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祁隆山上。
端木华静坐在石墩上,轻轻抚着身边老友的羽毛,苦笑道:“想我奋斗了大半辈子,却没有一点作用,充其量是沙子入水时引起的一小片涟漪。雄鹰歪着头,张开喙从中喷出一口气,仿佛对他的话感到不屑。
顿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原本一片祥和的星空顿时变得絮乱,天上的满月忽的变成了血红色,甚是邪魅,下一刻便又变回了皎洁的白色,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空中闪过一道道光芒,似乎是要将这苍穹点燃。在这倾盆大雨的夜晚,抬头竟会感到一阵刺眼!若是有人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便会发现这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狂的生长着。
端木华突然站起来,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慢道:“血月当空,群星坠落!没想到当初我们几个老家伙没能完成的事情,在短短几十年后如此演变。老夯,你以后可就没资格嘲笑我了,这人间也该变了。走,下山,我们看戏去!”老夯拍打着翅膀,从一块草地下挖出一盒装着腐肉的木匣子用喙叼着,站到了端木华的左肩上。
海埔城中,一个农民放下手上的锄头,披上衣服覆盖着那没几块肉的小身板。他暗自嘀咕道:天生异象,只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端木华那老家伙应该看到了,看来得出世一回把剩下几个人叫到一起了。他走到一座木房里,喊道:“媳妇儿,我这段时间出去办点事,可能要半年左右才能回来。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叫务儿回来帮你解决就好。我先带着弟子走了。
梁盘城内。
一名刚分娩完的孕妇眼睛闪过一道红光,随即便仰着头,断气了!在她身旁的男人刚把孩子放进温水池里,便是太阳穴凸起,眼睛上翻,昏死了过去。头撞在石块上破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不过半个时辰便被放光了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笑呵呵地问道:“儿啊,我这是个孙子还是孙女?”过了好半天没有回应,老人感到有些不对劲,走进产房,却发现儿子和儿媳两人双双暴毙而死。霎时,他的心口剧痛,不一会便浑身出汗,四肢抽搐,昏倒在茅草上。
一天一夜过去了,他终于醒了过来,看到一旁温水池中的婴儿,颤抖地将手伸了过去,水已经凉了,他的嘴角抽搐着,转而又抱着一份希望摸向浮在水上的孙子,辛亏,孙子还在,咱家的血脉还在。四肢微微放松,这位行就将木的老人哭喊着:“我的儿啊,你们小两口咋就这么走了,我和孙子两个人该怎么过?你们就这么忍心抛下我们一老一少吗?”
老人又叹了一口气,“但愿这孩子不要再如他父亲一般走得如此惨烈,就叫萧泽罢了。”
与此同时,梁盘城城主熊南翎夜半忽然感到一阵孤寂,想出门走走散散心。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走到了一片他从未去过的丛林间,周围充斥着萤火虫发出的淡淡光芒。在这萤火的照耀下,他开始回归平静,仿佛要与天地间融为一体。又慢慢地感到倦意。
正当他他打算临走之时,忽的发现西南边的光芒似乎更加耀眼。穿过一片片灌木丛,他看到了一个浑身发光的婴儿躺在一小块草地上,尽管不亮,但是在夜幕中却特别凸显。熊南翎可怜着婴儿,而自己在过去的征战中就已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能力,回到家中的翌日便宣告城民:收下义子一名,名曰熊云知。但是其前夜中浑身发光的密辛却不曾让任何人得知,以免惹来杀生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