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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走廊上,灵武看到黄雀儿还抱着十五在不停地徘徊。十五都睡着了。

很担心,灵武便主动上前去问黄雀儿:“没事吧?”

黄雀儿摇摇头,但如清水般清澈眼睛里不安感透露得全然无疑,何况灵武刚问,黄雀儿就抱着的十五抱得更紧了。十五被吓醒了,汪汪叫了一下。

灵武知道黄雀儿内心不安,便把十五抱了过来,说:“不早了,早点睡吧。我去抱十五回房间。”

黄雀儿点了点头,说不出一句话来。灵武刚走一会儿,又回过身来,说:“对了,阿黄。”

“怎么了?”

“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嘛?”

“没有。”

“嗯,好。晚安。”

转角处,灵武快速敲了敲爱丽丝的房门。爱丽丝穿着粉色睡衣出来了,直打哈欠,说:“怎么了,不让我睡觉?”

“爱丽丝,你是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吗?”

“对啊,我可以。”

“我希望你今天可以潜入阿黄的梦里。”

黄雀儿的房间里。关了灯,黄雀儿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安适感略微缓解了不安。如果在原来的世界里,有这么大的房子就好了。我就不用那么拼命工作了。在想东想西中,黄雀儿进入了梦乡。

从前的记忆变为了现在的梦。

虽然跟父母大言不惭地说了要搬出去,但搬家真是一个繁重的工作,黄雀儿一个人搬上搬下来来去去了几回,还好东西不多,没钱请搬家公司,啊,如果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该有多好啊。烈日当空,不一会儿,黄雀儿就汗流浃背了。“来,阿黄别太累了,吃块西瓜。”爱丽丝递过来了一块红彤彤的西瓜。

“咦?爱丽丝你怎么会在我的梦里。我记得在这里跟我玩得好的是叫小王,还是叫小严来着?”

“别在意这么多吗?肯定是你天天见我,所以久了久之就梦到我了。”爱丽丝紧张地摆起了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摇了摇。

“哦,也对。毕竟是梦。不过,我也对原来世界的记忆忘记很多了呢。哦,爱丽丝,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是阎星颖。”

“呐?奇怪的名字。”

“嘛,爱丽丝你喊我阿黄就可以了。对了,我还记得这天我朋友在加班没有来帮我。”

“真是的,有个人来帮你不好吗?来,我们快搬上去吧。”

“哦,好。”

“等等。”

“怎么了?”

“这个箱子是真得重。”

阿黄的表情很尴尬了:“那帮爱丽丝你减轻一点儿分量吧。”

走到破旧的楼道上,因为楼梯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所以爱丽丝紧紧地跟在了黄雀儿的身后,搬着一把小板凳。但不幸的是,前面有人要下楼,阿黄搬了个箱子所以看不到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人正在玩手机,不开心地说:“真是的,走路不看路啊。周末还什么搬家,吵死人了知道吗?”

爱丽丝一听就很生气。握紧了拳头。这小伙子,找打吧?

但阿黄放下箱子后,与那位玩手机的男生尴尬地对视了几秒钟。“左鸣?”

“阎星颖?”

“好久不见。”

爱丽丝一惊:什么情况!

原来,名叫左鸣的男生是阿黄阎星颖的初中同学,两人毕业之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左鸣帮阿黄搬上箱子后,说要吃饭吗,自己本来是要下去买东西吃的。阎星颖答应了。嘈杂的小餐馆,写满表语的广告词贴满了小店,油腻的餐桌上摆放了咸菜、陈醋和酱油。左鸣拿来筷子,而阎星颖则陆续端来了三碗浓浓的汤。

爱丽丝好奇地看着汤,红色的汤底,漂浮的牛肉块,白色的粉条沾上了汤汁变得鲜艳夺目,一股香辣的味道侵袭上鼻尖,爱丽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爱丽丝问阿黄:“阿黄这是什么啊?”

“牛肉粉。爱丽丝你还从来没有吃过吧?拿起筷子拿一坨起来,吹吹,然后放进嘴巴里,使劲一吸。”阿黄摸了摸后耳勺,冰凉凉的。

“奇怪的吃法?这两根棍子是叫筷子吗?什么灵器,好难用。”爱丽丝左手拿一只,右手拿一只。

阿黄笑了,很开心。

“所以,你毕业后在做什么呢?”左鸣坐下了,开始嗦粉。

“幼儿园老师。”

“还不错嘛。”

“嘛,小朋友也不是一直很可爱呢。不过,最好是他们睡午觉的时候,稍微可以休息一下了。”

“哈哈,看样子你在做令人兴奋的事啊。”

“哪里。又累又不赚钱。父母还天天催我相亲,我一烦就搬出来了。左鸣你又在干什么?”

“哦,考起了个二本,毕业了考了教资当起了本地的小学体育老师。”

“不错了,进了体制内,稳定。”

“哈哈,现在的学生体质你知道吗?有些女生集体跑圈的时候跑着跑着就不见了,我也不好说她们些什么。”

“社会会让她们吃苦头的,等着吧。”

“阎星颖你倒有几分厌世了。”

“害,我看多了身边的人不是了喜欢而是了钱和权力结婚了。我有一些不满,但没有勇气对她们说她们做得是错的。因为感觉为了下半辈子的舒适找个靠山可能也没有什么错。”

“你想找个你喜欢的人结婚吗?”

“额?”阿黄张了张嘴巴,想说出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幸好爱丽丝打破了尴尬:“阿黄快教我用筷子,我不会用。”

“哦,好。”阿黄朝爱丽丝望去,并伸出了手。

左鸣奇怪了:“你朝空气伸手干什么?”

“?你看不到爱丽丝吗?”

然后,爱丽丝就消失了。

阿黄仿佛明白了什么,抓了一把自己手上的肉,不疼。在做梦吗?

左鸣消失了,小餐馆也消失了,灯光也消失了。场景变换,那一天,是幼儿园放学的时候。一个叫小左的孩子的父母半天没来,突然他看到马路对面熟悉的人出现了,快步跑了过去。“等等,小左,红灯。”汽车快速地驶来,全然没有看见冒冒失失跑过来的孩子,幸而阿黄全力一推,小左得救了。

听到了警铃声、听到了人群的议论声和风声。一个男子抱住他,哭了,阿黄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男子的脸,是左鸣吗?自己青春期时朝思暮想却始终没有告白的那个男生。虽然感到生命力一点一点地在体内流失,但阿黄还是痛苦地微笑了一下。这样离开,也不错嘛。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了。阿黄起身下了床,看了窗外淡黄色的天空,会心一笑。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

有人敲门,阿黄去开了门。“爱丽丝,早上好,怎么了?”

“阿黄你还会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的。”

“嗯嗯。”虽然很意外,但爱丽丝抱住阿黄后,阿黄就不顾虑了,阿黄接受了爱丽丝的拥抱,“为明天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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