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不算是一个大地方。
再加上听到这个人名,斯洛夫斯基,陈雨晴觉得自己的末日,自己的死期要到了。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曾经听过他对古典乐的演讲。更是有幸在毕业作品上被马克斯洛夫斯基老师指导。”音乐老师为大家隆重介绍了自己的老师。
所以说,马可斯洛夫斯基先生就是老师的老师,也就是师公?
那么,这下子辈分就有点乱了。陈雨晴究竟要叫马可斯洛夫斯基什么呢?
当年,如果不是遇到了马可斯洛夫斯基先生的话,小羽老师也不能够以荣誉生学位毕业,更不会得到一份全额奖学金继续供她读研究生了。
而马可斯洛夫斯基学中文的启蒙老师大概也是小羽老师。
在接触了小羽以后,马可斯洛夫斯基发现了中文的博大精深,便自己跑去学中文了。
听着小羽老师的介绍,同学们止不住地露出错愕的表情。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位“bravo”的先生,居然是自己老师的老师。
而且他们的师公居然就是世界上大名鼎鼎的马可斯洛夫斯基先生。
当马可斯洛夫斯基被小羽老师介绍着,被大家认识的时候,琴谱后面的那位同学依然躲在纸张后面,久久不肯露面。
听到小羽老师的话,那位同学攥着琴谱的手,倒是越来越紧了,也越缩越后。一步一步,偷偷地挪着自己,试图让别的同学遮挡自己的全身。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跟马可斯洛夫斯基先生攀关系的好机会吗?
可为什么这位同学的举动如此反常呢?
“那位琴谱后面的同学。”马可斯洛夫斯基突然点名。这让挡脸的同学抖了一下。
最怕突如其来的点名。就好比上课的时候被老师万里挑一的感觉。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马可斯洛夫斯基真的发现她了。
“可以让我看到你的脸吗?”这句话不轻不重,却直戳那位同学的内心。
看似是请求,实则是在暗示这位挡脸的同学不懂得尊重别人。
但是真的不是陈雨晴不礼貌。她是真的不想让这个金框先生看到自己的脸。
如果那个人是一个陌生人的话,那陈雨晴是真的无所谓。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一位维也纳人,而且名字还是马可斯洛夫斯基。
马可斯洛夫斯基的好奇心已经无法抑制住了。
刚刚在看表演,听着品翰独奏的时候,马可斯洛夫斯基的关注并不是在小提琴的旋律。反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钢琴的伴奏上面。
如果说品翰的独奏是一条鱼的话,那么陈雨晴的伴奏就是水分。
如果说品翰的独奏是一只小鸟的话,那么陈雨晴的伴奏就是翅膀。
对品翰来说,陈雨晴是什么?陈雨晴可能不算什么,但陈宜是品翰的氧气。
命不可缺的,命里终需的一部分。
马可斯洛夫斯基实在是太爱这钢琴伴奏了。这是不可缺的部分。没有了钢琴伴奏,也许品翰的独奏就散了,不结实,不浑厚了。
马可斯洛夫斯基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柔的伴奏,而且能够融入小提琴的琴声中。更不会抢走了独奏的风头。
从来没听过的原因怕是陈宜从来都是独奏,从未帮别人合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