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走进门口时，精神树有了异常反应。
林玉确认，下一次白雾事件将会发生在夜归人！
而且根据精神树异常程度，白雾很可能就会在今天晚上降临在这里。
这对林玉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要知道夜归人会所内的客人非富即贵，可白雾事件的死亡率却又高得离谱。
一旦这次白雾事件让他幸存，而那些非富即贵的人却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他作为幸存者，问题就大了。
遇难者家属往往会毫不讲理，大概率不会去怪罪找不到源头的白雾事件始作俑者，而是去迁怒这次事件中的幸存者。
也就说，林玉如果想要避免麻烦，就要保证在夜归人经历白雾事件后，幸存者决不能只有他一个人。
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十。
林玉心叹，面子上若无其事地跟着旗袍女走进会所。
会所一楼的格局与迪厅酒吧类似，卡座绕着一个大型舞台整齐摆放，只是不同的是，一楼灯光温和，萦绕的音乐也多是婉转类，舞台上的舞者也非是迪厅那般疯狂甩脑袋，而是一些优雅性很高的慢节奏舞蹈。
林玉打量着会所内部，整个会所只有三层高，占地面积有半个四万人体育场大小，整体装潢偏向古典风，一般客人想要上楼只能通过舞台后方的旋转楼梯。
林玉思绪转动，向身边的旗袍女询问了如何办理会员，以及会所每天什么时候清场。
在得知白雾事件会在夜归人降临后，林玉出于性子谨慎，有过片刻犹豫。
但很快，他便将那份谨慎抛在脑后。
他需要尽快成为觉醒者，以觉醒者的身份接触到高层，探寻丧尸源头的秘密，自然不能放弃夜归人白雾事件。
“谢谢，你真漂亮，请你喝一杯？”
林玉被安排在一个卡座后，发出邀请。
“不了，我还要工作，谢谢先生的好意。”
旗袍女可以在工作时间与客人进行礼貌的同坐一桌的，不过能在夜归人穿旗袍的女子察言观色能力极为强悍，目的性也很明确，对林玉的客气只是基本职业素养，但不会跟林玉这般身份的人浪费过多时间。
目送旗袍女性感背影越走越远，林玉随意点单，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里的人和物。
坐在一楼的人多是和他一样，或偷偷观察他人，或不加以掩饰的观察周围人。
坐了没多长时间，林玉见到几个身着西装面相冷峻的男人隐散至大厅各个角落，从几人走路的步伐，林玉猜测应该是精英退伍兵也或者是潜力潜力觉醒者。
“来了~”
“到了！”
林玉听着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跟随众人将目光投向门口。
不多时，一群打扮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女在一个身着晚礼服的工作人员带领下走进会所。
林玉的目光停留在人群中心的女子身上。
女子只是身着紫色连衣裙，轻描妆容，却要比身边精心打扮，衣服光鲜的人更加耀眼。
就如同明月被明珠簇拥。
杨薇薇。
林玉看着来人，计上心头。
夜归人的会员非富即贵，他想要避免被迁怒最好的办法不是让那些非富即贵的人都活下来，而是找上一个身份更深厚的人抱紧大腿。
如此想着，林玉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杨薇薇的大腿之上。
雪·白大·腿在紫色的衬托下炫目迷人，放在网上大概能让一小撮人舔屏吧？
林玉起身，迎面走去。
身后一群人看到林玉走出，不由流露出嘲讽。
也只有不知道夜归人恐怖实力的新人才敢如此莽撞吧？
没等林玉接近，晚礼服女子先一步阻拦道：“先生，会所内禁止叨扰其他客人。”
“我知道，我们是同学。”
林玉笑着看来人，一行六人，有四个都是L城大的。
唐菲回以冷笑，“我们不认识。”
“穆经理，我们是同学。”杨薇薇看向林玉继续道：“我正好要感谢你转让公会的事情，既然大家巧遇了，就一起玩吧，今天是我很重要的日子。”
“怕不是巧遇吧？”
“求之不得。”
林玉无视唐菲冷嘲，跟着人群做专属电梯上了三楼。
三楼包厢不多，但每个包厢都尊贵无比，是属于夜归人尊贵会员的私人包厢，未经本人同意，夜归人不得拿来招待其他客人。
属于杨薇薇的私人包厢很大，装潢风格很古典优雅，内里设施很全面。
唯一可惜的是，包厢内竟然有两个卫生间，这样的话很难发生女同学去楼道卫生间解手被醉酒客人调戏，主角大发神威的戏码。
好吧，目前多数酒吧KTV都是带卫生间的。
林玉将小说中常遇桥段抛在脑后，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
“林玉？你就是那个打着擦边球来敛财的家伙？话说听校内传闻，每个想要在你公会直播的同学都要向你支付点什么？具体支付什么，嘿嘿，林兄弟真幸福。”
一个男人靠近，话里话外阴阳怪气，不难看出其是要向唐菲示好。
林玉看男人，他认识，好像是叫做程斌，目前来看对他的意见不小。
不过他懒得搭理，脑海中的精神树晃动愈发激烈，似是狂怒，似是焦躁，不出他所料的话，很快时间，白雾就会降临夜归人。
按照白雾的死亡率，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大概率是活不了的。
跟死人计较，有失风度。
林玉沉默让程斌感受到挑衅，“林同学都懒得理我了吗？也对，像林同学这样年少有为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跟我交朋友。不过林同学，校内传闻你经常和手下的主播进行多人运动，满足下大家的好奇心，这个是真的吗？”
程斌的声音很大，杨薇薇轻蹙柳眉，目光投向林玉。
“真的，要邀请你一起吗？”
林玉笑道，看程斌的眼神很和善友好。
“太乱了，我们这些人都接受不了。”程斌下意识挪了挪屁股，继续道：“话说我们等下还是少碰杯为好，有些病传染上很难治愈的。”
“够了，林玉，你不解释一下吗？”
杨薇薇轻轻敲击桌子，“自黑也许很幽默，或许你不在意被其他人误解，但你手下的那些同学们她们不要名誉吗？”
她在联系林玉前做过了解，林玉到现在为止从没有发生过潜规则同学的情况，也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对林玉抱有一丝好感。
“跟憨批解释有什么意义？我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林玉摊手。
杨薇薇看着林玉摊手摸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校内之所以有这些传闻，还不是因为你教她们打擦边球，这个你能否认吗？”
“不能，但多数人有一个误解，实际上主播打擦边球不是在诱导，只是为了迎合观众老爷们，现在这个社会很少存在正人君子，特别是隔着网线谁也不认识的情况下，君子就更少了，是观众造就了市场，于是无数人拼命地迎合市场，期待能一劳永逸，一举成名。”
林玉耐心解释道：“诸如短视频上有一些愚蠢的观点大火特火，不是因为观众因为这些观点而愚蠢，而是因为愚蠢的人占比太大，所以愚蠢观念有了市场，迅速传播，总之……”
杨薇薇耐心等待林玉讲完，“这些并不是你不作为的理由，我们为什么总是要拿一些道理来让自己接受自己不作为，冷眼旁观的借口。”
林玉战败，他不想将自己处事经验全盘托出来摧毁杨薇薇这朵室内花朵，现在这个世道，好人太少，他尽量别祸害了。
“你说的太对了！”
林玉拍桌子，倒酒满上，“我敬你一杯！”
众人无法适应林玉的转变，正要开口，灯光骤停，优雅音乐戛然而止。
……
一楼大厅，昏暗的环境下，李睦嘴角上扬，轻松自信。
他为了得到白雾降临的时间和地点花费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现在马上就是收取回报的时候了。
夜归人外，不知从何处升起的白雾将整个夜归人笼罩，诡异，却又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