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审理的二十来人,基本上大同小异。全都是景州弯月镇人士,家中都有亲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奸细了。感觉又来一人,师爷头都未抬,“名字,籍贯,住址。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叫张之唤,籍贯是嘉定城,住在嘉定城北某村,家里就我一人。”
“哦?”师爷细细打量起这个年轻杂役起来。眼神一眯,盯着张之唤的面部,找寻着蛛丝马迹。
“你嘉定城的人,怎么大老远跑到九鞭斋当杂役了?有什么企图?”
“这。。”张之唤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师爷陡然叫唤道,“来啊!抓起来!”
左右狱兵闻言,立马扑了过来。
张之唤哪能再被抓住,只是搜出了苏鞭九式和妙手心经问题倒还不大,若是丢了项链,可就接受不了了。
见狱兵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肩膀,张之唤灵力一转,直接崩开了手中的绳索。
顺势一捏,将绳索当作软鞭,一招双刀式大开大合间就把前来的狱兵打翻在地。
见这小子如此生猛,师爷惊惧异常。撞倒椅子往后退到了墙角,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抓起来!抓起来!”
驻守此楼的数十名狱兵,立马涌了过来。人人手拿铁枪,将张之唤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就很阴暗的地下监牢,越发看不见人影了。
夜里入监,张之唤多留了个心眼,何处拐弯,何处有门,何处上楼,都一清二处。
必须尽快解决掉这批出现的这些狱兵!
正在思量,后边一枪突然夺来!趁着阴影,直奔张之唤后腰!
练完第一重妙手心经后,整个身体的感应能力早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头已然不及,灵蛇式!张之唤灵力运转,手中绳索如同一条灵蛇,因为长度原因,鞭头堪堪击中那阴险一枪的枪尖。
砰!
枪头崩裂而出的铁渣,力道极强,瞬间数人捂眼惨叫退开。
那偷袭之人,更是凄惨,整个握枪的手掌,被一股巨力震得皮开肉绽。力道不停,枪尾径直插入后边一人小腹!当场死亡。
见此情景,刚刚围来上来的众人,立马活见鬼般,四处奔逃!
“跑啊!”“杀人啦!”“鬼啊!”。哪有狱兵该有的样子。
张之唤愣住了。
“啊!”
见张之唤一眼望来,师爷尿了裤子,竟然吓晕过去!
张之唤并未理他,见三人往出口跑去,随意抽了一条长些的铁链,立马追了上去。
速度不快,眼见就要追之不及。
张之唤心下一狠,击剑式转奔流式!正是当初卢信全力而出的绝学。
砰,砰,砰,三节短链,激射而出。基本上不分先后,将前边三人,钉在了墙上。短链劲道缓缓散去,三兵如同液体一般,滑落下来。三只孤零零的血链,带着些许内脏,插在墙上,轻轻摇摆。
远远瞧见此景的众人,哪还敢动弹。纷纷丢下兵器,跪地磕头求饶起来。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
张之唤确没想到,自己全力之下,杀伤力如此巨大!苏鞭九式运用灵力使起来,这么的顺手。
见着狱兵求饶,嘈杂不堪。张之唤扫了一眼,眼神不凶但胜在诡异,偌大的监狱陡然安静下来,仅闻暗泣之声。
张之唤缓缓抽起铁链,众人如见死神,纷纷退避,生怕下一个归西的就是自己。
张之唤叫住一名身材与他相似的狱兵。“你!衣服脱了!”
那兵闻言一惊,忸怩的脱起衣,脸色精彩无比。吞吐道,“大。。大侠。。小人早上还未入厕。。。”
张之唤铁链一抽,“废什么话,速度快点!绣花呢!”
“啊。好好好。”那兵麻利的脱去全部衣服,就剩个底裤。双手抱膝,矜持起来。。
张之唤拖着铁链走去,拉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其他众人,不敢再看,倒也没有几个闭眼的。
就见张之唤一式挑花,轻轻卷起地上衣物。道,“都不许动,如果我发现你们动了,别怪我鞭下无情了!”
不在理会众人,换上那狱兵的衣物,将铁链盘成一圈裹隐在腰间,就在拐角处消失了。
一会,众人见无动静,胆大的正准备逃离,就见拐角凑出半只脸来!
“啊!我没动,没动!”
“大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动!”
差点小命不保的众狱兵,再也不敢违背指令,毕竟命只有一条。
换了衣物的张之唤,成功的混了出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出了衙门许久,见无人跟踪。随意在一家院子拿了一套衣物换上,留下一颗碎银。便成功混出城去。
景州某军营。吴北芝正把玩着自九鞭斋运回的财物。
吴北芝喜不自禁,放下手中那盒金叶,“若多来几次收缴,这军饷我看也不用等上京拨付了。哈哈哈”
“将军!不好了!监狱出大事了!”帐外突然跑进一人。
见那小兵站都站不稳,吴北芝怒道,“能有什么大事!慢慢说。”
“禀将军。。昨夜押去监牢的杂役中,有一少年是魔鬼!”
“说什么屁话!”吴北芝一拳锤在案台,整个台面一阵。
小兵颤颤巍巍,稳了稳神。
“刚刚传回的消息,一名叫张之唤的杂役,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用的九鞭斋的绝学,杀鸡般连杀四人,逃跑了。”
“十四五岁?你细细道来。”吴北芝陡然坐正了身子。
“事情是这样的。。卢师爷晨间受命记录一下昨夜押回杂役的身份信息,没什么问题的话,缴上二十两银子便可走人。前面二十来人都没问题。突然查出一名,说来自嘉定城那边的少年。”
“卢师爷察觉到其中有问题,便准备押住那少年,准备再审。哪知道那少年突然崩开了手中的绳索。。。。”
“那绳索像一条蛇一样,长了眼睛似的,挡住了后面的一枪,不仅如此,因为力道太大,数伤一死。。。”
小兵咽了咽唾沫,“其他狱兵见此,都四散逃命,那少年,抽起一根铁链。那铁链陡然像枪一样笔直无比,前端分为三节,像弹弓一样的飞出去,直接将往出口逃的三人,钉在了墙上。。最后就换上狱兵的衣物,混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吴北芝脸色巨变,他可是明白,这些话中所综合的信息。
苏鞭九式什么时候变成仙法了?修仙少年。。这下,麻烦大了。
挥退走小兵,吴北芝帐内反复踱步起来,半响,一封密信,飞往远方。
“九鞭斋,曲琳国奸细落实,所有相关人等,即刻问斩!
曲琳国少年修仙者,张之唤,最少筑基初期,用鞭。
务必重视!----景州吴北芝”
嘉定城,李府。
李世显读着暗探送回的密信,一脸愕然。张之唤?这名字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呢?李世显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想起来了!那日熊四所杀的便是一个叫张之唤的年轻人。
“妙手心经,百妙门,无故灭门,修仙者。。”
他李世显自然不会觉得‘张之唤’真是曲琳国的杀手。可没想到,随口一说的东西,还引出了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消息。。
当真蹊跷,早知道那熊四就先不杀了,好歹有个线索。
“来人啊,速查城北某村张之唤的一切消息。”
“鹰二!”
身着麻衣的鹰二,陡然出现。
“去一趟百妙门遗址,调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你这里?”
“不必,一个少年而已,筑基初期的话,顶多就是顶级武夫的功力,想杀我李世显,还不够格。你只管去吧。”
鹰二并未多言,转身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当真奇怪,那百妙门的修仙者,不是快要归西的項迁山吗?什么时候蹦了个少年出来?更奇怪的是,不是用尺而是用鞭?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练完那登仙诀来。若是在十五岁之前练成第一重筑基成功,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算了,多思无义。
城主府,书房。
放下密信的钟定先疑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嗯?”幕僚稳了稳神。
“你说这事会不会和十多年前的那场暗杀有关?”
“那次曲琳国修仙者潜伏嘉定城数年,确实差点暗杀掉李樊山,结果却反被李艺冲所杀。不过。。那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幕僚回忆着往事淡淡道。
“十年前是暗杀李樊山,动摇我朝边防根基。现在嘛,暗杀李世显,应当是逼迫李樊山好造反呐。”
两人在这书房密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