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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降大任

距离上次的尬尴事件过去一天多了,原来比较熟悉的护士小姐姐也不再温柔了,眼神里面透露出的是你无耻、你流氓、神经病,总之就是带着蔑视和无视的眼神。

“娜娜姐,千万千万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何况您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千万别往心里去,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您会进来啊。”宁化吉瞧着胡娜推着治疗车缓缓走来,紧张地盯着胡娜的眼睛:“娜娜姐,今天千万轻一点,一定要轻一点,昨天扎的针眼今天还在疼呢。”

“呦,还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比牛皮还厚呢?前些天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没发现你是暴露狂啊!我没吃亏,那你的意思是你吃亏了?啊?”胡娜一手拿起吊瓶放到吊杆上,一边呵呵笑着:“放心,暴露狂,姐姐我一定会轻轻地、温柔地对待你。”

看着咬牙切齿的胡娜拿起针头,宁化吉慌神了,陪着笑说:“娜娜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真心向你道歉,你看俺这刚长出的皮肤,他受不了啊。千万千万轻一点啊。”

“看在你真心实意叫姐姐的份上,放你一马,把手伸过来。”将皮条勒在手腕上,拍了一下手面:“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新长出的皮肤这么细腻嫩滑,跟婴儿有的一拼。那个雷是不是跟你有点什么关系啊,这么照顾你,让你皮肤有新生的机会。我查了一下,好像被雷击都有后遗症,可是,你似乎没有唉。也许你的血液里面会存在还童基因,到时候,抽一管子给我试试,看看能不能美容,哈哈哈。”胡娜得意地推着治疗车,昂首挺胸走出了病房。

这还没有出院,就有人把他当成小白鼠,也是无语啊。

自从转入普通病房,父亲就像遗忘了自己一样,母亲也只来过两次。唉,都是工作狂人啊,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一个比一个拼。一个说研究所一项项目要公关,自己是主任,走不开,这几天就要出成果了;另一个就连说都不说,一天天忙工作,恨不得24小时都用上,恨不得把大大小小的案子都侦破了,恨不得将所有的警力都安排妥帖,实现管辖范围零犯罪。只是,这可能吗?

爷爷、奶奶还是自己小时候在城里住过,每住一段时间就要生病,好不容易将他带到9岁,返回到山村后,精神状态一直很好,现在接近80岁了,还不闲着,时不时干点农活。

可是刚念三年级的孩子就基本独立,其中滋味只有切身体验过的才知道,孤单和寂寞该怎么形容。经常是晚上怎么样睡在沙发上,第二天怎么样起来。听到脚步声,虽然明知不是爸爸妈妈,也要到猫眼中看一眼,祈盼是自己听错了,只是每次都是满怀希冀而去,收获失望而归。

自己买菜,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拖地,自己扔垃圾,自己报名,自己报志愿,自己上大学,自己好像什么都会干的是哪一年,已经忘了。别人家的孩子星期放假都有父母带着去旅游,衣服都有人买好了,放在床边,他们时刻收获都在满满的幸福和关爱,好羡慕他们。

“阿姨,请帮我看一看,有我能穿的衣服没有。”“姐姐,请帮我看看有我能穿的鞋子没有。”回想第一次去买衣服和鞋子,还有点高兴的感觉,成长的快乐。再然后,一个人去逛街,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一个人提着蔬菜和水果,一个人在家做作业,在遇到的熟人分开之后,作业做完的时候,收获的只有寂寞、寂寞和寂寞。收获寂寞,怪就怪在9岁的一天,拍着胸脯,向父母保证在考上大学之前不玩电脑、不玩手机,看电视不超过半小时。半小时有多长,一晃而过,也看不到什么,时间就到了,强忍着关上电视,很痛苦,知道吗,知道吗,很痛苦,后来干脆就不开电视了。

也是因为寂寞,总是喜欢把作业反复揉碎了做,一种方法解一遍,换一种方法再解一遍。一个单词记熟了,再记一个单词,记忆一个句子,再记一个句子。老师布置写爸爸或者妈妈,就站在他们的结婚照前,反复观察,可总是写不好,总会写成别人的爸爸妈妈,带别人怎么玩,跟别人去哪里旅游。漫长的夜晚,总在等待中度过,可大多数的等待都没有结果。

因为寂寞,学习上一帆风顺,考入市里最好的初中,升入市里最好的高中,直到高考分数线达到首都最好的大学分数线,这是这个市中学当年唯一的一个。

恰好,填志愿的那几天,他们都有事,打电话来说:“你自己看着填,反正肯定是念首都大学,其他专业什么的都不要紧。”

学校的老师也不敢做主啊,选什么专业呢?既然爸爸妈妈都不放在心上,自己干嘛要那么用心,干脆抓阄决定。手气相当好,第一个抽到的是地震地质学,填报了,过不到一个月,地质系就寄来了通知书。也没有人说,地质系专业可以往下放放,都以为自己喜欢,是兴趣和爱好,关键是,就是那个阄决定的,真的谈不上什么兴趣和爱好。

用高三班主任的话说:“我以为你特别喜欢,才决定选这个专业的,否则怎么会从那一大堆的专业中挑到这个专业呢,是吧。这时候,找我,我是不是挺冤的,我说了,要根据自己的兴趣报,和父母商量一下,你爸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还用我们操什么心。谁知道,是你小子抓阄决定的啊?对吧。谁能想得到,啊?”

好在这个专业确实不错,可以学习的内容很多,关键是修双学士还是比较容易的,最关键的是就业不用担心,地震研究所很多很多,科协也很缺人,就业岗位多,本身专业人员少,庙多僧少,也是歪打正着。

孤独久了,特别渴望有朋友,特别渴望得到别人的关爱和关心。上了大学,积极参加文体活动,很快凭借自己的独立自主能力交到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包括秦雷和刘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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