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但尊贵的服装披在中年人的肩上,他略微有点烦躁的揉了揉紧皱的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国之君,每天要处理的事繁杂且费神,有多大的能力,有多少的特权,就有与之相应的多少责任。
他缓缓起身,推开了房门,没想到一个身影直接撞了过来。
“爹爹!”女孩娇嫩且清脆的声音响起,顺带着将脸蛋在他的衣服上蹭了几下,将一些污泥蹭了上去。
衣服被蹭脏的莱恩·苍紫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将茵斯曼抱起,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如果有什么能治愈他被公文弄得憔悴不堪的心灵的话,那茵斯曼绝对算一个。
“怎么有空来看爹爹了?”
“雷怒哥哥又因为强行使用雷霆的力量受伤了,爹爹,给我一些能治伤的药吧。”
可恶,我这个爹爹还没一个小毛孩子重要么。莱恩在心里小声骂了一声卡玛家的雷怒,但随即又觉得好笑,自己是在吃小孩子的醋么。
“好,爹爹抱你去拿。”
“爹爹最好了。”茵斯曼高兴地笑了起来,亲了一口莱恩。
莱恩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笑是怎样的,但直觉告诉他应该看起来很傻。
极北之地。
“划拉!”一只冰人将手伸进了刚凿开的冰洞里,手在水里化成了无数的触手在无垠的海洋里到处延伸。他旁边的冰人则抬头呆呆看着灰白的天空,想通过记忆来回味刚吃的糖果的味道。
“好想再吃一点糖果啊,可惜每年都只有那么一点,得存着。”
“切,存什么,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得立刻吃掉才行,不然会有太多意外的。啊钓到了。”左边的冰人说着,将触手往上拉。
“嘭!”一声冰裂声响起,随后水下面的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伴随一声轰隆巨响,两人坐在了一头巨大的鲸鱼身上,巨大的与冰人身体不出比例的触手包裹着鲸鱼的身体,即使有着发光的独角,已经是二阶的生物,鲸鱼的挣扎依旧显得那么无力。
“放心,我们不会吃你,带我们出去逛逛。”左边的冰人说道,同时收回了触手。
“逛什么啊,反正总会回到这里。”右边的冰人在鲸鱼背上躺下,说道。
“没准能找到离开这里的路呢,那样我们就是大家的英雄了。”
“真羡慕你能一直这么想。”
黑色的天空,风雨将至。巨大的城堡要塞屹立一方,巡逻的军人步伐沉稳。
有一名新来的士兵接着轮换休息的时间,向旁边的人问道,“这城墙后是什么啊,这墙上的符咒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头都晕了。”
旁边的人弹了弹帽子上的灰,又理了理头发,才语气沉重的缓缓说道
“深渊。”
灯红酒绿,名流之所。
衣物色泽朴素的侍者端着高档的名酒游走在人群中,绅士名流们或流连于舞池,或聚于一角轻声交谈。
戴维·血徒很没有姿态的坐在沙发上,轻轻摇着手里的水晶高脚杯,看着里面如血般鲜红的液体轻轻晃荡着。他的四周空出了一块区域,侍者经过时也大多微颤着身体,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听说血徒公爵又虐杀了几个山匪啊。”
“那或许真的是山匪吧?”一个子爵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大家会心一笑,回过神却又觉得心里发寒。
“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与恩维公爵已经是水火不相容了。”
“如果有一天真发生了什么事,这队可不好站啊。”
……
戴维没理会那些小苍蝇的叫声,他轻抿了一口酒,随即有些夸张的紧皱眉头,“鹿堕,这酒不行啊。”
他的声音不大,但诡异的是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不合时宜的音乐。
“抱歉,是在下准备不周。”恩维公爵停下了与客人的交谈,给了侍者一个眼神,然后微笑着说道:“就让我拿酒庄里最好的酒给您陪个礼如何。”
“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说着,戴维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和管家一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场的贵族面面相觑,他们已经能大概猜到明天报纸上的头条了。两大公爵之间矛盾再升级。
同一天晚上,被大众以为针锋相对的两人却再次碰面了。
戴维的手上燃起火焰,狠狠对着窗外的空气挥了一拳,“我受够了,空有强大的力量不能发挥,每天都被各种条条框框锁着,就像牢笼里可怜兮兮的猴子一样。”
“戴维,同样的话不用一直重复。”鹿堕将手里的烟捻在烟灰缸里,“不过,放心吧,你不会忍太久的,大世就要到了。”
……
雨滴落在雨棚上,一位佩着剑,身着黑色无帽长袍的年轻人坐在店外的小凳上,嗦着一碗拉面。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气鼓鼓的姑娘。
“喂,跟我战斗很难吗?为什么不拔剑。”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跟你战斗的理由,而且我的剑可不能被轻易拔出来。”年轻人边吃着拉面,边抽空回答到。
“亏师傅还说你是不世出的剑术天才,没想到跟我打一架都不敢。”
年轻人装作没听到,继续嗦着拉面。
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
可千万别是来这里的,他在心里祈求道。
可惜,天往往不遂人意。
“就是这,那家伙就在这,上啊!”一群穿着黑色衣服,佩有虎头纹章的家伙从外面冲了过来。
“滚开!”几个食客被他们丢出了雨棚外,有的桌子被踢翻了,碗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年轻人的位置虽然靠边,但也有人想从他桌子上踩过去,但那人刚准备踩就被年轻人抓住了脚踝,一把扔了出去,砸倒了几个黑衣人。
“我最讨厌别人打扰我吃饭了。”年轻人站了起来,微微一笑,瞬息,剑出。
……
米亚西斯镇,在闯入者进入的一刹那,缪斯就准备动用能力,但下一秒,她就放弃了,被气息锁定的她一动都不能动,那是一种被蟒蛇缠住脖子的感觉,动则死。
莫奈亚眼里映出了闯入者的模样,那是一个戴着夸张笑脸面具的人,从身材上辨别不出男女。
莫奈亚身体紧绷。
保镖小姐比我想的弱啊,也对,她也还小。他在心里叹息到。
“小子,这东西送给你了。”笑脸人看了一眼小小的莫奈亚,将一块发光的石头丢给了他,然后往图书馆外跑去。
莫奈亚下意识接过,然而下一秒,疼痛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