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冷战。迅速否定了想法,太吓人了。
回到包厢,苏浅未轻笑着要求转酒瓶。
次次停在余柳面前,毫不掩饰。
把余柳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一个比一个不堪入耳。
君子言皱了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余柳掩住眸里的喜意,换上一副备受针对的可怜样。
在场的人除了安夙景和君子言,都知道苏浅未是什么意思,但余柳只是要安夙景误会。
安夙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垂眸挡住了眸里的神色。
余柳想模仿苏浅未,大方灌酒。尽管余柳看准了没有被自己动过手脚的酒下手,好几个问题下来,也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
终于,酒瓶再次停在余柳面前,又是一杯酒灌下去。余柳一声干哕就往包厢外冲。
苏浅未眨了眨眼睛,扯开一抹戏谑的笑:“啊,就这?我还没问完呢。”
众人装作没听见,嘻嘻哈哈搪塞过去。心里却默默想着苏浅未果然还是向传言里说的一样凶残,但又不太一样,不主动惹她应该就没事。
苏浅未兴致缺缺地放开酒瓶,大家继续玩游戏。
气氛终于走向正常。
酒瓶不停地转,还有几次停在安夙景面前,安夙景答不上来就喝酒,也是洒脱。
君子言似乎有点担忧,但还是没说什么。安夙景这家伙从来没喝过酒,应该没事吧?应该吧?
几局游戏下来,酒瓶停在安夙景面前。安夙景像是没看见,安静地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
“真心话吗?”
“问个简单的,安影帝喝了好几杯了。”
“那,安影帝初恋是谁啊?方便说吗?”
“哎!这个问题不好,换一个换一个!要不还是大冒险。”
众人在酒精作用下都放开了些,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那就,找在场的一位异性亲……抱一下。”这人本来想说亲一下,但终究还是有些顾忌,换成了抱一下。
安夙景依旧像是听不见似的,靠着身后的沙发。彩色的灯光猛然亮了一下,众人看见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美人带笑更显绝色,狭长的眸子微扬带出锋利的弧度,唇畔的笑带着冷意,让人不敢造次。
嘻嘻哈哈的打闹渐渐冷却,气氛安静了下来。
君子言打了个哈哈,正想开口缓和气氛。安夙景站起身,漆黑的眸子紧盯着苏浅未。
安夙景大步朝苏浅未走来。苏浅未抬头,唇角勾起一个略带轻浮的调笑,正想说话,安夙景却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就往外走。
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纤细的手腕,同样白皙的肤色却很容易区分,修长的手指是偏向玉色的莹白,纤细的手腕透着冷白,黛青的血管看的分明。
安夙景轻轻地拉着苏浅未,只要一使劲就能挣开。
苏浅未开始有些懵,随后迅速反应过来,玩味地垂眸看着安夙景捏住她手腕的手。
漂亮的事物凑在一起总是美好又让人向往。
大概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苏浅未没有抽回手。
身后的桌上一片抽气声。君子言反应过来,勉强笑着道:“安小景找苏老师有点事,我出去看看,大家别扫兴继续玩啊。”
走廊。
昏黄的灯光有些暧昧。
安夙景放开苏浅未的手。苏浅未理了理袖子上被安夙景捏出来的褶皱,眸里带着戏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暗色的灯光下,安夙景漂亮的眸子似乎明明灭灭含了情,白皙的脸上透着红色,薄唇也染上了嫣红,冷淡地抿起。
安夙景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卡其色衬衫,此时衬衫的领口也扯开的几颗扣子,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也淡淡地铺着绯色。
昏黄的灯光下,安夙景整个人透着冷淡的勾人,狭窄的走廊似乎有些闷,温度不断攀升。
苏浅未面不改色的等着安夙景解释。
半晌安夙景淡淡开口道:“苏小姐似乎很喜欢参加这样的聚会?”
苏浅未:“?”
“才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安夙景声音依旧冷漠,说着这样的话似乎都含着尖锐的讽刺在里面。
苏浅未还没开口,就听见安夙景继续意味不明道:“喜欢到连苏伯母的话都不放在心上,跟人约好了也要爽掉来参加?”
苏浅未:“……”
好的,破案了。
苏母说的安家独子应该就是面前这位了。
君子言站在不远的拐角走来走去,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苏浅未有些头疼道:“安先生喝醉了。”
安夙景终于有了一点别的情绪,高傲地瞥了她一眼:“我没醉,还有,”他皱了皱眉,“别叫我安先生。我叫景辞。”
苏浅未:“?”
苏浅未扯起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你叫什么关我屁事?
安夙景继续冷冷道:“苏小姐倒是极有风度,让我一个人在那里等了那么久。”
苏浅未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撂下一句“安先生醉了,我去叫君先生”转身就要走。
安夙景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苏浅未终于控制不住,转身就打算给他一拳。
男人而已,就算是个影帝,也没什么不能打的。
没等她动手,安夙景的声音先带上了委屈。
安夙景漂亮勾人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脸上的绯红漫出妖娆的颜色,诱人的红唇也顾不上故作姿态地抿住了。
他脸上带上了几分慌乱:“你生气了?”
苏浅未觉得大概又是色令智昏,她听见自己答到:“没有。”
安夙景好像没听见似的,长睫轻颤,小心翼翼道:“你别生气,我……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别不理我……”尾音也有些颤,带着深深的惶恐和真心实意的难过。
大概是苏浅未铁石心肠,除了一瞬间的晃神,她都没什么波动。她淡淡道:“我没生气。安先生可以放开我。”
安夙景脸上多了几分委屈,张扬上挑的眼尾似乎都丧气地垂下来了,他垂头丧气道:“你肯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