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3月05日,是母亲三周年的祭日,由于****的出现和传播,我们推迟到清明回来祭拜。
2020年04月02日中午出发,驱车近六个小时回到故乡,第二天早上八点出门,驱车一个多小时来到祭拜母亲的小镇,赶上这一天是农村大集,小镇中心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经过大集,翻过一座山,又驾车五六分钟,来到母亲的“墓地”。其实也不是什么墓地,只不过是我爷爷葬在这里,所以母亲去世后也葬在了这里。打我记事儿起,我爸就来这给我爷爷上坟,我爸说我家祖上是山东的,我爷爷当年自己来到这边后,就一直没回老家,去世之后也是在这“安了家”,所以这里便是我家的“祖坟”。母亲去世后自然也葬在这里。
虽是立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在东北春天的样子总是来的比南方晚一些,只有星星点点的绿草。母亲的坟头上有好多蒿子杆儿,我们没有带工具,只得徒手处理了,处理差不多时发现坟头正前方上有一棵带刺的红色“小树”,我想处理它时,却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刺痛的感觉很疼很疼,最终几次试验都未成功。就把它留了下来,就当它是来保护母亲的吧。清理好坟头,我们准备开始纪念,在我们这地方祭祀的习俗是贡品,烧纸,磕头。但是春天风大,现在是不允许烧纸的,所以只得将纸钱压在坟头。贡品摆放好,斟满酒杯,然后正常是开始烧纸,边烧纸边告诉去世的亲人收钱,并和她说一些想说的话,之后敬酒,在之后我们把贡品掰开撒落在周围,这样做是为了怕有人活着动物偷偷拿走贡品,亲人得不到。然后是磕头祭拜。
之所以记录这一段是因为在撒落贡品的时候。感触颇深!我已经我好多年没上过坟了,小时候跟父亲来过一两次,因为是女孩,正常是不用上坟的。母亲刚去世的时候第一年骨灰寄存在殡仪馆,而后第二年下葬,正赶上我怀孕,不适宜去,直到第三年我才来看望母亲。
来的前一夜,我辗转难眠,虽是阴阳两隔,我还是在心中反复的打着腹稿,生怕第二天在母亲坟前忘记和她说了什么。知道凌晨三点左右,才迷迷糊糊眯着。我无数次想过去母亲坟前的场景,但没有一次,是和现实一样的。我窃窃私语般说着我想对她说的话,眼泪在眼圈忍耐,我害怕父亲看见我流泪,害怕触摸到他内心的伤痛。“妈,我们来看你了,我们挺好的,你好吗?妈,您有外孙了,一岁多了,孩子不能来,您女婿在家看孩子呢,所以也没来,妈您别见怪,我爸也挺好的,我们给您送钱来了,现在不让烧纸,我们给你把钱压在坟头了,记得来取,妈您保佑我们好好的。”就这样絮絮叨叨碎碎念了这些,我前一天想说的也不知道和今天说了的对没对上。有时候我在想,这世界上到底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世界,妈妈在那里到底还认不认得我们,有没有来看过我们。
撒落贡品的瞬间,我心狠狠地痛了一下,甚至可以说放空失忆了几秒钟,好像发生了一场车祸,撞击到了头部,疼痛,懵,难过,不知所措。我看见地上的食物,想起了母亲吃东西时候的样子,我甚至幻想我们走后,母亲坐在坟前吃着地上我们撒落的食物,也不知道他爱不爱吃这些。我又想,人活着的时候吃着“山珍海味”,走了以后还能吃吗?这带来再美味的东西有意义吗?
所以说,活着的时候真的应该好好珍惜,不然像现在,我对母亲做的再多又能怎样呢,即便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她回来过,而我今生都不会再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了。
真想假如有通往天堂的电梯是真的,我想去看看您,因为我太思念您了。我想让您也来看看我,看看我虽不能让你骄傲却努力生活的样子,看看我的孩子,长的像我又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