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夏黛云逼问道。
“难道说,还要给你钱吗?”我开了一个大胆的玩笑,并且希望此言能激发她更多的话语。
“当然了,”她出乎意料地回道,虽然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而且一定是你出不起的价格,比如你能出1万,我就要10万,总之就是一定要谈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是谈钱伤感情,”我酸酸地回道,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也挺有水平的,“谈感情伤钱啊。”
“呵呵。”她又来这套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索性把自身原本就不具备的无耻进行到底,“那没钱就不能搞暧昧了?”
“我是说,没那个实力你出来装什么呀?”她毫不留情地回道,隔着很远的空间距离我都能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没想到她又会这么说我。
“男人都是狗,说来说去其实都是为了上床。”我发了发狠,咬着牙回道,心里想着一定不能成为她眼里那种“虚伪”的人。上床这个事原本就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却觉得这样赤裸裸地说出来未免太下作了些,看来我确实有些装,她并没有冤枉我。
“不评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她适时地保持了女人最基本的一点自尊,这也算是她的聪明之处。
“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你捅破了,”我灰溜溜地自嘲道,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话了,“我这×自然是装不下去了,以后也就只有看看你的份了。另外,我觉得咱们之间恐怕是连普通的同事都做不成了。”
“你可以辞职呀。”她刺激我道。
“我为什么要辞职呢?”我立马回道,觉得自己被严重冒犯了,“你觉得一个堂堂的××因为这个事辞职,有意思吗?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再说了,既然能天天免费看着你,我犯神经病辞职干嘛?我又不憨不傻的。”
“随便你。”她来了这么一句。
“捞不着你的人,难道我连想想也不行吗?”她的话深深刺激了我,于是我便十分放肆地回道,“想想总不至于要钱吧?难道我自己私下里想想你,这也要钱吗?”
“免费时间到。”她又打了几个字过来,我也猜不到她当时究竟是什么表情,又为什么这也说。
“难道说,我一定要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永远烂在肚子里吗?”沉默了分把钟之后,我便不胜激动地替自己辩解道,同时又拽了一句英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想着挽回一点颜面,也不知道最后的效果如何,“I love you,nothing to do with you.”
“……”对方回了一串省略号。
“一个男孩让我帮他寄快递,”我随手打了一个笑话发给她,只是把里面的女孩和男孩的角色换了一下,希望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给了我一个空纸箱让我打包。我非常好奇地问他:你这是寄给谁的?他说:寄给我喜欢很久很久的一个女生。我懵了一下,然后问道:可是里面没有东西啊。他幽幽地说:有些东西只有我自己能看见。我一听更懵了,便神秘地问他: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他缓缓地说:一箱情愿!”
“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过了一会,她又似乎很善解人意地回道,大约是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分,“有些话我也许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深意。”
“好吧,我没有什么负担,就是有点想好事。”我把自己说得更加不入流了,大约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地接近她,虽然事实上并非如此,或者一定不如此。
我没别的招数可用了。
“你就不该想这些事,”她直接回道,嘴巴很厉害的样子,陡然间又变了一种风格,再一次像个小辣椒了,“再说了,你也没有那个竞价的资格呀。”
我沉默不语,这真是很稀罕的事。
“告诉你吧,初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追我了,”她继续打字道,颇为自豪的样子,“所以,对于各种形式的表白,我真的是没有什么感觉了。我戒掉了敏感,或者说抛弃了敏感,封闭了自我,我不再随随便便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净化了我自己。”
“那个时候的你就很风骚吗?”我故意用了一个极具侮辱性的字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我又继续刺激她道,“不过我看着可不像啊,你应该不是那种人。”
她不理我了,这让我觉得自己有些粗鲁。
“难道你是闷骚型的?”我说得更加拿不上台面了,因为一个错误,接着犯下了一个更大的错误。
“我又不是老年人,”最后她虽然回答了,但是逻辑上却一点道理都没有,“干嘛要闷骚呢?再说了,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喜欢风骚的女人呢?”
“那你怎么就那么有魅力呢?”我又开始讽刺她了。
“你这个人真是太奇葩了,”她冷冷地回敬道,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居然会这么追求我,看来我们之间真有代沟。告诉你吧,我早就不是那种少不更事的傻傻无知的小姑娘了,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了。”
“追求”和“骗”这两个字眼都是令我始料不及的,所以我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既然如此,”我想了想之后,接着打字道,“我还是尽快去攒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