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已经让辰雾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他心里充斥着不甘,[不能在这倒下,明明就快见到神医了,明明妹妹就快得救了,明明......],辰雾的左手将箱子往自己身后挪了挪,而右手则摸向了靴旁的匕首,他知道如果一击不中,就算不是被竹叶青杀死,他也会因为毒素攻心而死。
“咻!”一支箭牟从辰雾的耳边擦过,将竹叶青死死地钉在地上,“嘿!你个小贼,你是怎么越过法阵上来的”清绘气鼓鼓地用弩箭对着辰雾的面门,厉声质问到。
辰雾早在危机解除的时候意识就开始模糊了,并没有听清眼前的小姑娘在说什么,他强撑着身子冲清绘作揖“在下以身中蛇毒,只希望神医能救治吾妹.....”还没说完便彻底昏了过去。
“哎!你...这....”清绘看着地上昏迷的少年,以及他身后那个足有一人高的大箱子,就无奈到抓狂“啊啊啊啊啊!这何止是小贼,简直就是无赖!无赖!”她就算再不爽,但本着医者仁心的理念,也只好将其搬回庆越庄,顺便解了辰雾体内的蛇毒。
不过清绘在撒药时还乘机加了点刺激无害的药草,以报之前搬运之仇,让陷入昏迷的辰雾愣是痛出了一身冷汗。因此采药回来的庆离便看到了笑得十分“恶毒”的清绘和病床上一条腿被绑的十分“粗壮”的少年,他好笑的看着清绘对少年“痛下狠手”。不过一阵熟悉的幽香很快就引起了庆离的注意,当他找到香味的源头,将箱子打开看清楚少女额间的图腾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白梼—”
远在西海之巅的白衣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望着禹洲的方向,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呵~看来庆离是收到我的礼物了呢~大概是气急败坏了吧。”此人赫然是之前出现在七屿的那个人。“白大人...我们不回家吗?”怯生生的童音拉回了白梼的注意力,他蹲下身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好,我们这就回-家。”
庆离在自从看到少女脸上的图腾后就一直心思不宁,直到庆离在之前那个人留给他唯一的手记里找到了这个图腾的时候,他瞬间想通其间的联系并决定闭关,不过闭关前将辰雾叫去了解了图腾的来因,尽管在辰雾的叙述中没有白梼,但一系列事件的背后却都能发现白梼的踪影。
庆离按照手记的记录给辰溪留了药单,并且让清绘看住这对兄妹。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那个人的音色了,而白梼自从那件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带着那个人最后的消息。
而如今白梼故意将这对兄妹引到他这里来,无论是阴谋还是什么,他都必须将两人留下。庆离很清楚白梼这是在同他谈条件,总有一天白梼会亲自上门讨要他手上唯一的遗物,而这对兄妹就是契机。
清绘每天按着要单调和着辰溪体内的能量,而辰雾自从恢复后便被清绘以各种理由奴役着。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辰溪脸上的图腾开始渐渐的回缩,身体上的转化也渐渐的停止,但是之前因转化而产生的鳞片和异状却是无法消除的了。
而这一点便是辰雾最担心的,辰溪今年只有十一,她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可是如果这些异状为她带来了杀身之祸,辰雾宁愿辰溪不要醒来,他照顾她一辈子。
辰溪在治疗后的第三天就清醒了,辰雾很担心她无法接受自己异于常人,可是辰溪的一句话打破了他的美梦“哥哥莫不是忘了我们本就没办法活得跟普通人一样无惧,别把我一人安置在象牙塔。”,“我只是希望.....”
辰雾沉默了,是他太过天真了,以为逃离了七屿就可以像这里的的人一样。他郑重地握住辰溪地手,轻声说:“以后我们就一起面对风雨。”“嗯!说好了哟!”
清绘端着药静静地站在门口,她知道现在里面的氛围她不适合进去,不过这两人的特殊性她却是能敏锐的察觉到的,先不说能成功转化的辰溪,就是辰雾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傻站在这做什么呢?小清绘。”熟悉的昵称让清绘瞬间红了眼眶,“顾..!..师父...”她立即转过身却发现来人是庆离,情绪瞬间低落了许多,庆离无奈地揉了揉清绘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他说了会回来的,我们就在这等他。”“嗯”清绘红着鼻子呜咽道。
清绘平息了一下情绪,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有多蠢,一把将药罐塞给庆离,羞愤得说:“药房里还煎着其他药呢,这个就麻烦师父您了!”然后飞快地冲着药房跑去。庆离急忙将药罐稳住,不禁失笑“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