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孟婆虽然是用钱把孟十四塞进了学堂，但是总归是给他找了个去处，过上了朝五晚九的苦逼生活。
孟婆自己也解放了，在院子里挖个地窖做起了老本行，酿酒。
凡间的材料根本不能酿就孟婆汤，所以孟婆退而求其次，酿起了凡间的酒。
孟婆先是琢磨了好几种配方，打算用孟婆汤的方法酿造凡酒，等上了好几日，期待最后酿出的酒是什么滋味。
孟十四看她每日都去地窖里查看酒的情况，甚是好奇，趁着第一批酒酿好了，偷偷溜进地窖里偷喝，喝的伶仃大醉之时，被孟婆逮个正着。
孟婆对付偷酒贼自有一套，但是对孟十四来说，扒光衣服泡在酒里不太适合，毕竟孟十四好歹是自己养大的，不管教一番也不行，小小年纪就敢偷酒喝，万一阎王回来说她教坏了小孩怎么办。
她找了根绳子，将孟十四倒挂在树上，让他反胃，在他想要把酒吐出来之时，赶紧将他放下来。
孟婆这可不是为了惩罚他才这样的，她自己酿的酒，自己知道，入口香醇，后劲儿极大，若不是酒中饕餮，怕是没人能够熬过这坛酒。
孟十四一个毛头小子，一个人就把一坛子酒喝光了，伤身体不说，昏醉个三天三夜也是会有的，所以若是不将他肚子里的酒催吐出来，他怕是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孟十四浑浑噩噩的，吐了好几轮，全吐在他之前喝空的酒坛子里了，孟婆嫌弃的躲远了，琢磨着情况也差不多了，也不继续吊着孟十四了，任他抱着酒坛子继续歇斯底里。若不是孟十四今天休息，恐怕孟婆还要拎着他的衣服将他丢进学堂。
沈济生今日也休息，难得可以摆脱卫子期自己出来溜达，闻到附近飘来的阵阵酒香，被引得口水直流，本来想要顺着酒香找上门，结果酒香突然消失了。
沈济生看了下酒香消失的地方，好像就是新来的孟十四的家。
卫子期调查过这个孟十四，说他并无显贵身份，没有什么好留意的。
但是沈济生看到孟十四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再加上孟十四刚入学便迅速赶超了其他砚席，成为王秀才的得意弟子。这样抢眼的成绩不得不让沈济生对他产生好奇心，还特意跟踪了他几次，不过什么都没发现。
卫子期有很多事情都得出面处理，沈济生必须得跟在他身边冒充他，所以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跟着孟十四，在知道什么也发现不了的时候就不再过多关注孟十四了。
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被一阵酒香又引了过来。
沈济生爬上孟十四家的墙头，看到孟十四抱着一个酒坛子大吐，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让沈济生也忍不住反胃起来。
孟婆的位置刚好被大树挡着，沈济生没有注意到孟十四旁边还有一人，不过孟婆在沈济生刚出现便发现了他的动静，但是没有认出他就是那晚“锁”住孟婆的因果。
孟婆随手捡起了一片树叶，向沈济生的位置射去，沈济生被吓得掉下了墙，仰面朝天，摔得头昏脑胀，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孟婆看沈济生摔下墙，还没有来的及幸灾乐祸呢，马上就发现手腕上的因果锁又粗了一圈，这才意识到外面那个人可能是她的“债主”。
孟十四折腾了这么久，神智本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又被沈济生摔下墙的声音这么一吓，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状况，孟十四不用回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脸委屈，“十三姑姑，不过是偷喝一点酒，怎的就把我吊在树上了呢？”
要是他提前一定醒过来，和孟婆说这句话，孟婆说不定还有耐心向他解释一番，但是孟婆现在修为又被锁了一成，正在懊悔着，孟十四这时候说的话只会成为找打的借口。
孟婆甩了甩手上的因果锁，一脸郁闷。“待在家里还能被加因果，这也太倒霉了吧！”
孟十四看不见孟婆手上的因果锁，见孟婆也不答他的话，只是嘴里嘟囔着，听不真切她在说什么。
“十三姑姑！十三姑姑？”孟十四喊着孟婆，孟婆回过神来，才想起还有一位在外面躺着呢！
孟婆害怕自己粗手粗脚的，一不小心又把沈济生弄出个夭折什么的，于是让孟十四出去看看情况。
孟十四这才知道刚才那声巨响居然是人弄出来的动静，他担心的出门查看情况。
沈济生摔得太突然，本来已经扶着墙站起来准备进门一问究竟的，结果被孟十四忽然推开的门又撞倒在地，这回彻底昏了过去。
“十三姑姑，这可怎么办？”孟十四看着被自己撞倒沈济生昏倒在地，苦着脸把他背进家。
沈济生比孟十四大些，体形身量也重些，压的孟十四直不起腰。
孟婆在旁边看到胆战心惊的，生怕孟十四把沈济生一不小心把沈济生摔在地上，又要增加自己的因果。
这想法确实太没有良心了，但是孟婆想帮忙的时候又不知该如何上手。
现在的她还没有孟十四高，又不能施法术。
孟十四强忍着，终于把沈济生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才来得及仔细看清沈济生的脸，越看越熟悉，然后认出了沈济生是和自己同一家学堂的。
这也不怪孟十四平日里不留心，王秀才的学堂是按课堂进度分位置的，有三等位置，等级越高，钱给的越多，位置自然也越好。
孟十四这段时间一直努力学习，天赋也极好，又因为孟婆给的钱多，所以他已经在中等位置坐着了。
但是沈济生的位置是最上等的，周围坐的全是些想要攀权势的富家子弟。两人也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对于孟十四来说，沈济生只是看的眼熟，却没接近过的同袍而已。
孟婆暗中用法术查看了一下沈济生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估计只是撞着了头，只能等他慢慢自己醒过来。
“十三姑姑，怎么办，这个人好像身份贵重，极有权势，我们怕是得罪不起。”孟十四还以为是自己闯了祸，担心连累孟婆。
孟婆搓了搓手，心里想着，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把他……
不行，不行，万一因果又涨了，自己也不能好过。
孟婆直接否了自己的想法。
“十四，你先好生照顾他，等他醒来我们再做打算。”还是用拖字决吧！
“好，那十三姑姑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孟十四看孟婆脸色苍白，还以为她也吓得不轻，劝她先去歇息，自己守了沈济生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