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临走时,泰峰、冷泉豹和牛众三人约定,下午来的时候在学院大门口集合,然后,三人分工去找老师去打听。泰峰去问宁大师,冷泉豹去问武学班的释慧信师傅,牛众去问他们文学班的李祁老师。
下午,三个人都早早地来到学院大门口。人一到齐,大家就要行动,去问各个老师。
“见了老师,我怎么问呢?”临走时,牛众问大家。
“见了老师就这样直接问:老师,有没有《造化本经》这本书?”泰峰想了想,告诉大家。
不多时,三个人都松松地回来了。
结果表明,那三位老师的表现都惊人的一致,都没有表态,而是劝他们别操闲心。
“可能根本就没有那本书。”冷泉豹下了结论,“要是真有那样一本书,老师们怎么不回答我们呢。”
“就是啊,”牛众马上补充,“他们不回答,就说明没有那本书。宁大师和李老师那么有学问,他们肯定读了很多书。连他们都没有见过的书,怎么可能找到呢?”
“这样吧,”泰峰下最后的决定,“咱们再最后试一次,放学后,咱们找柴院长问一问。如果他也不回答,就说明真的没有那样一本书。咱们这个事情就告一段落,不再找了。”
大家都同意。于是,三人去各上各的课。
下午放学以后,泰峰三人在柴院长书房门前集合。三人到齐以后,一起喊:“报告。”
“请进。”柴院长让他们进来。
“你们三个找我什么事?”柴院长将目光从他手里拿着书上移到了他们三个身上。
“柴院长,我们想知道有没有《造化本经》这本书。”泰峰代表大家询问。
啪的一声,只见柴院长手中的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原来是泰峰问的问题让柴院长大吃一惊。
只见柴院长弯腰捡起书,抬起头往他们三个身后望了望,然后小声说道:“就你们三个,后面还有没有别的人?”
“没有。”三个人都摇头。
“你们为什么找这本书?”柴院长若无其事。
泰峰就从牛众卖书开始把整件事给柴院长讲了一遍。
“那个外地人你们见过吗?”柴院长很认真。
“没有。”三人都摇头。
“除了你们三个和那个收废品的,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柴院长继续。
“我们问了宁大师、李祁老师和释慧信师傅,他们都没告诉我们有还是没有,所以,我们就到你这里了,想来请教你。别的人还都没有说呢。”他们三个如实回答。
“好,”柴院长安排他们三个,“你们三个从现在起不准再给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了,能不能做到?”
“能。”三个人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你们三个人现在分头去把宁大师、李祁老师和释慧信师傅都请到我这里来。要快,要保密。”柴院长分配任务,“你们去请的时候就说柴院长有紧急和重要的事情请他们来商量。你们也都一块回来。快去。”
三个人应声而去。
看着三人离去,柴院长赶忙考虑如何平息这一突发事件。《造化本经》这本书,他也没有见过,只是他在他祖上的一封遗书中见过这本书的名字。那封遗书详细地描述了《造化诸经》的来历,可惜他们家族只得到了其中的一本——《善经》。就凭借这一本《善经》,他的祖先荡平天下,入主中原,建立了大周王朝,开辟了帝王之业。只可惜帝位传到周恭帝时发生了变故。周恭帝柴宗训就是柴院长的亲爹。当时,柴宗训即位时,整个大周王朝已经危机四伏。主要原因是老皇帝周世宗柴荣年壮而生重病,而储君年龄尚小,作为太子的柴宗训当时刚刚七岁,而皇家上下又没有老成的宗亲王爷可以辅佐幼帝。老皇帝柴荣,就是柴院长的亲爷爷,预感自己走后,自己家的帝王基业有可能发生变故。他深知《善经》的价值,自己祖上靠它开国称帝,将来如果真有什么变故,儿孙仍可以靠它东山再起。所以,他把那本传家宝《善经》和有关《善经》的来历都写在了一块绸子上,缝在了储君柴宗训的棉衣里,以备不测。不久,周世宗柴荣驾崩,年仅七岁的周恭帝柴宗训即位。果不其然,周恭帝柴宗训即位不到一年,时任禁卫军最高长官和宋州归德节度使的赵匡胤的诸多手下一起联手发动了陈桥兵变,拥戴赵匡胤为皇帝,黄袍加身,劝逼周恭帝柴宗训退位。赵匡胤平生深受柴家的知遇之恩,于心不忍,但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知道,如果这时他不能顺应局势,自己很可能会因失去人心而失势。俗话说:天赐不取,反受其咎。于是,他最后决定顺时而动。他正式登上皇帝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柴宗训为郑王,并在铁板上刻下了留给子孙的遗言,字体用朱砂勾画,一式两份,柴家留一份,赵家留一份,各自都供奉于自己庙堂或祠堂。宋朝历任皇帝即位时,都要拜读这份遗训。遗训内容为:
(一)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二)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三)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这就是有名的铁券丹书。铁券不朽,寓意赵家信誓久长;丹书丹心,表明赵家真心实意。
宋太祖即位后不久做的第二件惊天动地的事就是杯酒释兵权。他用这一手段,不仅温柔地惩罚了那些策动陈桥兵变的臣子,还巧妙地清除了自己领导集团内部的不忠者。当年汉高祖刘邦封雍齿杀丁公都是诛心之举。这些开国之君都深知忠臣才是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石。
所以,当柴院长长大成人以后,知道了家族的全部事情后,他就发奋图强,认真研读《善经》,以图复国。但后来他看到宋朝举国上下,国泰民安,社会清明。皇帝仁厚,百姓安居乐业。再加上,宋朝的皇帝基本上都遵守了铁券丹书的遗训,年复一年对自己的家族敬爱有加。而且,要战端一开,必生灵涂炭。柴院长也于心不忍。最终,柴院长打消了复国的念头,转而从事教育,为社会培养有用之才。甚至在某一兴奋时刻,他还有个念头,想把家里的传家宝《善经》交给皇上,让《善经》为稳固江山助朝廷一臂之力。因为根据那封遗书记载,历朝历代,那些江山稳固的大王朝皇家都至少有一部《造化经》,就是《造化诸经》中的其中的一部,作为镇国之宝,用之可以对内安民,对外御敌,确保天下太平。可当时宋太祖的臣子们,受荣华富贵的诱惑,一时冲动,逼宋太祖坐了江山,但赵家一本《造化经》也没有,用什么去保万里江山无虞?柴院长本想把自己家的《善经》捐给皇室,但每每想到宋太祖手下那些臣子的不忠,就有点儿生气,最终打消了捐书的念头。转而决定,在办教育的过程中,物色和培养一位德才兼备的贤良忠勇之后生,把《善经》传给他,以备不时之需。就是天下太平时,这个人尽可蛰伏修行。一旦天下大乱,那人就可以挺身而出,肩负起经略天下,救济苍生的大任。……
“柴院长,你好。”释慧信师傅和冷泉豹的到来打断了柴院长的思路。
“你好,请坐。”柴院长请释师傅坐下。
释慧信刚坐下,宁大师、李祁、泰峰和牛众也几乎同时来了。柴院长让他们找椅子都坐下。大家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各位老师和同学,”柴院长开始讲话,“今天请你们来是要商议一件重要的事情。可能你们也猜到了是关于《造化本经》的事。”
果然跟《造化本经》有关,大家在心里揣摩着。
“我也是刚刚知道,最近有个外地人正在寻找《造化本经》这样一本书。很显然,这个人并不是咱们大宋人。因为如果他是大宋人,而且知道有一本这样的书,他是绝不会也不敢公开寻求的。由于《造化本经》之类的书,历朝历代都是禁书,只有皇家的相关人员才允许研读。说准确一点,就是只有皇上或储君才被允许研读。因为《造化本经》之类的书的任何一本,在皇家可用于稳固江山至千秋万代,在民间足可凝聚万民造成改朝换代。所以,历朝历代的朝廷都明令这类书籍为禁书,民间一经发现,马上没收,持有者还要以谋逆大罪论处。所以,历朝历代,无论在知识界或在民间,人们都忌讳公开谈论这类书籍。虽然大宋朝皇家仁厚,当今朝廷至今还没有对此类书籍发出过什么禁令,但咱们作为臣子,以史为鉴,还是小心为好。等到闹出事端来就不好看了。”
三位老师表情凝重,频频点头。可三位学生却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柴院长,那我们该怎么办呢?”牛众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但听到要以谋逆大罪论处什么人,还是感到有点儿害怕。
“柴院长,《造化本经》本经之类的书到底是些怎样的书?”泰峰越发想知道。
“哎呀,还有这样的书呢?”冷泉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信息,振聋发聩,眼界大开,觉得读书真是有用,知识多么伟大。这时,他有点儿想他的爹了,觉得当初他爹对他的打骂不再是令他愤恨的虐待,而是真心真意的疼爱。他从内心深处感激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