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受到这里的波及,无数人涌现在这里,或许悲伤或许气愤,难掩玉河山死去的事实。
“咦,这里还有个活人!”一个女孩朝着人群奋力招手。
“这可怜的孩子,大家赶紧搭把手,把这个孩子带回去!”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喊叫着。
呜呜泱泱的人群中,几个年轻人用力挤了进来,抬起殷兔,往山下走去。任凭谁也不可能想到,这孩子就是摧毁一切的施展者。众人在这里又搜寻好一阵子,见日落西山,都各自散去。
一连过了数日,殷兔缓缓醒来,感觉浑身麻痹,像是被雷击中一般。隐约听到耳旁有个人在唉声叹气。
“这个孩子气息尚有,可是灵魂全无,可能被这场大战屠戮过深,所剩时日估计无多!”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摇了摇头。
“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有劫数,也自有福还,希望这孩子日后能吉人自有天相吧!”拄拐杖的老人轻轻敲了几下拐杖。
“爷爷,他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甚是好听。“他好像在说什么?我师傅?在哪?”
正说着,殷兔猛地坐了起来,大喊道:“师傅!”
“少侠,赶紧躺下,莫要再伤了筋骨。”那女孩赶紧提醒他。
被这么提醒,殷兔全身剧痛,直冲脑门,只不过就哼唧一声,咬了咬牙挤出两个字:“不~用~”
“那村长我先告辞了,即时为他吃药吧。”郎中往外迈步,摇了摇头感叹道:“可怜,可怜呐!”
村长让女孩出去把郎中留下的药物拿去熬制,自己坐到殷兔身旁轻声说道:“孩子你要好生休养,赶紧乖乖地躺下吧。”
“是我害死了师傅,是我害死了他!”殷兔自顾自地低声念叨,热泪盈眶。
不多时,可能身体太虚弱,吃了药就沉沉睡去。一连睡到晚上,殷兔又缓缓醒来,慢悠悠地下了床,走出门来,跳到房顶,慢慢做下,沉默地看着远方。
晚上村民均已熟睡,四下里黯淡无光,一排排小房子均匀安静地躺在御龙河畔。久违地月亮终于爬起来,温柔地看着殷兔。
“小哥哥,睡不着吗?”女孩顺着梯子正往上爬。
殷兔似乎没有听见,没有转头。
“小哥哥,不要伤心了,你的伤会好的。”说着,女孩走到了殷兔身后,眼睛出现了一点泪珠。
“你还没睡?”殷兔缓缓转过头来。“没事的,我不担心,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的,小哥哥,你也不要难过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我叫龙龙,你呢?”女孩微微一笑,坐到殷兔旁边。
“我叫兔兔。”殷兔看着女孩,旋即无言,转身看着远方陷入沉思。
女孩见殷兔不再说话,也跟着不语,两人一直呆坐原地,望着远方。过了一阵,殷兔发现女孩已经打起瞌睡,连忙把她抱起,送回房内。自己转身出门,在街上四处游荡,直至天亮才慢悠悠走了回来。回到家里,发现女孩已经做好饭菜,爷爷笑容很是慈祥,见他回来,开心地招手叫他吃饭。殷兔虽说悲伤,但这一幕也是心头一暖。
“爷爷,谢谢你们救了我。”殷兔饭间突然说道。
“孩子,这是你的命不该绝,不能光谢我们,也得谢谢自己。”爷爷笑道。
虽然淡淡几句,却让殷兔深感安慰,低下头来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孩子,有件事还是得给你说一下,你这伤虽然已经治好不少,但要想治愈,你还得冒着风险找一个人。”
“找人?”殷兔疑惑地看着老人。
“对的,不过这人性格怪异,谁都救,谁也不救。怪得很,也许你命好,他就给你医了也说不准。诚然有怪异,不过不试一下也决计没有希望。”老者慢慢说道。“从这百里,就能看到一个山谷,里面高人叫做鬼里。”
“鬼国鬼里?”
“正是,难道你认识。”
“不认识。”
殷兔摇摇头,说到这又有些伤心,原本是师傅和他一起拜会鬼里,如今可是物是人非,令人怎么不扼腕痛惜。
“孩子,还有件事,你是不是叫兔兔。”
“是的。”
“可能有样东西是为你留的。”
说着,老人转身在身旁柜子里取出一样东西,薄薄的一页纸,上面却又浓厚的寒息。殷兔一惊,赶紧接了过来,顿时声泪聚下。
“孩子,上面还有段话,你看下吧。这应该是你师傅留下的。”
殷兔泪眼逐字研读:兔兔,这是地图记下之后销毁。另外师傅还有几句话,知道你会怪责自己,但是人无不犯错,只不过难免错的有深有浅,不过男儿应该顶天立地,思存改之,不忘前志,肩天下太平为己任,也不枉为师此去黄泉,切记切记!
殷兔读完,更是抑制不住,放声痛哭,晕阙过去。等他醒来,老人和女孩就守在他的旁边。
“跟我来吧。”老人轻声道。一路领着殷兔穿街过巷,走到村后的一个山坡,这里有一个用石头搭建的龟壳似的墓穴。
“我师傅…”
殷兔见老人点点头,又是放声大哭,女孩见状,在老人怀里也哭了起来。殷兔连连叩头,响声仿佛震天动地,引来几只飞鸟的悲曲。
“师傅,徒儿定当殚心竭力,不辱使命!当天下太平盛世之时,徒儿前来还愿,让你再来之日,定是太平之时。”
老人怕殷兔再次昏阙,赶忙扶起殷兔,连哄加劝带着殷兔回去了。回到家中,女孩将饭菜备好,三人团座桌前。
“爷爷,龙龙,我明天就要启程了,感谢你们这几日的细心照料!他日,我定当前来感谢。”殷兔说着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老人将他拉回座位,和蔼地劝道:“何必那么着急呢!虽说要尽快治愈,但是还要恢复好气力才能有精神去找鬼里。”
“就是!就是!”女孩跟着附和道。
“爷爷,龙龙,其实我这点皮肉伤无所大碍,更何况我有更要紧地事情要办。所以不能久留。”
“那行吧!”老人叹了口气。“男儿顶天立地志在千里,理所应当。”
“爷爷,你也不再劝劝,伤都还没好。”女孩有点生气,说着就回屋了。
殷兔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爷爷淡淡地笑容,望着女孩背影,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