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木偶,那种独特的构造令我着迷。最近,妹妹总是缠着我给她雕一个人偶,真烦。
想要一个哥哥样子的小木偶,这样他不在的时候,也可以陪在我身边。
不明白啊,我只是想玩捉迷藏,那些穿着白衣服的大人们总是把我揪出来关禁闭,他们都去死好了。
大人们可真是蠢啊,只是表现得乖巧,就会给我一些好吃的。
嘿嘿,我是疯小孩啦,这样他们就不会注意我的小动作了。
是因为那扇门的气息影响了我么,似乎可以“看见”大人们的真实想法,果然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好。
逃跑计划失败了,小源告诉我,大人们打算把我们处理掉。可恶,只能启用备用计划了。
那后面是什么,我们的内心充斥着恐惧。
大人们发现了我们,只能跨过那扇门了么。
大脑的强烈疼痛感在快速地消退着,挺过最为煎熬的时段之后,白焱开始回想医院里那面墙壁上的涂鸦。
继他的视力和听觉发生了某种异变后,他的记忆力似乎也得到了加强。早先与涂鸦颜色相近而被他下意识忽略的文字也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原本只是因为异都私立医院获得的研究档案和出现的怪物而怀疑“血眼”与医院进行的研究有所关联。
那么,这些意外获悉的文字背后又藏着些什么故事呢。白焱敲了敲脑袋,思考着当前的所有情报。
刚刚休息了5分钟不到的白焱猛地睁开眼,从空间里拿出了纸和笔,用膝盖顶着纸张书写了起来。
“他的状态怎么会如此之好,这难道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么。”
“血眼”睁着大大的眼睛仔细观察着白焱的身体,越看越是疑惑。
第一轮的游戏将探索者分为了两个阵营。可是,没有相应的线索提示,在场景变换后各种突发情况又阻碍了线索的收集,这种情况下为何要设置为多人解谜型副本?在弱解谜的情况下,归为阵营对抗型或者单人对抗型不是更好么?
也许,第一轮的游戏只是为了第二轮游戏作缓冲,也是给一阶的探索者降低梦境世界的难度。但还是有很多地方解释不了。
白焱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重新换了一张纸记录想法。
如果第一轮的主线任务并没有惩罚机制,那么阵营两方的人完全可以进行合作,利用游戏规则去各个场景搜集线索。
但有人用带有死亡惩罚的任务阻断了合作的可能性,他是谁?
白焱在这行字下方划了好几道下划线后接着写起对第二轮游戏的思考。
红裙女是迷失在斑月市的三阶探索者,这座城市很有可能和斑月市有着连接通道。
异都私立医院中的那扇门,也许就是通道之一。那些孩子在进入那里后实现了非人类意义上的生命存续。
写到这,白焱抬头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的“血眼”,继续写着。
在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们通过某种方式回到了这里,这也许是特殊极夜出现的伊始。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死水的个体和木偶师就是当年的那些孩子,那么还有一个孩子在哪?
他们为什么要回来?游戏规则又是怎样形成的?
据此看来,灵能监管局的档案有着很大的问题,这些档案又是谁记录的?
错综复杂的局势,隐藏在阴影中的人,更多的谜团出现。谁在布局?又要做些什么?
真正的危机,是什么?
......
“0号,这样真的好么。他现在可没有死亡回归的能力,实力也只是1阶,要是......”
1号有些局促不安,这种难度的梦境世界在探索者们最为辉煌的年代也已足够变态。
“要是死在那里么?你也太小看队长了,1号。”
0号捧起手中的瓷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浓香的咖啡。
“折磨老队长可是有一手啊,0号。话说,你真的不是因为幽的缘故么。”
2号淡定地指了指屏幕中的艾悠悠。
“不过,上次队长可是差点就要死了,明明不用拼命的。”
屋内的最后一个男子后怕地说道。
“队长不就是这样,总想着自己解决所有问题。那一次......明明说好的要一起......”0号有些烦闷,“那些个小苍蝇真是烦人,就留给队长自己解决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队长真的死了呢?”
“1号,我想你早就做好了觉悟吧,又何必试探我们呢?”
“不要怪我多想,最终之战里队长的死亡回归能力没有触发还是有些蹊跷,队长可是受过更重的伤。绝望所具备的特殊力量并不能完全解释......”
......
“停下吧,灵能者们,那里很危险。”
一直在监视情况的延溟在发现探索者的意图后,吩咐二处的干员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艾悠悠眼神冰冷,接连的阻拦让她有些失去耐心。
“队,队长,那不是刚才的灵能者么。”
钱雨生看见白焱的分身后也有些错愕。
“莫非是他的兄弟?”
延溟定睛一看,的确和白焱长得一模一样,不确定地说道。
这个时候干员不能有无谓的受伤,让他们去探探情况也没什么损失。延溟眼珠滴溜一转,命令干员退开:
“看来你们是他的朋友,我也就不做阻拦了。”
“多谢!”
艾悠悠冷冷地丢下一句后带头走向理发店。所有的气愤与不满,在看到低着头思考的白焱后都化为了乌有。她的眼神柔软了下来。
“是他的同伴。”
小恶魔修·奇的及时提醒让“血眼”放弃了攻击的想法,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这下,也不用它进行戒备了。
焱。艾悠悠强忍着呼唤白焱名字的冲动,毕竟,他们现在只是一个任务里的队友而已。
真好,就像以前一样,你思索对策,我们等待你的指令。艾悠悠坐到了白焱身旁,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白焱认真思考的侧脸。
无法再推断出更多的东西了,看来只能从关键人物那里破局。想到这里,白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笔记,站起身来。
“‘血眼’,我需要一些新的线索。”
“哦?看来你有所猜测嘛,也好,让我看看你能让我们的合作到怎样的地步。”
“血眼”腹部的嘴巴咧开,语气嘲弄,一如之前。
“不过,我也没指望你能推测出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