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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私闯禁地

凌峰与岸平在江边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凌峰道:“看样子,上官潜龙对你师祖害怕得很嘛。”

岸平道:“那是。想当年我师祖曾挑战中原武林,未逢敌手。武林同道打算推举我师祖为武林盟主,他却说这都是些身外之名。后来,他便辞去了通背门掌门之位,开始在山中独自隐居,潜心修炼内功。不要说上官潜龙,就算当今武林盟主叶知秋站在我师祖面前,也得毕恭毕敬。”

凌峰不禁赞叹道:“你师祖才是真正的淡泊名利,不愧为武林一代宗师啊!”

岸平道:“哈哈,我替师祖谢谢你的夸奖。”

凌峰道:“这次多亏了你的师祖,凌峰定当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岸平道:“你可千万别说谢,他老人家做事向来不求人家谢。他说过,他做事情从来都是该做的一定会做,不该做的绝对不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凌峰顿了一下道:“我听别人说,通背门的拳法阴狠毒辣,不知是真的吗?”

岸平笑道:“通背拳的招式有力劈华山、二龙戏珠、白猿献果、鹞子翻身……。”

凌峰疑问道:“你先等等,这都是些什么意思呢?”

岸平道:“说白了就是撩阴腿、劈山掌、锁喉爪、袭阴掌、钻心拳、插眼指等等。”

凌峰惊道:“听这些招式的名字,我就知道有多阴狠了。怪不得江湖中人称你们为黑门,而且还有一句传言:拳遇通背亡。”

岸平道:“所以通背门弟子之间很少有拆招比武,因为一出手就是死招。”

凌峰道:“习练这种拳术,恐怕贵门派收弟子也得谨慎吧。”

岸平道:“当然,通背门收弟子应该是江湖中最严格的门派了。即便成为了门下弟子,也需要修炼心法的。因为练多了通背拳,不知不觉中就会增加自己的暴戾之气,所以通过修炼心法让我们修身养性,防止与人争强斗狠。”

凌峰道:“劈山掌是什么意思?”

岸平边比划边说道:“通背拳讲究一出手就是'劈面抹三山','三山'指的是人的鼻梁骨与两边的颧骨处,这三个地方是人面部最脆弱的部位。一出手,用力稍大就会将人击昏,这就是劈山掌。”

凌峰不由得动容道:“厉害厉害,你们是不是专门攻击人脆弱的部位?”

岸平道:“基本以攻击人的中线为主,双眼、鼻梁、咽喉、心窝,还有——那个地方。”

凌峰笑道:“领教了。”

岸平道:“本来嘛,格斗武术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打架的时候,谁还管你什么仁义道德,都是想着如何快速将对方击倒。现在有的门派搞些花拳绣腿,看上去很好看、很漂亮,但是动起手来就完蛋了。”

凌峰道:“花拳绣腿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有观赏性。”

岸平笑了:“也就只有观赏性了。”

凌峰道:“强身健体也没什么不好嘛,难道一定要学会杀人才叫武术?”

岸平:“我说不过你,不跟你谈这个了。”

凌峰:“咱们去看看夏灵儿吧。”

岸平:“走。”

江边小屋,白猿老人对夏灵儿道:“现在你身体中的内力基本已经恢复,可以服用银霜草了。”

凌峰道:“这次采集银霜草就让我去吧,我知道路。”

岸平道:“辛苦啦,辛苦啦,老杨。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凌峰暗笑道:“你还是留在这儿陪着她们吧。”

岸平道:“好,你自己说的。”

凌峰对岸平耳语道:“好好陪陪小百灵吧。”

岸平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害羞道:“有些事情不要说出来嘛,老弟。”

凌峰想笑又憋了回去,道:“我去啦,一会儿见。”

白猿老人出去散散步,上官瑶也去村里给他们找住处去了。

屋里只剩夏灵儿、小百灵与冯岸平。

冯岸平道:“有点饿了,这老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百灵道:“饿?刚吃了饭就饿,我看你是饿死鬼投胎吧。”

冯岸平道:“拜托啊大姐,这都已经离午饭过去两个半时辰了。我可不像你们女生,天天想着减肥。”

小百灵道:“我教给你一个好办法,你要感觉无聊就看自己的鼻尖。”

岸平道:“是吗?可以排解无聊吗?我试试。”

岸平试着看自己的鼻尖。

小百灵掩口一笑道:“成斗鸡眼了。”

岸平道:“好吧,又被你耍了。对了,现在有一本小说很出名,叫做《三国演义》。”

小百灵道:“罗贯中先生写的,你看过吗?”

岸平道:“岂止看过啊,我倒背如流。”

小百灵:“你?倒背如流?”

岸平:“当然。你不信?”

小百灵:“我不相信,你背一个我听听。”

岸平:“义演国三。”

小百灵:“嗯?”

岸平:“义演国三啊,我都背两遍了。”

小百灵:“你是认真的吗?我说的是整本书啊。”

岸平:“整本书?”

小百灵:“对啊。”

岸平乐道:“我吃饱了撑的啊,我背整本书干什么?”

小百灵冲他翻了个白眼。

夏灵儿在一旁闭目道:“看来你们真的是很无聊。”

上官瑶走进来道:“住处我都安排好了。冯师兄,今晚你跟白猿前辈在雷大哥家住,凌峰哥在采药人阿里家住。小百灵,你就住在蓝二婶家吧。”

小百灵道:“我今晚想陪帮主。”

上官瑶道:“今晚我陪姐姐,你安心睡去吧。”

小百灵道:“好吧。”

上官瑶:“一会儿开饭,今晚吃面条。”

岸平眼睛里放出了光:“面条?我没听错吧,在这江南之地还有面条?”

上官瑶:“这是神龙教的弟子从北方拿回来给我爹的,我爹就给了我一袋面粉。”

岸平:“我都多久没吃过面条了。”

上官瑶:“你是北方人?”

岸平:“我是北直隶邢州府人,来浙江拜师学艺十年了。”

上官瑶:“那你今晚可要多吃一点啊,我做了烧茄子肉丁卤。”

岸平双手抱拳道:“十分感谢。”

只听凌峰道:“自古邢州多侠客,怪不得岸平兄武功高强。”

原来是凌峰回来了,他接着道:“来,把银霜草熬汤给夏姑娘喝。”

药汤熬好了,村里的畲人把饭也都端了过来。

凌峰道:“好香啊,哇,竟然是面条。”

岸平道:“瑶儿姑娘,你可真是一个美食家啊。”

凌峰:“瑶儿,这是你做的?”

上官瑶:“是啊。”

凌峰:“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棒。”

岸平:“那你还不赶快娶了。”

上官瑶脸红道:“冯师兄,你……,不理你了。”说完跑开了。

岸平笑道:“你看看,害羞了。”

凌峰:“好啦,咱们给他们盛饭吧先。”

屋里,小百灵正在给夏灵儿喂药。

上官瑶进来道:“喝完了药,妹妹跟百灵也去吃饭吧。”

小百灵:“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上官瑶不自觉地摸了一下,道:“啊,是吗?”

小百灵:“对啊,跟红苹果一样。”

上官瑶:“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吧。”

小百灵:“哦。”

夏灵儿:“姐姐你来,我跟你说一个事。”

上官瑶走近了道:“什么事啊?”

夏灵儿:“神龙教的禁地是不是就在这个村子?”

上官瑶点头道:“是的。”

夏灵儿道:“那就好。”

上官瑶道:“怎么了,妹妹?”

夏灵儿道:“一会儿吃完饭了我再跟你细说吧。”

冯岸平挑了一大碗面条,舀了卤子就蹲在一边开始吃起来。

凌峰几个都是江南人士,从来没见过这种吃法,都看呆了神。

岸平看着他们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啊?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凌峰道:“岸平兄……,不来坐在这一起吃吗?”

岸平道:“哎算了算了,吃面的时候我习惯蹲着了,你们快吃吧。”

凌峰道:“那就……,那就不管你了。”

上官瑶与小百灵对看了一眼,都差点笑喷。

白猿老人看了冯岸平一眼,笑了笑就继续吃自己的面。

只有夏灵儿默默地在一边吃饭,仿佛有心事一般。

吃完后,白猿老人、夏灵儿相继走开。

冯岸平一连吃了两碗,饱得直打嗝。

凌峰道:“岸平兄可吃饱了?”

冯岸平道:“要是明天还有面条就好了。”

上官瑶道:“那我明天就继续做面条给你们吃。”

冯岸平道:“那真是太好了,先谢谢啦。”

小百灵道:“你吃这么多不怕被撑死啊?”

冯岸平道:“你吃这么少不怕被饿死啊?”

小百灵:“我减肥,省得有人说我胖。”

冯岸平:“唉,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减肥呢?”

小百灵:“保持身材啊。”

冯岸平:“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嘛。”

小百灵:“放你的——,什么鬼。”

冯岸平:“放我的什么?”

小百灵:“气。”

凌峰在一旁笑道:“你们两个到一起真是一对活宝啊。”

上官瑶:“是啊,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小百灵:“上官姐姐,你说什么呢?”

上官瑶:“没什么,姐姐愿给你做个媒。”

凌峰:“是啊,早日为你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小百灵:“哼,凌峰哥哥跟上官姐姐就知道取笑人,再见。”说完便跑开了。

凌峰对岸平道:“你看看,害羞了。”

岸平道:“你这是在学我吗?”

上官瑶:“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岸平道:“你们夫妻联手,在下只能甘拜下风。”

凌峰:“你也可以夫妻联手啊。”

岸平:“我?我跟谁联啊?”

凌峰:“勇敢一点,找到她,牵起她的手。告诉她,你喜欢她。”

岸平做出肉麻的表情:“哎呀。”

上官瑶:“现在不把握机会,以后可没有啦。”

凌峰:“我相信你。”

岸平:“我怎么感觉我的脸上会挨巴掌。”

凌峰:“绝对不会,我给你担保,你就放心吧。”

他的脸上的确挨了巴掌。

小百灵:“你要干什么?”

岸平:“该死的臭凌峰……。”

小百灵:“你瞎嘟囔什么呢?”

岸平:“我……,我……。”

小百灵:“你你你,你什么?”

岸平:“……哦,对,其实我是想说,今晚的月亮可真亮啊。”

小百灵:“月亮?”

今夜是阴天,并没有月亮。

小百灵:“你透视吗?”

岸平这才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心里道:这就尴尬了。

他憋了一头大汗,小百灵捂住嘴巴偷笑了起来。

小百灵:“真是个呆瓜。”

凌峰躲在一旁也是暗暗着急:真是笨死了。平时看你玩玩闹闹的,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掉链子。

岸平道:“其实我对你……,我喜欢你。”

他终于大声说了出来。

凌峰听了直想笑。

小百灵:“可我并不喜欢你啊,你很好,我……。”

岸平笑:“那就不要乱发好人卡了。”

小百灵:“还是朋友,对吗?”

岸平:“也许……,对,还是朋友。”

凌峰心里道:失败了,看来爱情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啊。

上官瑶走进木屋,端了一杯茶对夏灵儿道:“妹妹,来,喝点水。”

夏灵儿道:“谢谢姐姐。”

上官瑶道:“对了,之前你问我禁地一事,是怎么回事?”

夏灵儿道:“听娘说,神龙教禁地里有一个密室。密室里面有娘留下的一封信,说的就是当年的一些事情。我想咱们去禁地找找那个密室,把娘的信拿出来。打开密室的钥匙就是咱们的玉佩。”

上官瑶突然问道:“娘现在还好吗?”

夏灵儿黯然道:“还说什么好不好,娘在我三岁那年因为思念你伤心过度,已经去世了。”

上官瑶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什么?娘已经不在了?”

夏灵儿道:“嗯。”

上官瑶流泪道:“我连娘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这样。”

夏灵儿道:“人死不能复生,请姐姐节哀顺变。禁地那里……?”

上官瑶道:“禁地那里有神龙教弟子看守,我们如何进得去啊?”

夏灵儿道:“有什么别的入口吗?”

上官瑶道:“没有。”

夏灵儿道:“这可怎么办呢?”

上官瑶道:“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扮作神龙教弟子混进去。”

夏灵儿道:“也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夏灵儿起床后在江边正在活动,上官瑶高兴地跑了过来,道:“妹妹,我爹带着神龙教弟子出去了,现在禁地没有人。”

夏灵儿也喜道:“那咱们现在快去吧。”

上官瑶道:“嗯。”

凌峰这时走了过来,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上官瑶道:“禁地。”

凌峰:“去那儿干什么?”

上官瑶:“别问那么多了,你也跟我们一块去吧。”

三个人一起跑到了禁地里。

小百灵来到江边小屋,发现屋里没有人。

这时,白猿老人与冯岸平也走了过来。

小百灵:“前辈,你们看见帮主跟上官姐姐了吗?”

岸平:“我们也是刚过来,没看见啊。”

小百灵:“这可真是急死人了,屋里看不见她们了。她们能去哪呢?”

白猿老人:“凌峰呢?他来过没有?”

小百灵焦急道:“不知道啊。”

白猿老人:“别急,别慌。咱们四处找找看。”

凌峰一行三个人进入了禁地,走了好几个通道才看到一间密室。

夏灵儿道:“应该就是这个了。”

上官瑶与夏灵儿各自拿出玉佩,摁在了密室两边柱子上的空缺处。

密室的门果然打开了。

三个人一同走了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一间屋子,屋子的墙上挂了一幅画。

画中的女子二八佳人,容华绝代,像极了上官瑶。

凌峰道:“想必画中的女子就是你娘了。”

上官瑶点点头,道:“娘,女儿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看到这幅画我就有一种亲切感。”

夏灵儿打开一个木箱道:“信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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