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刚吃完午饭,四人来到了六旗游乐园。意外地,他们应夏弥的号召进入了路边的冰激凌店,看见了一只本来不该出现的混血种,昂热。于是,在昂热与夏弥二人的强烈建议下,路明非,楚子航只得登上了那艘通向死亡的过山车。
不过是过了数秒,时间突然暂停,昂热从过山车上挣脱而出。“明非,子航,夏弥,如歌!”昂热低沉的声音自他们的耳边响起,如平地一声惊雷。
华如歌将楚子航扔向了最后的车尾:“鳍状制动器,车尾变压器,楚子航,撬开车尾机盖,对接火线零线,昂热在楚子航撬开后停止使用‘时间零’两秒。夏弥,和路明非一起回到地面。”他的手上猛然出现了一把刀,利用反射将二人传送至了地面上最近的女厕所。
华如歌挡在了车的最前面,将昂热扶回了椅子上并扣上了安全锁。
过山车的前方,一截断裂的支撑钢骨迎面向他们扑来。
华如歌向昂热打了个手势,让他关闭了‘时间零’。按理来说,“时间零”的效果已经结束了,但是时间依旧缓慢。“楚子航,接!”他说着,跑出了过山车。他悬浮在空中,双手之间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火球。火球激射向了那个狰狞的钢骨,紧随其后的是一轮黑色的太阳,“黑日”。宛如超新星爆发般的光芒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便成为了黑日的口粮。
过山车缓缓向后驶去,华如歌不得不喘着粗气倒在了过山车的安全锁下。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之后被换血的就是他了。
地面上,华如歌躺在了草地上,他大口喘息,却还是对着昂热说出了这句话“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这之后他就强行将自己送入了昏迷状态。
昂热苦笑着看向了华如歌,只好将他背在了背上。
四天后,华如歌的炽金色竖瞳瞬间睁开。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旁边的夏弥正趴在他的床边眯着,被他瞬间吓醒。两双黄金瞳对视,竟然是夏弥这个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退缩了。
夏弥脸色复杂,“师兄,是你吗?”她的心中不断地哀嚎着。“屠龙?怕不是做梦吧!如果一个超龙王级的混血种堕落成了死侍,除了黑王他就是无敌的!如果他没有堕落,那他本身就是黑王甚至更强的战力。这种龙竟然进入了学校?”
华如歌拔下了手上的输液管,站了起来,活动了下全身的骨骼。咔嚓咔嚓的声音使人不禁怀疑他到底有多少根骨头。没错,纯血龙族具有至少两千余根骨头。他的手抚上了夏弥的头:“辛苦你了,睡吧!是我呢!”不过数分钟,便有人将他的电脑送到了病房。他开始逗弄起夏弥:“怎么了?你是希望看见一只复苏的龙王还是一只极强的死侍?亦或是一只户口本上年龄十五的小正太?”他揉了揉眼睛,将瞳孔悄悄恢复,随后走出门去。
“昂热,我错过了今年的自由一日是吧!”走廊里,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刚刚送到的一杯热可可,看向了窗外,并向昂热致以了真挚的问候。“是的,你的诺顿馆只好交给恺撒了。”昂热不悲不喜的声音自听筒中传来。
“老家伙!我近期要去冰窖藏品区了,注意点!可能有一场大战,我不知道我能够保全多少藏品。近期小心冰窖!那具骸骨,你知我知。其他的都可以转移,只有它不行。”华如歌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他回到了病房,看着熟睡的夏弥,摘下了自己的风衣,轻轻盖在了她的背上。“真是个傻姑娘!”
住院期间,他收到了来自绘梨衣的问候:“欧尼酱注意身体啊!绘梨衣会想你的!我们东京见!”
华如歌关上了手机,无声地笑了。
六天后,真是期待呢!
意大利,罗马。
“华如歌与楚子航的身上有着什么我们无法解释的东西,而且他们都有过一些与龙族有关的神秘体验。华如歌我们动不了,毕竟牵扯到了两个顶尖的大家族,但是楚子航我们还是可以做一些小手脚的。”弗罗斯特冷冷地说。
帕西皱起了眉头,“但是,据我所知,楚子航效忠于华如歌,贸然出手的话,华如歌极有可能借题发挥。”
弗罗斯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可笑!难道他小小一个华如歌就可以和我加图索家翻脸了吗?”
如果华如歌听到了,他肯定会不屑地笑笑,然后将数吨的水泥,沥青倒进加图索家长老沉睡之处,将他们活活封死在里面,随后开始进行经济制裁,并且将庞贝,恺撒击倒在弗罗斯特的面前,用细小的导管插入他们颈部的静脉,将血一滴一滴放干净。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然而,弗罗斯特并不知道他为他的家族惹到了什么怪物,否则他势必不会说出这种话。
帕西只得将他的不安藏于心底。“好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们该换个校长了。”弗罗斯特话音刚落,办公室立刻寂静无声。“什,什么?但是家族一直没有找到他的替代者?这个时候有点麻烦吧!”
“的确是的,但这不意味着家族会纵容他。如果,一个执行官足够优秀,你可以允许他有些不听话,但是不听话到要超出我们的控制时,他就失去了价值。”
十八天后,晚上十点半,华如歌悄悄使用了影遁,消失在了他的单人宿舍。
冰窖,藏品区。华如歌用兜帽兜住了头,脸上戴上了“混乱面具”,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了石棺的后方。
不多时,一个线条优美的黑衣美人从水族馆处破封而出,她的身后留下了数张被撕破的合金网。她的拳头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包括水流,水管壁与岩石在内的一切。
她高举着手中的燃烧棒,看见了青铜地面上潺潺流淌的水银。“人类,也能将‘炼金’这门技术推演到这样的极致啊!”她低声说道。
她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深红色的血自她的手腕滴了下去,与深青色的汞做着殊死搏斗。
深青色的汞开始沸腾,淡粉色的雾缓缓升起。池底,血色的光有规律的闪灭,像是心脏波动的频率。
炼金领域瞬间被彻底摧毁,藏品们活了过来。
那架两层楼高的管风琴开始演奏出来自李斯特的爱之梦,木乃伊在铁柱上开始扭动,青铜壁画画风渐渐扭曲,骨制的椅子迈开了四条腿,玉制的龙形雕塑扭动着脖子。湮没之井,这个本应该湮没一切的地方,就像是棺材,如今热闹的像是庙会。
“吵死了!”那个女人大声地呵斥道,声音所到之处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它们中都蕴含着活灵,刚刚苏醒的它们感受到了远比强制它们沉睡时更大的压力,龙王!耶梦加得!它们只得噤若寒蝉,缩回了角落,当做不曾苏醒过。
耶梦加得迈入了尚且没有平复的水银之中。水银与血依旧在不断翻滚。“还不够吗?我们曾经以血为证结盟,并誓言与你并肩作战直到鲜血流尽,然而,等我再一次看见你,你已经枯萎。”过了许久,她终于明白了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这样吗,这不是一个龙王应有的死法。”她低垂眼帘,脸颊相贴,指向了管风琴“为我伙伴的逝去奏响庄严的悲歌!”
角落中,有人萧瑟地低唱:“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歌声像是拨动着蒙尘的木琴。
酒德麻衣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轻笑着。耶梦加得放开了康斯坦丁的遗骨,冷冷地盯着酒德麻衣。“我来祭奠一个老朋友,你来干什么?”
“偷东西喽!藏有龙骨十字的湮灭之井突然失效,在暗中守候的老鼠自然一拥而上。”随着一声响指,射灯打在了她高挑的身上。“祭奠朋友?你也不过是只老鼠罢了!我是第一只,你是第二只。”她忽然扭头,看向黑暗“他是第三只。”
耶梦加得面无表情接到:“还差一个,凑够一桌麻将。”
酒德麻衣的身后,一只手高高举起:“有的有的!打麻将人够!”
各有一只射灯照在了四人的身上。杀机如同紧绷的琴弦,一触即发。
这时,一股不可名状的威压自石棺之后升起,威压似神,高高在上,不可直视的古神;杀机似鬼,自地狱中爬出,青面獠牙的恶鬼。
黑色的兜帽披风在领域中呼呼作响,披风下是一个无限接近黄金比例的身体,一只诡异的面具,还有一把来自神话中的长枪。
“冈格尼尔??!你是谁?他本不该出现的!”耶梦加得的吼声中不由得有些颤抖。
长枪早已变样,原本只是一截弯弯曲曲的丑陋树枝,在融合了部分陨铁之后,它才真真正正成为了一把传统的长枪。
“你们都出去吧!初代种间的战斗,不是你们可以介入的。”他们默契的没有出手,只是站立在原地,无言地释放着领域。黑色的领域无声无息地扩张,最终吞噬了整个透明的领域。华如歌深吸一口气,停止了释放领域,转而掏出了一把绝世凶刀——炽血鬼陨刀。“龙王诺顿便是死在了这把刀下,你呢?”凶厉的黄金瞳直视着这只漂亮的女性龙王。
“你已经输了,信奉权与力的漂亮姑娘。臣服,或死!”混乱面具骤然发动,耶梦加得恍惚间看见了无法名状的大恐怖。
“我,我选择臣服。”耶梦加得惨然笑道。华如歌挑了挑眉,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指点在了她的眉心,“放松心神,不要抗拒我。”
黑暗的纹章肆意在她的身体上蔓延,直到最终控制住了灵魂。
华如歌看向了四周“没人了!”他牵起了耶梦加得的手“走吧!可爱的夏弥!”
耶梦加得睁大了双眼,“怎,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两人脚下黑气涌动,将他们全数包裹。
华如歌带着夏弥传送到了夏弥位于北京的房子,随后摘下了兜帽:“呼!可闷死我了!”夏弥惊悚的看着那张熟悉的,青涩的脸。“你,你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强?奥丁的枪怎么在你这?”华如歌打了个响指,完全吸收了青铜与火之王力量的空木伊吕波,通过影遁来到了他的身前,而奥丁则骑着八足天马塞满了夏弥的房间。华如歌无奈捂脸,再次瞬移,到了阿瓦隆。“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奥丁吧!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他迅速地回到了学院中,他自己的单人宿舍,重新洗了个澡,盖上了被子。
今晚,一夜安好。湮没之井没有炸,龙骨十字没有失窃,藏品没有被毁,还收到了一只可爱的龙王,真是大丰收!华如歌临睡前默默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