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屋同井,吾汝共饮。
殊途同归,吾汝共盼。
同村同校,咫尺天涯。
待到学业有成时,
海阔天高比翼飞。
七伯青筋暴出,怒眼圆睁,暴跳如雷,他的手剧烈的抖着,他不明,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刚进家门,就有一个小男孩递给他一封信,“这是月尧姑姑送给谦晔叔叔的礼物。”声音雅嫩好听,七伯硬是没认出是谁家小孩。他看了看,是一封信,他有些纳闷,同一个村,住得就那么三步远,什么事需要写信?难道是……?他快速拆开了信。信里写的是一首书。他默念着,一遍两遍三遍,他觉得热血沸腾,怒火中烧。究然是这么一首深情的诗,看样子,这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兔崽子,真孝顺,一个初中读了五年。”五年,五年,七伯自己也吓了一跳,难道……
谦晔从外边回来,见到父亲骑的车,心里一阵狂喜,今天是自己生日,父亲工作那么忙,离家又么远,骑车要四五个小时呢,父亲竟赶回来了。刚迈进屋,感觉气氛不对,话还没来得及说,“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声在屋里炸裂开了。直打得谦晔眼冒金星,脸火辣辣发烫。
“月尧怎的会给你写那样的话呢?”母亲柔和的声音里参杂着浓浓的怯意,七伯正迁怒于她,说是‘慈母多败儿’!
月尧,月尧,月尧……谦晔脑子里一片浆糊。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还萌生了想看看那首诗的念头。可迅速被父亲的怒气掩盖了。父亲拿着信要去找十娘。谦晔急得扑通跪地。
“儿子知错,爹您打吧,您消消气,是儿子的错,不能去找十娘。”谦晔语无伦次,跪在地上狠命磕头,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真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七娘眼泛泪光,七伯也有些心软。
“管好自家的孩子就是了,何苦小题大作,事得其反。”七娘心痛儿子,知道此时自己不宜多说话。七伯把信狠狠丢向煤炉,信纸呼的着了,谦晔整个人都颤抖了,这火光像是烧在自己的心上,灼灼生痛。
“今天饶你可以,咱约法三章。”七伯拿来了纸笔,把条条款款让谦晔写在纸,谦晔一一照做。七伯觉得还不解恨,心想不能这么轻意饶了他,得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今晚饭就不必吃了,跪着思过去吧,天不亮不准起来。”七伯余怒未消,晚饭也不吃,竟上床睡了。
七娘叹了口气,晚饭自然也没有吃,又不敢再替儿子求情,看了看儿子额头上的伤,伤得自然不轻,白天还能上山采些草药敷一敷,大晚上的也实在没法子,心里自是难过。递给谦晔一块木板,轻声道,“地上凉,跪木板上吧。”又不敢陪儿子,也睡去了。
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谦晔终于可以松口气了,额头上的伤忍忍作痛,头脑昏昏沉沉,四肢软绵无力。这段情就这样给束了,不过他觉得那是遥远的事,似乎与自己无关。他现在觉得很欣慰,他想最少今晚月尧可以安然入睡。
月亮爬上来了,小山村徜徉在月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