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现在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这种晕沉沉的滋味可太不妙了……
“啊,你回来了。欢迎回到清醒的世界。”一个苍老的女性声音传了过来。
是谁在说话?!
我本想跳起来准备应战的,但是那种虚弱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以至于压得我动弹不得。
“放心好了,老身对你并无恶意。”
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啊,有印象了!
难道是我先前在梦境中听到的那个?可是不大对啊,那听起来明明是位少女的声音啊……
“咳咳,那还是吾年轻时候的声音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慢着,我怎么感觉事情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啊?
这种奇怪的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有什么很在意的事情吗?”那只蛾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是在确认自身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想法啊?!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会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指的是这件事啊。”那只蛾子笑了笑。
“老身之所以能知道你的想法,还是依托了梦之钉的力量。”
梦之钉?指的是我在梦境中所拿起的那柄奇特的武器吗?
我试着找了一下,还真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钉柄。
这看着像是琉璃灯一样的玩意,和我在梦境中所看到的别无二致。
“老身很长一段时间都保管着这把梦之钉,自然就能借用一些它的力量。”
所以梦之钉还拥有看穿他者想法的力量?
“至少老身能借助梦之钉看出持有者的想法。”
也就是说梦之钉还有更为强大的力量咯?
“梦之钉作为一方圣物,其能耐可不仅如此啊。”她感慨道。
既然没有否定的话,那就是默认了吧?
可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的想法全都暴露了啊?
一想到我无论走到何方,想法都会被面前这位蛾子读取到,我就感觉很不适。
“对于这件事,你倒是不必担心。如今梦之钉的持有者是你,老身所能借用的力量十分的有限。基本上只有保持如此近的距离,才能顺利读到你的想法。要是距离再远上一些的话,老身可吃不消那样的精神负担。”那蛾子这般解释道。
换句话说,如果非要做到那种地步的话,也不是办不到么?
“吾辈大仇未报,老身还希望多活些时日,自然是不会那样挥霍自身犹如风中残烛的生命力。”那蛾子语气极其冰冷地说道。
看起来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这么说是我刚才的想法冒犯到她了。
也是啊,谁会整日每日地窥探他者的想法啊?
总感觉我这一直称呼她为蛾子有些不大合适……
“话说老身到现在还没自我介绍吧?”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名字什么的许久不用,老身自己也记不清了。不过世虫都称呼老身为【先知】。”
先知——听上去好像是位很了不起的存在啊……
“不过是一介虚名罢了,不必太过在意。”先知语气平淡地说道。
难道这不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吗?
不过既然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吧。
可是我这还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
“那不妨就说来听听吧。”先知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
听您之前所说的话,这梦之钉应该是很珍贵的存在吧?
“不错。”
那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交给我真的好吗?
这种天降宝物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正因为是你,才会得到持有梦之钉的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踏进了那个梦境。”
那个奇怪的梦?可这和梦之钉又有什么关联呢?
“首先来确认一件事吧,你应该是个容器吧?”
先知并未继续回答我的疑问,反而开始问话。
对于这个问题,我确信自己就是一个容器。
别的先不说,这点程度的自信我姑且还是有的。
“虽说你现在并不是一个成熟的容器,但也具备了持有梦之钉的条件。”先知对我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难道只有容器才有资格拿起梦之钉吗?
“不,没有任何文献写有那样的规定。”先知摇了摇头。
那我究竟该怎么理解比较好呢?
“其实这只是老身的判断。你不也证明了自己拥有成为挥舞者的实力?”
挥舞者?
“吾辈称呼能驱动梦之钉的存在为挥舞者。”
因为我在那个梦境中拿起了梦之钉?
“你不正是动用了它的力量才回到现世的吗。”先知再一次笑了。
这样啊……
那假如我在那个时候失败了的话,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老身猜你大概会一直迷失在那个梦境里,直至意识枯竭殆尽吧。”先知轻叹了一声,不只是不是因为她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也就是说,我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拿起梦之钉的话,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吗?
原来那是决定我生死的一瞬间啊……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个华丽的钉柄。
这看似脆弱的华丽之物竟然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还真是有够梦幻的。
那个奇异的梦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知皱了皱眉,说道:“那些守梦者……他们使用了仅存的一点力量到达外界,把你拖进了那个属于他们的隐藏国度。”
他们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惧怕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容器吧。”
惧怕我?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们在你身上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可能性罢。”
嗯?
“更为详细的原因老身就不大清楚了。要不等到你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试着用梦之钉来问问看好了。”
这……
请不要在关键的地方戛然而止啊!
先知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我严重怀疑她隐瞒着关键情报没有告诉我!
不过看到她这样的笑容,相必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惊艳一方的娥眉吧。看在如此笑容的份上,我还是原谅她了。
“就算你这么夸赞吾,老身也不会多说些什么的。”先知轻咳一声,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虽说这是我的由衷之言,但对于成熟女性来说,效力果然还是太有限了么……
这也可能是我的赞誉能力太糟糕的缘故。
毕竟直到现在,我还是初次遇到可以进行交谈的虫子。
“关于这一点,老身认为自己并不会是最后一位。”
话说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和与那些守梦者抗衡啊?
我可忘不了在初临梦境时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