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林墨儿依旧头脑混沌,漫无目的游走在街上。周围杂闹的汽笛声,交谈声无一不被杜绝在耳外。
直到身后一支大手猛然扯住她,将她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与此同时,一辆白色轿车急刹在她的身前。惊险的一幕吓得路人一片倒吸声。胆小的不停的拍着胸脯,安抚着吓坏的小心脏。
林墨儿后知后觉,幡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站在车流急急的马路中央。
若枯井般死寂的心,依然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窃喜。她扯起抹苦笑。即是在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竟也没能让她沉寂的心有所愕动。
不想自己已经麻木到如此地步了吗?
就在她依旧如行尸走肉般木然时,身后响起盛怒的讥吼,“怎么?一天不见就学会寻死觅活的了,你是心智不全,还是未老心衰了?想死,你倒是挺会挑时候。”
安天辰实在怒不可遏,才导致出言不逊。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差点令他心跳在一瞬间骤停,不想眼前的人竟然还有脸没心没肺傻笑。
林墨儿被这般劈头盖脸的臭骂,不禁愣了愣,脸上显得有些无辜的撇撇嘴。
她一系列出其不意的表现,令安天辰差点没喷涌出一口老血。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这已经是第几次叫他手足无措了。
同样惊魂未定的白色轿车,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了下来。
吴沐阳探出头来,清朗的噪音如三月里的风带着担虑,“天辰,怎么回事?”
安天辰好容易平息下怒火,劳心费神地说,“无事,教训个出门不看路的孩子罢了。”
吴沐阳错愕,望向林墨儿。眼神分明带着意味不明的审视。
被吼得有些回了神,林墨儿听闻安天辰意有所指,遂木讷的瞪向他。她什么时候成孩子了?
餐厅内,吴沐阳瞟向对面并排而坐把沉默当金的两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气氛一度冷到冰点,餐桌上除了杯盘碗筷碰撞的声音,就只剩下两人因生气而粗重的喘息。
吴沐阳觉得他再不开口,就要憋死,索性他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深思熟虑半天,他故作轻松地打趣,“天辰,难得你今天会出现在东区。要说A城西区才是你的天下,怎么?胃口变大了,把手往这边伸了过来。”
谁知?某人余怒未消,酸溜溜道,“胃口倒没变大,这不是下了班,还得不顺道接个不省心的孩子回家。”安天辰斜看着身旁有一茬没一茬夹着菜玩的某女。
“谁不省心,谁又是孩子了?谁要你接了呢?”
被安天辰左一个孩子,右一个孩子激得忍无可忍。林墨儿“啪”的一声,重重的砸下筷子。
“谁对号入座?谁就是?”安天辰难得脾气不好地与人争执,神态揾恼。
他的人生观向来都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通常都不动嘴。
林墨儿怒目圆睁,愤愤然大声回怼,“安天辰,我看你是吃饱了撑得吧。”
“吃饱了,是挺撑的。”
“啊……”
林墨儿气得肺都要炸了。餐厅在林墨儿狮子功吼后,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食客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
吴沐阳第一次觉得,有时回头率也不只是帅和美的代名词。
看来方才为了化解尴尬,请客吃饭的提议做得相当草率。很明显他是来当炮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