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杏儿偷偷去拿金疮药给沈菱萱包扎好受伤的手,瞒了几日之后还是被沈丞相发现了,沈菱萱只说是在府中游玩的时候弄伤了手,又安抚了沈丞相几句,这件事才总算过去,只不过沈菱萱和杏儿被禁足了,被下了死命令,出门要带上最少四个家丁,否则不许出门。
接连受伤,沈菱萱也没了出门的心思,再者出来进去身后跟一群家丁,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沈菱萱在家里养伤禁足的日子里,闲来无事了便去书房看书或者到庭院中看杏儿跟着柳英练武,杏儿这小丫头也是说到做到,每天天没亮便起,在庭院中扎马步练习基本功,待柳英起床就跟着学。
沈旷天接沈菱萱回丞相府自然是跟自家夫人说过原委的,禀告给皇上关于沈菱萱身世的说辞也是两人商定好的,对沈菱萱更是打心眼里心疼,总想像一个母亲一样关心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天天气大好,沈菱萱打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来,正在看院中的两只麻雀抢食,一片阴影笼罩过来,麻雀被吓破了胆,丢下虫儿逃命去了,只见一只白色的老鹰飞下来,落在窗框上,气鼓鼓的看着沈菱萱,仿佛在控诉她丢下自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看着老鹰,沈菱萱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伸出手想摸摸老鹰的头,那只老鹰闹气般撇过头,就是不让她摸。
“小白,别生气了,一会叫人给你拿肉吃好不好呀。”
听到有好吃的,被唤作小白的老鹰这才消了些气,头在沈菱萱手里蹭了蹭,主人离开山庄的这些日子,它可想主人了。
沈菱萱把小白抱在怀里,取下小白脚上的字条,安抚了一下小白,将字条展开,字条上是她前几日让杨川查的事情,也就是杏儿师傅的下落。
——万峰,京城人,庆华十年从军,后为定南军副将,全军覆没。
字条只有一行字,却让沈菱萱失神许久,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想要逃避忘却的事情,以这种方式给她当头一喝,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以最惨烈也是最荣光的方式,战死沙场……
小白也察觉到了沈菱萱的心情变化,也清楚沈菱萱手里的字条就是她心情变化的来源,突然将字条叼住,泄愤一般将字条撕烂。
“小白。”沈菱萱知道这小家伙是替自己着想,无奈的叹了口气,唤了一声。小白听见沈菱萱叫它,立马丢下字条,跑回沈菱萱怀里,像个搞破坏的孩子被家长训斥完一般将头埋进沈菱萱臂弯,委屈巴巴的。
沈菱萱帮它顺毛,安抚它,小白是之前去羯族运镖时在那边集市上看到的,刚刚带回竹林山庄时拆家,扔石子,还攻击人,对谁都没好脸色,卖鹰人也说这只小白鹰是一窝里性子最犟的,任他熬鹰熬了三个月都没熬熟。沈菱萱方面也是花了大半年时间才把小白收服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粘人了,让卖鹰人看到估计要被气吐血。
这时杏儿急匆匆跑回来,也没请示直接推开门,有外人打断了主人给自己顺毛,小白不爽的冲杏儿叫了一声。
杏儿看见沈菱萱怀里的猛禽吓了一跳,随手抓住旁边的花瓶,对着小白:“小姐,你别怕,我把它弄走。”
小白一看杏儿这阵势,脾气上来了,明明是这个人打断了它跟主人的亲热,还要来打它走,这怎么能忍,于是扑棱着翅膀飞起来,锋利的爪子朝着杏儿的脸抓去。
“小白,回来。”沈菱萱连忙运起轻功沈菱萱连忙运起轻功,把小白重新抱回怀里,对杏儿道,“这是我以前养的信鹰,别怕,你急匆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杏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花瓶放回原位,对沈菱萱道:“小姐,五皇子来府上了,还送了许多聘礼过来,老爷让我请您过去呢。”
沈菱萱把小白放下,叮嘱道:“小白,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不许乱跑,一会我就回来。”该来的还是要来。
“小姐,那五皇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只可惜身体不好病了好些年,也就是前几个月病才好一些。”
杏儿给沈菱萱简单打扮一下,沈菱萱本身长相就不俗,巴掌大的小脸,柳叶眉,大眼睛,就是眼睛里没什么光彩,鼻梁高挺,再配上一张樱桃小口,只可惜不常笑,不然一定也能在京城的世家小姐中排上号。略施粉黛之后,沈菱萱的脸更加精致。
杏儿见了羡慕不已:“小姐啊,您看您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应该多笑笑。五皇子见了一定会被您迷住的。”
沈菱萱只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世人皆称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她的悦己者已经不在了,她打扮的再好看,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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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缡选择今日造访丞相府,一是准备皇帝让礼部准备的聘礼今日批下来了,送到了府上,另外一点,前些日子让杜鹰查的那位小姐的身世也有了回复,原来正是沈丞相新认回得女儿沈菱萱。
查出了这些,沐缡对沈菱萱的身世更好奇了,看来沈丞相应该瞒了父皇一些事情,不过他虽然没打算将这些告诉父皇,却也想利用利用,若是能成功拉拢的沈丞相最好,若是不能,这也不失为一张好用的底牌,再者,就算不能拉拢沈丞相,以这位沈三小姐的身手,若是能为自己所用,也是一大助力。打定主意,沐缡便带着聘礼来丞相府拜访了。
沈菱萱到丞相府会客厅时,沈旷天正在跟沐缡喝茶聊天。沈菱萱走过去行礼,行过礼之后慢慢起身。
待沈菱萱抬起头,努力才看清沈菱萱的容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沈菱萱无疑是个美人,略施粉黛的脸比之前还要精致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熟悉,但是硬要说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