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见到他吗?”关根试探性的问我,似乎是看我脸色不太好。
“嗯。”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等了他们那么久,自然是想见他们一面,不过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吧!
“那为什么……”关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道,“不直接把他叫来。你就这么等着他们,你和他们相遇的几率能有多大呢?这世界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你又何时才能与他们相遇呢?”
关根的声音很好听,脆脆的沉沉的,略微有些沙哑慵懒。像是午后窗边享受阳光时慵懒的猫。
我愣了愣神,耸耸肩:“我没办法,虽然很想他们。说实话,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像是平行线与平行线之间,无限延伸,永不相交。看丝巾在咫尺,却总有一条不可跨越的屏障,是那种没有任何办法的屏障。”
他会明白这种感受么?或许不能。真正懂我的又有几个人,我怎么能奢求一个只见过一次面陌生人懂我的心境。
他看着我,不再说什么了。
——
接下来的几分钟很安静,很安静,时间像是静止了,连风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吹,只是轻轻轻的拂过。
我很享受这一会儿,享受此时此刻,绝无仅有的宁静,发自内心的宁静,像是全身都被冰冻住,所有的思维,所有的细胞都沉睡了…
———
首先打破宁静的,是关根。
“既然等不到,为什么还要等。”关根看着前方,西湖的波光反射入他的眸子,五彩斑斓的暗。
我淡然的笑笑:“他们总会来的。”
“为什么。”
“我的感觉。”我扭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温度,一股人世间特有的温润。
他的眸光柔情似水,也锋利似冰。
“那么……”,他笑了。眼睛眯成月牙,“他们一定会来的。”
“唉?”,我有些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为什么这么说?”
关根伸出手,抬起一根食指,指了指心脏的位置,道:“因为,你的这里,一直有他们,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们,他们总会感受到的。”
语气淡淡的,很平静。
从来没有一个人肯认真的听我说完这番话,也没有一个人肯认真的回答我。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诺言,去浪费掉大把的时间和大把的金钱,旁人都不会去这么做。
不被人理解。
我曾经试图说服过自己,他们只是不懂自己的感受罢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理解我。即使我不说,心里还是很难受。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眼前这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他相信我说的一切,他能懂得我的感受。
我该怎么表达现在的感受呢,开心吗。庆幸终于找到这么一个理解自己的人。貌似不是,好像我已经习惯了,不被人理解。习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找一个角落,等待他们的出现。
不过现在有他能理解我,似乎也不错。
——
我转头看着他,总感觉他知道什么。他的心里已经藏着很多东西,有无数的秘密。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一定很重要。
“他们叫什么?”关根打破了这段沉默,“”杭州我还挺熟的,你说说看,我或许认识呢”,眼神在躲闪,他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
我想了想,没有回答他,扬了扬嘴角说:“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并不是不想告诉关根,相反的我很想让他知道我所有所有对他们的思念。可我不想让一个旁人为我一个永远无法完成的执念而做无谓的帮助。徒劳无功而已。
这份执念只在我心中就好了,我不想麻烦别人。
他沉默了一下,很配合的,没有问下去,道:“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