冰冷嘴角边永远有浅笑。但是这次的笑却有些无奈甚至带点自我嘲讽，她嫌自己太在乎他了。
“时间，快到了”简尘抬起右手用左手的食指指着右手腕上的电子表说。
“呵呵，那我们走吧”蒋沛珊转身去背座位上那把和简尘如情侣吉他般的同时Fender的吉他，白色和蓝色，像辽远的天空。
“我也要去”云杉立刻收拾好书包说。今晚的比赛她一定要去的，给好朋友加油打气。
“我们也去！”三大少也异口同声地说。
蒋沛珊轻轻点了点头，她和简尘站在一起的样子，简直是最佳情侣，如果穿上婚纱那么完全可以给婚纱摄影公司当模特了。
进了女妖酒吧，真的很想冲着人群大吼一声：人挤人急死人今天估计是女妖酒吧人最多的一次！老板蒋思雪特别允许今天未成年人可以进入，所以许多年轻的90后都不约而同相约到此，他们都是各个家族的成员，早都听闻幽夜的蒋沛珊嗓音能媲美天籁，但是她的单曲从来不公布在网络上只有家族里的人才能听到，今天终于有了一个一饱耳福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珊珊你来啦”蒋思雪说。
“嗯，看这个情形，压力蛮大的”蒋沛珊被蒋思雪安排在一个私人的包厢里，她望着外面拥挤的人潮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身旁的简尘和云杉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哥哥！小丑在这里啦是老板娘说的”门外传来一个甜腻腻的声音，蒋沛珊感觉到她的后心都凉了，她知道这个声音是常常与她通话的她的。
果不其然，木子婴拽着木子木推开这间包厢的房门，云杉和蒋沛珊面面相觑，尤其是蒋沛珊，激动的情绪按耐不住。
“你们…怎么来了？”
“哇塞哥你看小丑姐和哀莉丝比照片上还要漂亮耶！尤其是小丑姐气质超不同的”木子婴激动地拽着蒋沛珊的衣袖，表情激动的像个孩子，她给人的感觉除了单纯就是单纯，终于知道木子木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妹妹了。
“嗨，小丑，哀莉丝”木子木摘下墨镜露出他那双人神共愤的眼睛，虽然不是纯天然的蓝眸但是这样看过去还是超级帅，看来网络红人的照片真的没有经过加工，本人有多帅照片上就有多帅。
云杉和蒋沛珊不由自主地笑着，她们两个被木子木和木子婴抱在怀里有着说不出的温馨，就像家人一样，暖流在心中窜来窜去。
“我和哥哥一致决定请假飞来你们这里看你的比赛你放心子木说过了就算那个女人唱得再好他也不换况且她怎么可能唱得比你好”
“那可不一定，要男女合唱的，不过我对我的搭档有十足的信心”她转过头望着简尘。
“那个是你搭档？好帅，感觉比我哥都酷”木子婴和蒋沛珊咬耳朵但是还是被木子木听见了，木子木把木子婴的视线从简尘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有些吃醋地说：“子婴的目光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看来你们兄妹恋是真的…”云杉幽幽的说。
肉麻……肉麻……肉麻……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凝结了。
“呵呵，都在啊”
包厢门口传来一个高八度，这个声音虽然尖锐但是玲玲盈耳，可以看得出平时保护的很好。声音的主人是那个陌生的女孩，但是当蒋沛珊抬头望着她的时候，她就一点也不觉得陌生了。是那个在联欢会上《月光》的四手联弹中的一个女生，虽然是新生但是一进学校就成为了合唱队队长，好像叫什么萧子彤，听说是个对音乐超乎寻常有天赋的人。
“你？怎么会是你！你凭什么说珊珊抄袭！你有证据么！”云杉激动地冲到她面前问，刚刚还沉浸在快乐中的云杉顿时变得愤怒，她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妩媚的叫萧子彤的女生吞下去。
“我当然有，就凭那首《我不想哭》和她在家族中的第一首歌就可以断定她抄袭，先不说歌词有曾哥的感觉，就凭旋律就可以算她抄袭我的！我写《哭》这首歌的时候，蒋沛珊好像还没有创作《我不想哭》吧…”
她像妖精一样笑着，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大眼无敌，这种女生不同蒋沛珊，萧子彤这类型的是每个男人都想沾染的女生，性感开放有才。
“无聊”蒋沛珊说。
“哎呀看来你找到了一个出色的搭档嘛没看错的话那是音乐学院的简尘吧呵呵，蒋沛珊我低估你了呢本以为没了这个人帮你你就不行了，没想到你竟然把简尘少爷找来了”萧子彤用小手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但是当她眼神有着着按耐不住的紧张和恐惧，看来简尘的名气真不小，可是她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呢？
“比赛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请你出去这是私人的包厢”木子婴看不下去开始下达逐客令。
“我当然会出去，但是，蒋沛珊，等你看到了我的搭档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这么趾高气昂，呵呵景川，你说是不是”
在萧子彤提到景川这个名字的时候，简尘清晰地感觉到面前的蒋沛珊身体在微微颤抖，包厢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景川。满脸憔悴但是依然帅气逼人的景川。他的眼神轻轻掠过蒋沛珊惊讶而比从前更加悲伤的瞳孔没有停留，面无表情像个精致的假人。
景川，呵呵，就这样，你背叛了我。
舞台上站着萧子彤，她上身穿着低领T恤儿搭配毛绒马甲，下身是一双羊羔绒的短靴和带亮片的小脚裤。整体看起来低调又不是时尚，霸气又不张扬，这个女生的心机完全可以从衣着上看出来。
她边弹电子琴边唱着自己原创的《withyou》不时向身旁的景川抛媚眼，而景川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唱着那些深情的歌词。整首歌完全用英文而唱歌曲时而缓慢如溪水时而激情如焰火，既有古典音乐的优雅又有摇滚的火热，让本来两个水火不容的音乐风格完美交融在一起，互相补足。编曲流畅且让人欲罢不能，歌曲的前奏高潮后背协调都堪称完美，再加上她和他的合作，全场陶醉在她和他营造的音乐世界里。
这个对手真的很强，连云杉和木子婴都很用心地聆听并发出小声的赞扬，但是蒋沛珊好像完全忽视台上那个女生，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身旁的景川。他扫视着台下但是眼神却从不曾转向蒋沛珊哪里，蒋沛珊静静聆听他的歌声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其实她在感受，感受台上那个大男孩在歌曲中流露出的感情，虽然歌声毫无瑕疵地动听但是从中却完全没有透露出这首歌应该有的感情。
她身旁的简尘也没有顾台上的人，他只是侧着脸望着蒋沛珊，他知道她又把自己关在那个自己的世界里了。
“谢谢大家！”
她已经唱完了，深深地鞠了一躬，笑靥如花。她露出小虎牙望着台下静静站着的蒋沛珊，听着台下如雷贯耳的掌声笑的更灿烂了。
“珊，到我们了”
简尘牵起蒋沛珊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背起吉他朝舞台走去。
熟悉的蓝色聚光灯打在身上，她环顾四周，熟悉的舞台熟悉的乐器熟悉的简尘，然而在目光碰触到后台望着自己的景川时，她眼中的眷恋立刻没有了，反而变成了讽刺和鄙视。好像在说：你不是一直都站在我这里么，为什么会背叛我。
“浅笑悲伤…”蒋沛珊望着景川说了歌名，把目光转向简尘轻轻点了点头。
整个舞台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白色的雾把两个人包围在雾里，清澈空灵的嗓音和低沉悦耳的嗓音互相碰触，互相摩擦，最后形成一种触碰灵魂的感觉。大家被带到歌词诉说的那个情景，有些人的眼中竟然闪烁着点点泪光，有些人闭上眼睛轻轻按着心脏。一首已经完毕，台下没有雷动的掌声，只有一片寂静，来自灵魂的寂静。
“看样子，你成功了”简尘轻轻伏在蒋沛珊的耳边说。
是啊，她在用生命唱歌，她怎么会输呢？
为什么音乐无国界无民族，就是因为感情无国界无民族，只要感情真切就算只有单调的应付也能打动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