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蒋芊雪还心有余悸。
度轻弦刚才的气场也太可怕了，还好她及时悬崖勒马，不再跟她作对。
安若沁也蔫耷耷，魂不守舍的样子。
其他人见此情形也不觉得奇怪。
这很正常不是吗？
……
无利不起早。
一个好的节目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是不错，但更重要的是“有利可图”，能无私奉献的人毕竟是少数。
吃螃蟹不难，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必然是发现了其中的价值。
《你是谁》是个大胆的节目，当初导演“海选”征集嘉宾就是因为这是一个险招，如非必要，没有人愿意赌这一把。
灵梦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混娱乐圈的无非就是曝光度，粉丝，流量，再具体一点的比如灵梦就是要洗白。
节目播出了几期，观众反响强烈，导演就开始“耍花样”。
当然，真实的内核不会变。
只是从第六期开始不再由嘉宾抽签选职业，而是嘉宾推荐。每个嘉宾推荐一个职业但必须是嘉宾亲身经历过的，换言之就是嘉宾现在的职业或者以前的职业。
啧啧～
在场的五个嘉宾基本上都是“根正苗红”的艺人，毫无意外推荐的职业必然都绕不开娱乐圈。
别的不知道，反正其他四个人在表面上都“清清白白”的，只有灵梦的职业生涯“劣迹斑斑”。
规则一改变，大家都知道灵梦受得影响最大，是好是坏就不知道了。
推荐者的“世袭”制度还没改变。第六期是第五期的胜者韩天翊推荐的配音。他的中二气质很明显，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声台形表是演员的基本功，所以五个人中，灵梦成了最没有经验的人。
大家只把A片看作是欲望的自然流露，丝毫不觉得里面有什么演技。
殊不知，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在床笫之事上都可能拼演技，更遑论演员之间不过是同事关系。
存着对她先入为主的偏见，竟没有人想起灵梦刚刚才出演了大火的《东风吹绿》。
不过没关系，脸就是用来打的。
在几位专业配音演员的评选中，灵梦荣获第一，实至名归。
理所当然的，她会是第七期的推荐嘉宾。
出于尊重，灵梦打电话询问了简阳，他那边的说法是一切由她自己决定。
那就好办了。
灵梦拍AV的想法在导演的目光中夭折。
蒋芊雪特意来求她，把群演给她留下。
看在她这些日子表现不错的份上，灵梦答应了。
于是，灵梦去问导演能否去她的家乡拍她的职业。
导演难得面无表情的反复问她:“真的打算好了吗？”
没人喜欢揭自己的伤疤，但对于灵梦来说，她揭穿的是罪恶的真相。
几个人晕晕乎乎的全都下了车才发现这里不是万元商场而是机场。
众人下意识看向导演。
导演站出来，面色严肃，语气正经。
”这一期，我们拍摄两天，拍摄地点是华北，机票已经定好，七点五十的飞机还有二十分钟。”
说完，导演看了一眼灵梦，示意她继续说。
灵梦回身站在其他人对面。
“大家可能都有所了解，高考之前我曾在一家烧烤店工作，从导演那里要来的权限，特地带大家去体验体验，不过放心，这次没有危险。”
在场的人表情各异，安若沁难看的脸色在其中倒也不显独特。
华南到华北，距离不近，乘坐飞机两三个小时便到了。
出了飞机场，转车到县城，到达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点。
一行人在酒店休息。
灵梦没有来过，自然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她作为名义上的东道主，怎么也得出门打探打探，走的时候还拽上了另一位东道主。
社会发展的快，几年不见，这个小县城就变化颇多。
灵梦和安若沁并排走在前面，身旁跟着摄影师。
这样的排场走在小县城里很引人注目。
她们两个人近期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不一会儿身后就跟了不少人。
“是度轻弦和安若沁吧？她们好瘦啊，比电视上瘦多了。”
“度轻弦好美啊”
“比AV上好看多了，看着不像同一个人啊，拍AV的不会是把脸整成她了吧？”
“你看过AV？！你好污啊。”
“切，我不信你没看过。”
“我还真就……看过”
“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着笑着，窃窃私语起来。
“这么一比，安若沁真的跟度轻弦不是一个档次啊。”
“网上那么推测你们看了吗？”
“我看了，我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看她们两个不像是关系不好啊。”
“你傻啊，就像度轻弦说的，无凭无据，又过去了这么多年，真撕破脸了，受伤害的肯定还是她。”
“真可怜，度轻弦是我们的学姐，我班主任当初就是教她的，总说她学习好，肯吃苦，除了勤工俭学就是学习，跟本没有时间去乱搞。”
细细碎碎的语言传到她们耳朵里。
灵梦灿烂的笑笑。
当初的烧烤摊已经没有了，现在的门头是快餐店。
灵梦站在门前抱着胳膊，颇为苦恼的摇摇头。
“安小姐，店没了怎么办？”
安若沁神色淡淡，好像也有些惋惜。
“要不找个其他的烧烤店？”
“嗯，也行。”
灵梦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回身望着街道。
“既然出来了，我带你们逛逛吧。”
摄影师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安若沁犹豫了一下，似是想开口推辞。
灵梦怎么可能放过她呢，她歪头看着安若沁，笑容满面。
“安小姐想必也好久没逛逛了，一起吧。”
说完，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仿佛料定了她一定会跟上。
事实也是，安若沁咬咬牙跟了上去。
从这里往前走两百米就是回校的那个街角。
灵梦站在拐角处不动了，摄影师和工作人员不明所以，只能尽职尽责的一起安静站着。
安若沁早就跟了上来，时间过了一分钟，她却恍如隔世，心慌的要命，几欲逃走。
终于，灵梦说话了。
她没有看镜头，目光放在墙角的垃圾桶上。
“垃圾桶换新的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问句，灵梦说完之后也没有人回答，围观的女生中有人回答。
“去年换的，说是市里来检查，所以全都换成新的了。”
“哦～”
灵梦转头冲女生笑笑。
“谢谢你！”
女生羞涩的摆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