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的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不介意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想到此处站在落地窗前俞声晚的眯着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从右到左露出的笑意深深,却透着凉薄。
次日,窗帘被燕儿拉开,突入其来的阳光刺眼,躺在床上的人儿不适的眯了眯眼,继而懒懒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说道:“早,几点了?”“不早了小姐,你今儿又起迟了。”“嗯,最近睡眠不好有些失眠了。早上吃什么?”“回小姐,有面包牛奶还有煎蛋。”“嗯。”俞声晚揉揉发胀的额角,疲惫的应了声。“小姐,是否要端上来?”“不必了,我下去吧。
洛笙呢?他吃过了吗?”“还没有,说是要等小姐您一起。”“知道了,你跟他说下次不必等我了让他自己先吃就是。”“是,小姐。”
餐桌上,很安静只能偶尔听到刀叉的碰撞声倒不是她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是她觉得那样挺好。而且她也确实找不到有什么话题可说,还不如就保持安静正好她也图个清净。
在她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后,她放下手里的报纸。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挑眉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年,不得不说长的好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一道风景,不由得让人心情愉悦赏心悦目例如现在。那少年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神情认真,修长白皙的骨指扣在书脊上微长柔软的黑发有些遮住眉眼睫羽轻扇肤色白净淡色的唇微抿着,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能看到他细腻绒毛衬得他更像极了西方油画里描绘的圣洁天使,气质卓然。直到此时俞声晚才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的确有那么一种人动静皆风景只需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人的目光驻足沉沦直至彻底跌入深渊自此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自己当初大概也是因为他身上这种似雾般朦胧干净温暖,才会被吸引的吧。那是一种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本能对对光明的追逐和对温暖渴望。是了她一个人寂寞的太久失去的太多所以才会那般想要抓住却忘了,那根本就是不属于她的东西。世界上本就有阳光照不到阴暗角落,也忘了在接近光明时的灼伤和灰灰湮灭且那本就不是光。
想到此处,俞声晚不由觉得心中蔓延出一丝苦涩混合心酸逐渐充盈泛滥果然“情”之一字从来害人不浅,哪怕是聪明如爱因斯坦也是一样。不仅慢慢收紧掌心,闭上眼整理好情绪,只一刻待睁开眼时她又变回了平日里的那个俞声晚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双手按在餐桌上越过,突而凑的极近妩媚一笑调笑道:“好看,阿笙果真人间绝色!”言毕挑起面前人的下颌指腹柔软于淡色的唇上缓缓摩挲似无心般喃喃自语“阿笙的唇真软!像奶冻,如何让人舍得下呢,真不晓得你是干爹送我的礼物还是那戏文里诱惑人的妖精。”却看见少年原本白净的脸,肉眼可的染上一层淡粉,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想道:“太近了!她怎可怎可……这般不知羞哪里像个女孩家,此般孟浪。”周遭的站着的人也都是惊的下巴似乎要掉下来哪里见过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张冷脸的俞声晚,这般大胆孟浪但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站在一旁。可俞声晚只是忽而又放开手坐回椅子上淡淡开口道:“见你捧着看书想必是识的字的,从前念过学堂?”仿若刚才那般的人不是她,一切从未发生。听得声音,洛笙才好回过神,松开抓邹的书页对上那人的视线回答道:“嗯,从前家里让念过几年后来就不曾去了。”“呵~还要装傻!果真是个狐狸!既如此那我又何必揭穿。”俞声晚心内嘲讽但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只是继续道:“嗯,既是如此前几日我打听到有家出名的学府正在招生,我已经托人去办妥了暑假过完以后他们会有一场入学考试我帮你请了家教补习暑假过完你就去参加。至于你我之间的关系对外今后你我就以姐弟相称还是说你想挑明你我的关系?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只是怕有些人心里会不舒服。”说完冲着洛笙的方向挑了挑眉,眼神里却是古井无波。把疑问生生说成了肯定句,仿拂根本需要从来不是他的回答他只是需要点头也只能点头不容有半分辩驳的余地。
静默一会儿,那少年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淡淡道:“知道了。”而后便不再说话低头似又沉浸到书中世界。得到回答的俞声晚却不在做停留,施施然起身朗声道:“褔伯我要用车,叫司机把车开进来。”
不多时俞声晚推开餐厅的门,带起一串风铃声。便有穿着服务生迎上前询问道:“请问您是俞声晚俞小姐吗?”“嗯,是的。”“那么请您随我来吧,有位姓楚的先生在此等候您多时了。这边请。”“好。”俞声晚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靠窗的位置就看见一脸笑意深深的望着她的楚宵铭说道:“好久不见,俞声晚。”静默一瞬俞声晚坐下露出笑说道:“好久不见,楚少。开门见山说吧您找我来何事,我可不记得你我何时有这么好的交情。”却看见他仍是一脸笑意,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语气却是微妙轻飘飘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也是回来的!”像是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落在俞声晚的耳里却如同惊雷办炸响沉吟片刻俞声晚抬眼声音变得冷淡:“嗯,那的确算是好久不见或者说是久别重逢。怎么您还想再杀我一次?!我现在人就坐这里,但您觉得我还会像上一世那么蠢吗?!”接着嗤笑出声。而对面那人却是不可置否的耸耸肩笑着摇摇头道:“怎么在你眼里,我楚宵铭就是如此这般攻于心计,沉迷于权利?!”“难道不是吗?”“算了,我跟你解释再多你也未必会信。但俞声晚重来一世,我的确想要那个位置,却也不是非它不可了做个富贵闲散的阔少也未尝不可,另外洛笙不是我的人他不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不是?”“的确不是。”“呵~你觉得我会信?”“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但你与我一样经历了两世轮回,理应听说过蝴蝶效应而你我也许正是那两只煽动翅膀的蝴蝶。”“嗯,你接着说。”“俞声晚,我现在想要唯有她一人你懂我的意思。”言毕定定看着她吐出一个词:“华滋!”却不曾料想俞声晚突入其来的发作道:“楚宵铭,你也配提华滋。你怎么敢?!很多东西人事物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俞声晚似痛苦的闭了闭眼可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上一世华滋最后死在她怀里时的样子,她的血那么热,那么烫,那么红,即使她按住伤口也源源不断的溢出来染红了她的手雨水打在她的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面容上流着泪道她说:“姐姐,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傻被骗了感情被人利用的彻底,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我是真的爱他,但我也不能背叛你在你们之间选择我做不到。所以只好选择这种方式自裁解脱,但是姐姐洛笙他不可信,不……不……可……可……信,不可信。”她喃喃着,却是闭上了眼,没了生息,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啊!俞声晚心中大痛嘶吼出声,嚎啕大哭。
回过神呼吸粗重,像是被人揪住心脏头疼欲裂,喘不过气来艰难呼吸着。然后睁开眼盯着面前一样和她痛苦难当,脸色煞白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阴鸷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只要有我俞声晚在一天你就趁早死了这份心,别,想,动,她,华,滋,从,来,不属于你,她只属于她自己,现在不会是,将来也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