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幽幽道:“老,老郭,你,我真不懂怎么说你了,你就这么惧怕刘协?”
“说多了都是泪,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快点吧继续赶路。”
可不都是泪,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刁馋,失去了根基长安,失去了西进凉州的梦想,除了三万余嗷嗷待哺的小弟,还有什么呢?
“哎,歇会儿,我,我前列腺发炎,有点受不了了,必须得休息一下了。”
“前列县?前列县在哪个州郡,我怎么没听说过,还发盐,你这个人是真的搞笑得很。”
李傕有些尴尬,这前列腺发炎也是曾听刘协说来,这病可谓是男人杀手啊,干什么事都快不了,干那事儿的时候却是出奇的快,想到自己那十八秒的英勇战绩,李傕不禁问道:“话说老李,干那事儿的时候你能坚持多久?”
“啥事儿?”
“就是,就是两个人在屋里不穿衣服的那些事儿。”
郭汜恍然,有些不悦,道:“什么时候了,你好意思问这些?”
不过既然都问起来了,郭汜还是骄傲的继续答道:“至少四十秒!”
李傕那个羡慕,当即竖起了大拇指,道:“你果然是真男人,佩服佩服。”
“唉,长久又有什么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逃出去才是关键。”
李傕也知道现在两人是什么境遇,不再多言,幽幽一叹,道:“咱俩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郭汜拿出地图摊开,道:“长安和安定是万万去不得了,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南下西进,走泾川,经平凉,绕过安定,到往凉州,其二便是南下陇县,到陈仓入汉中。但以我对刘协的了解,他既然能够亲自去到武威搬马腾的救兵,堵住安定我们西进的道路,那么我们绕过安定的路上也肯定不那么安身,搞不好又会不断中计,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南下陈仓,入巴蜀,投靠刘焉去吧。”
郭汜的分析倒也实在,雍凉不比中原那么四通八达,能走的路也就那么几条,不然当年诸葛亮也不会七出祁山,早走别路了,而当年韩信也只是暗度陈仓,而不是暗度别的什么仓。
李傕眉头微皱:“既然你这么了解刘协,那你又怎么能确定陈仓就没有刘协的人马?再说了,当年刘协就是在陈仓大败王国,那里肯定还有不少人听命于他。”
这下郭汜也头疼起来了,旋即不悦道:“就你他喵的能分析,就算陈仓早有准备,我们直接过去一死百了,你说出来干什么?”
这样子是想掩耳盗铃啊。
生死关头,总会有人绝望的选择等死,但也会有一种人会在那百分之一的机会中寻求生存。
“老郭啊,不要悲观,不要怨天尤人嘛,在我看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郭汜闻言稍微振作一点:“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首先我觉得我们进入蜀地也并不安全,因为刘焉也称帝了,若是敢收留我二人,想来刘焉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郭汜不悦:“李傕,你啥意思呢?合着我俩就是罪大恶极之人?”
李傕耸耸肩,道:“大哥,你以往都干了些什么事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有董公,他倒是一死百了,不过他所犯下的罪过现在肯定也要我二人来背,在这种生米已经煮成稀饭的情况下,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你觉得呢?”
郭汜不知道怎么说,我有权利我杀人如麻算罪吗?皇帝势孤我欺负皇帝算罪吗?百姓卑贱我压榨百姓算罪吗?权力大不都应该这么干么?有时候其实谁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啊。
“好吧,你说对了,我们就是罪大恶极的人,那么接下来呢?”
“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如此这般,虽然我没有什么办法,但我知道有那个人帮助肯定能行,到时候我们麾下是凶猛的川军,床上是貌美的川妹,岂不好过在那贫瘠的凉州厮混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老李,没想到前面被我打得哭爹喊娘的你竟然还有如此见识,佩服佩服,此事若成,我与你义结金兰,你意下如何?”
李傕眼睛转了两三圈,有些不太情愿,看人家刘玄德的结拜兄弟,看人家刘协麾下的兄弟,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狠人,怎么到自己这了,就是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棒槌,心里好难受啊!
李傕心下一狠,道:“好!我答应你了。”
“不过那人消失已久,时间紧迫,你能找得到他?就算找到了,他又能帮助我俩?”
李傕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远在蜀州,早已病态泱泱的刘焉如期收到了李傕郭汜二人的求援信息,偌大的蜀州皇宫内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陛下,李郭二贼乃是天下公敌,万不可将其接入蜀地,否则对陛下的名声不好。”
“贾从事别的本事没有,目光短浅倒是独树一帜。”
贾龙有些气恼,要自辩两句,那黄权却是抢过继续道:“陛下,您现在屈居蜀地,麾下虽然兵多将广,但要北攻雍凉,东进荆襄,却也后继乏力,而李郭二人虽是臭名昭著,恶贯满盈,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猛将,且麾下还有四五万精锐西凉军,若是能够接入蜀地为陛下所用,那陛下的实力也能得到空前的提升,长久来看,利大于弊啊,望陛下三思。”
“公衡之言谬矣,二人乃是天下公敌,若是接纳他们,天下人怎么看?陛下威望也将锐减,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民心都没了,又何谈天下?”
众人视之,说话之人正是法衍法季谋,这也算是老成之言了。
“民心不可失,实力亦重要,我看还是假意接纳二贼,却是暗中击杀二贼,收编西凉军才是道理。”
“吴国舅休要胡言,若是如此出尔反尔,又何以聚拢天下英才?”
.......
人才多也有人才多的痛苦啊,病恹恹的刘焉这么想到,于心来讲,那数万精锐西凉军确实令人垂涎,但名声一样很重要,看大家说得都有道理,一时间刘焉也捉摸不定了,最后看向气定神闲的张松,眼前一亮,道:“子乔有何高见?”
张松努了努嘴,道:“陛下,许子远有鬼神之能,何不问问他的意见?”
刘焉又看向许攸,后者直接便道:“不但不能迎,还要主动出兵汉中,攻二人......”
蜀州文武尽皆讶异,那许攸这才道:“如此这般,陛下以为如何?”
刘焉闻言,抚掌笑道:“好啊,不愧是许子远,果然是异于常人,然,谁可带兵出征?。”
赵韪便道:“陛下,严老将军武艺高强,且为人稳重,由他帅军出征最合适不过。”
刘焉道:“如此甚好。”
商议已快进入尾声,久不发言的许攸却又道:“陛下,那刘协历来阴险猥琐,攸自荐为军师追随严将军,必要时也可出谋划策,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这?”刘焉有些犯难了,许攸那是袁绍的人,自己称帝也是被他撺掇的,要是给他追随严颜跑出去了,万一跑回冀州了,那就麻烦了。
这时候张松便笑道:“陛下,不如让我和子远先生一同前往。”
“如此甚好。”要是张松也愿意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
扶风隃麋。
“主公,郭汜等人已逃往陈仓以东五丈原,但二贼却是进入了一个山谷,看其样子是要固守待援,谷内防守严密,内部情况暂时不知,另外刘焉又以严颜为主将,率军三万出汉中。”
刘协眉头一挑,道:“刘焉这个王八蛋想干什么?想要成为天下公敌么?”
那探子回道:“主公,刘焉打出的旗号是围攻李傕郭汜二贼。”
冷笑一声:“哼,刘焉是什么人,打什么算盘朕会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刘焉打算怎么救?”
司马懿摊开地图,观摩一阵,对刘协拱手道:“陛下,陈仓有寿成将军率军三万坐镇,一般来说说李郭二人就算伙同刘焉大军内外夹击陈仓,短时间也不可能告破,所以他们肯定不会选择强攻陈仓。”
这种关键时刻,郭嘉也不给司马懿表现了,也道:“不错,那么就还剩下两条路可走。”
“奉孝快说。”
“第一,沿渭水逆水而上,刘焉在散关接应;第二嘛,便是在五丈原直接沿武功水南下,过秦岭,转褒水,直接到达汉中。”
渭水刘协是见过的,那水流湍急,就是顺流而下都是危险重重,若是逆流而上,那简直是不可想象,因此有些疑惑道:“渭水可以逆流而上?”
司马懿笑道:“若是刘焉大军在渭水上游截流,减缓水势,逆水而上也不是不可能。”
郭嘉又道:“但我个人不觉得李郭二贼会沿渭水而上,因为那意图太过明显,就算我军堵不住李郭二人,但他们损失也必定惨重,刘焉图的就是那四五万西凉军,所以他们应该不会选择这条路。”
“不错,那武功水路虽然路途遥远,且难行,但好在稳妥,现在徐晃将军从长安围拢过来也是只能追击,而不能堵截,这条路倒也算是合理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