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如往常赶到公司,今天似乎有点不同,Tony早早就等在办公室门口,冲她一阵傻笑。小雨心一沉:无事献殷勤,不是奸不是盗,难道是要我加班吗?加班也不对,一般都是下午才通知。
看见小雨疑惑表情,tony更加乐了,他这个时候应该要来点幽默感,可惜他没有。
“Goodmessage!而且还是好事成双!”。
“老大,别大清早来我这开刷,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还直接告知”。小雨越听越心慌,不知道是什么消息。
Tony扬了扬手中文件,说:“恭喜你,你的晋升报告得到总部批准,还有你的校园推广计划做得很好,大区老板很赏识,已经同意了你的方案。你的预算全额通过,没有删减一分钱,你开心吗?”
“sure!”,小雨扑上去狠狠地拥抱Tony。那种期盼后的收获格外让人激动。她努力平复自己情绪,给自己老师去电话报告好消息。
徐老师显然比自己还激动,还约了下午过来拜访并细谈有关内容。下午二点不到,徐老师就西装革履地带着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过来,小雨介绍Tony给徐绍认识,两人一见如故,颇为投缘。那几个学生也像经过专门训练一样,听到徐老师介绍是校友时,就点头哈腰地问好:“大师姐好,请多多关照”。起初小雨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学生们师姐长,师姐短的,倒也受用。双方相聊甚欢,合作的细节高效地敲定。
小雨送他们到门口,想不到徐老师摆摆手,说:“你们先回去,我和你们师姐还有点事”。学生领命,迅速闪开。倒是小雨很好奇:不是都聊好了,还有什么事呢?
徐绍左顾右盼,见四周没有人,慌忙地递给小雨一张卡。
小雨接过来一看,傻了眼,问道:“徐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徐绍表情不自然地回答:“意思意思呀”。
小雨更加不懂:“老师,到底什么意思,不懂!”。
徐绍拉小雨到边上角落,说:“你帮老师一个大忙,这是老师给你的意思,表示感谢”。
听到这里,小雨赶紧将卡还过去,说:“老徐,你是我老师,我们还讲这些,这是应该的,快拿回去”。
徐绍又将卡推过来,说:“你收下,听老师的话,好挖?”。
“不行,坚决不收!”,两人就这样推来推去。
突然,徐绍涨红了脸,他怒吼道:“你必须收下,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这个老师!”。
小雨突然被他这一个举动吓呆,她把卡收起来。见小雨把卡收到了,他转怒为喜说:“乖嘛,老师走了,这事还得拜托你呀!”,他居然向小雨鞠了一躬,转身要离去时,被小雨叫住。
“老徐头,你!”转过头的徐绍听到这个称谓,忽然眼眶一红,他努力让自己忍住。
小雨继续在他背后说道:“老徐头,你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送我卡,坚持要我收下,给我什么感觉吗?你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是在做一笔交易。你是我老师,我听你的,我把卡收起来,然后,我回去告诉那些你的小猴子们,大家一起算算,这些年,你们帮我们多少事,我们拿什么等价东西给你”,小雨的语气非常坚决,说完扭头正欲走,被徐绍拉住。
小雨定晴一看,徐绍已经泪流满面。两个人找了个附近的小茶座,坐下慢慢聊。
是徐绍先开口:“是不是觉得老师变了?”。
“没有呀,你还是像当年一样,英气逼人,我们的好船长,老徐头”。
徐绍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呀,当了八年团委书记了,一直没有挪过窝,很多和我资历差不多的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就我两袖清风。不是滋味呀!后来有人指点我,说我不够圆滑,不懂得人情世故,要会拍马,懂一些潜规则。尤其是办一些事情,要学会给回扣、、、、、”。
小雨听了大笑道:“老徐,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生气吗?你是我尊敬的老师,我们大伙为什么就是喜欢你呢,就是你的清风两袖,愿意为学生请命呀。你送我卡,不单单把我污蔑了,更把我们之间金不换的感情给污蔑了,你知道不知道?”。
徐绍的脸上也终于露出笑容:“你个丫头片子,搞得一本正经的,老师知道你们一群猴子对老师的心,可社会上就这风气,我一个老师,总不能免俗吧。”
小雨把卡重新掏出来,递回给徐绍说:“老徐头,终于也有错的时候,不过我不能批评你,我勇敢地指正了你的错误,你也会在我谆谆教导下痛改前非的吧”。
徐绍的眼眶又一次有点湿,他说:“小雨,谢谢你!”,说完,收起了那张卡。
“谢我什么?”。
“你让我又一次有了做老师的感觉”。
“哈哈,我也有了做老师的感觉”。
两人同时放声大笑,笑声在久久回荡。
连续几天,书展都魂不守舍。
领导也看出他的不对劲,找他谈话,他连和领导对话也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有一句没有一句。领导无奈,只能给他布置一个任务,他说:“书展,接下来会有个计算机技能比赛,我们单位也要派代表参加,我们商议过了,这个重任就交给你啦?”。
“不是吧,领导,我最近状态不好,我怕给单位里头抹黑呢”。
“没有关系,名次是其次,重在参与嘛”。
书展可是拼命三郎,单位指派任务,他决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他自己本身就在图书馆,有这得天独厚的资源,他准备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在旁人看来,他是个单细胞生物,一有什么事就热火朝天干起来,把其他都忽略。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他这么做,完全是让自己没有空下来时间去想某个人。
同时,珊珊这几天也搞不懂亦尘为什么一反常态,像一个大闺女一样,除了上课外,吃饭外,其他时间都窝寝室,大步不迈。经常看她一个在那边发呆,跟她说话,爱理不理的样子。起先,她以为亦尘是失恋,她还劝说道,天涯何处无杂草,再找一朵就是咯。被亦尘骂了“神经病”。讨了没趣,她也就不敢深究,只能实时监控,避免事态进一步严重。
晚上黄府吃饭多了一个人,黄甫一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小妹妹,他吓了一跳。倒是珊珊自报原因:“哥,我零花钱用完了,回来蹭顿饭”。
“好”,黄甫从包里掏出一叠钱,说,“这个月提前咯,下个月准时”。
“哥,这是你工资吧,别说是红包,红包要上涨15%”。
“你个小囡,越来越过分,调戏起你哥了”。
“去,对老男人没有兴趣,只是调侃而已”,珊珊接过钱,熟练地数起来。
“你最近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逃过你眼皮,我若有什么事情,那几个老师不早就告状到你呢,我还能坐这吃饭,早被老爸拎起来打了”。
黄甫没有应珊珊的话,他太了解这个妹妹,她今天回家来一定是找自己有事。他说道:“小囡,哥找你有点事,趁现在开饭还有点时间,来我房间聊聊”。
关上门,珊珊一个巴掌拍过去:“哥,你真是厉害,是不是早猜出来,是我找你有事”。
“快说,又闯什么祸了”。
“什么呀,不是我呢,是我那室友亦尘呢,这几天不对劲,我怀疑她得了抑郁症,会不会自杀呀”。
“亏你还是学医的,抑郁症这么容易得的,亦尘是不是和那个书展在暧昧的呀”。
“你消息灵通西,是书展向亦尘展开猛烈的攻势,前几天,还好好的。最近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书展电话都没有打寝室了”。
“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帮哥一个大忙了”,他拍了拍珊珊的脑袋,说,“走,我们出去吃饭,这事哥给你搞定”。珊珊将信将疑地跟着出去。
有了活动经费支持,再加上伟英公司开出的诱人条件,计算机技能大赛的活动宣传一公布就吸引了很多高手报名参加。短短几天时间,报名人数急剧上升到百来号人。这把徐绍可乐坏了,他认为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不远。这不,刚到办公室,就被领导叫过去谈话。内容是可以预见:首先,领导对徐绍的工作给予高度的肯定。接下来,他勉励徐绍要继续努力,争取全面的圆满,另外有什么困难,尽管向组织上提出来。一出领导办公室,徐绍箭步如飞地赶回办公室,用办公电话给“小猴子们”打了遍电话。内容是晚上阳光小雨吃饭,谁都不许不到。老师的号召力绝对强,几通电话,吃饭的事情就给敲定了。
即使不是阳光小雨的老板,楼上十五人包厢的预定权还是留给小雨的。说来也怪,若熹接手阳光小雨后,生意没有一落千丈,也可以门可罗雀来形容。他自己只是偶尔来店里看下,有时候三四天过来对下帐。他跟童话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小雨有来过?”。这次,他难得在店里出现,就是转悠了下下,看到童虎,还是那句话“小雨有来过吗”。童话回答得很有启发性:“没有,不过,她订了楼上大包厢,估计、、、、、、”。若熹扔下“谢谢”两个字,就闪了。
晚上吃饭,以小雨为核心的小猴子有个邪恶的念头:把鑫琪也拉过来,介绍给徐绍,终结他王老五的生涯。
七点十五分,李欧依旧是无悬念地迟到。他每次出场都是风尘仆仆地出现,然后坐定后,第一句就是“还有谁没有来,打个电话催催”,说完才发现自己就是那个迟到的,在他之前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这次,等他赶到的时候,顾强先发声了:“欧哥,你可以走了,我们吃好了,要不你把帐结了,好挖?”
“别开玩笑,我不是赶过来了”,李欧还是挺礼貌地先跟徐绍打招呼,“徐老师,来了呀!”。
徐老师佯装不悦说:“李欧,你知道老师最恨迟到,你说怎么办吧?”。
李欧倒是爽快,随手拿过来一瓶青岛纯生,开瓶,一饮而尽,前后不到一分钟。
“好!”徐绍带头鼓起掌。此时,坐他边上的鑫琪起身道:“徐老师,初来咋到,以茶代酒,敬您!”。
“好!”徐绍笑纳了,一杯酒干掉。
“老师嘿,今天我们聚会主题是什么呀?”,顾强提问到。
“是我想念大家了,所以找大家一起吃个饭”。
“切!”全场嘘声一片。
徐绍连忙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和伟英公司搞了计算机技能大赛,杨小雨童鞋不辞辛苦,帮老师一个大忙,她公司提供活动赞助。我请吃饭表现谢意,这是其一,还有就是很久没有见你们了,想见见你们,这是其二”。
“那我们是沾了小雨的光,才有饭吃”,顾强又在边上点火。
“那我们几个弟兄是不是先敬下这位女侠呢”,乐奕把火烧得更加旺。
“别,当时,老师让我帮忙的,我还忐忑的时候,我有问过乐奕的意见的,他给我坚定的信心”,小雨把皮球踢回去。
“什么,我只是从犯,你是主谋”,乐奕反驳道。
“那为了庆祝计算机技能比赛圆满成功,我们大家先合唱一杯,好不好?”,李欧出来打圆场了。
“什么比赛?”,刚才一直游离状态的书展,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计算机技能比赛,第一名可以去日本留学的呀”,徐绍回答道。
“是你们联合搞的呀”,全场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有什么不妥的吧?”,小雨问道。
“没什么,我报名参加了,单位硬性指标”,书展无奈语气让人摸不着头脑。
“嘘,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小J,你乖一点,我们大家一起先合唱”,顾强先举起杯,随着大家一起来,一饮而尽。
正在大家欢乐畅饮时候,门被敲开了,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显然被眼前热闹景象惊呆了。倒是李欧眼明手快,拉着若熹过来,边拉边说:“杨老板,过来过来,坐这。一起吃点喝点”。若熹到也不拒绝,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他向徐绍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若熹,是这的老板”。
徐绍这时候才知道阳光小雨已经更换主人,他看着小雨希望能从眼神里头捕获些什么,可小雨的眼神在回避。
第一次见若熹的除了徐绍,还有鑫琪。她暗暗感叹:“这就是陈大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出身豪门,真是派头,这样的男子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肩负的使命,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若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他哪里会记得在这样的场合认识了一个叫鑫琪的人,这个人却在未来的日子,几乎改变他家族的命运。
聚会在热闹,祥和气氛进行着、、、、、、
曲终人散,徐绍请客,最终埋单的还是若熹。等刘叔将醉醺醺的若熹送到家时,陈天飞阴沉着脸,怒目相对。
“混账,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什么?又死哪里去鬼混”。
听到天飞的骂声,若熹的酒醒了一半,他应答:“和小雨吃饭呢”。
老家伙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说:“就你们两?”。
“还有他大学同学,老师一群人”。
“好!”,陈天飞马上变脸了,说,“刘叔,带少爷去醒醒酒,顺便去厨房让刘妈把我的那根人参给少爷吃了”。
“爸,你知道我不喜欢吃这些怪玩意的”。
“乖孩子,那些是好东西,吃了早点休息,明天我约了杨叔叔打高尔夫,你也去吧”。
“我明还上班呢”。
“已经帮你请好假”,天飞的话,在这个家里,就是命令。
第二天的清晨,鑫琪起了个大早,化了个淡妆,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五分钟到达恒丰公司。面试比想象中要简单,只是问了二个问题。
“你为什么离开兴华集团?”
“理念不同,还有就是薪酬问题”。
“你会做假账吗?”。
“不单单会,相当专业,要不然就当不上财务总监”。
“很好,你明天八点半来上班”。
“我的薪水呢?”。
“比你在兴华高30%”。
“你知道我在兴华多少工资吗?”。
“知道,请放心,明天见”。
“明天见!”。
银州郊区高尔夫球场,这个时间,早已有人影晃动了。
若熹是第一次来,他惊叹银州人民的模仿能力,他对父亲说:“爸,这场地和我见过的国外一流的场地不相上下”。
“傻孩子,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在这里打球要多少钱吗?”天飞的脸忽然又沉下来说,“待会见了你杨叔叔,知道怎么说?”。
“嗯,我就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说,再演练一遍”。
“杨叔叔,我很喜欢你的女儿,我想娶他们过门”。
“对呀”,天飞的脸上又露出笑容。
两父子的排练都被在贵宾楼上的某个人,尽收眼底。他的手机有一条新短信“被录取,明天上班”。
过了十几分钟,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总,不好意思,来迟了”。
“杨总,没事,我也刚到”。
“哦,陈大公子也来了,今天不是双休日咯”,杨成武冲若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陈公子,小女是不是经常麻烦你,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要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给你赔不是了”,说完,向若熹作揖。
若熹顿生对杨成武的好感,他连忙回应道:“杨叔叔,你太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就该相互帮忙”。
陈天飞马上见缝插针:“老杨呀,我这孩子喝多洋墨水,有时候水土不服的时候,还是小雨给帮忙的”。
杨成武微微一笑,说道:“是吗?两个小家伙挺投缘的,我们两个人又是朋友。若熹,你跟叔叔说心里话,叔叔把那小丫头给你当媳妇,你愿意不愿意呀!”。
想不到杨成武态度突然180度大转变,陈天飞和若熹都已经心花怒放,可毕竟是老江湖的天飞还是那句打哈哈:“哈哈,杨总说笑了,我那傻小子有这个福气”,他一边用小手指向若熹摆了摆。
“陈兄,不要嫌弃在下高攀哦,你看,这样好不?这个周六,赏脸到我家吃个便饭”。
“好呀!”,天飞一口应下。
若熹满心欢喜,笑着说:“杨叔叔,要不您先开球!”。
“好呀!”,成武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