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奋力奔跑还是救人心切导致异常紧张的缘故,耳边的喧闹声恍惚慢慢安静下来了,只剩自己如牛般的喘气声,心跳动得快要蹦出来似的。
其实有人会有疑问,平时二爷的训练不是跟现在的情况类似么,为什么洛帆的速度就是发挥不了?其实对于那种一练功就练成,一练成就可以用到极致,一战斗就仿佛无限内力元气不会枯竭般不断丢大招的,这些都是虾扯蛋。举个例子:我们现在十分流行的电竞赛事,两组队伍对决,双方都会玩,那为什么有队伍会胜出有队伍会落败?因为紧张的心态、现场的客观影响因素、自身的熟练程度、对于该事物的理解等等都会影响着你的判断与发挥。
人们常说的量变导致质变,其实就是一次次的对于界限突破的尝试,当自身的阀值突破之后便会看到不一样的天空。这便是修行者,无论是对于单纯的修为、精神力还是‘心’。
随着洛帆对自身的一次次调整,让自身速度一次次的尝试达到或者突破极限。
‘嘣……!’
恍惚一根紧绷丝线断开的声音,那瞬间喘气的声音也消失了,心跳声也渐渐的的听不到了。并非他放弃了,自身的速度并没有减少,反而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紧张的情绪没有了,此时只有一个信念,先于马车到达并救下那女童。
此刻的洛帆双眼紧闭,数百计的源线从他丹田处发光的‘小洛帆’向四面八方延伸。若源线可见的话,此刻的洛帆犹如一个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海胆一般,只是“刺”更多而已。
……
……
就在源线延伸开来的一瞬间,青州城某一阴暗小巷里的老者蓦然地睁开双眼了,这是他今日第二次睁眼,但这次浮现在苍老的脸庞上的不是诧异而是震惊。
与此同时,世界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一般,色彩也恍惚被剥夺了般的只剩黑白,空中的杂物定格在空中,争相逃命的人们也定格在哪一瞬间,时空静止!
“原来如此……有点意思”好像是一瞬间想通了,随即便释然了般,一抹和蔼的笑容布满老者的脸庞,只是一呼吸的时间里老者重新闭上双眼,色彩重新布满世界定格的事物重新运行……
对于连思维都定格的奇怪现象,当然没有人能察觉,除了老者……
……
……
人们继续争相躲避飞驰而来的马车,杂物仍然漫天乱飞,女孩依旧呆坐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一道身影踩着奇怪别扭的步法在鸡飞狗跳的街道快速穿梭,只见一少年双眼紧闭,却仿佛能够‘看’到周围事物的轨迹般,在众多的事物之间找到一条最优选的路径飞速的靠近这那被吓得移动不得的女童。
说来话长,少年却瞬息而至,在马车即将到来之际抱起女童堪堪避开。
这无关修为或者精神力,这是一种对自身的‘运用’,他突破了!若此前他发挥出自身六成实力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十成!
马车毫不减速的呼啸而过,就好像撞上与否对于马车上的人来说都无关重要,并非是害怕或者愧疚,对于他来说比起‘那件事’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到不值得让他停下来耽搁一瞬的事情。
转眼间马车伴随着人群慌乱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向着城中心那华丽的城主府而去。
一切只在几息之间的事情,小女孩也由惊愕当中缓了过来,哭泣着向着人群中那魂惊未定的老妇人跑去。
刚才飞奔的过程中,因紧张而激发了洛帆的潜能,情急之中线能力由一条衍生成数百条,以自身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型成一个类似于一种伪‘感知领域’的东西,可惜的是三尺不到的覆盖范围以及巨大的消耗。
短短几呼吸之间便把洛帆身体的所有元气以及精神力消耗一空,毕竟即时算力与保持源线均对精神力的消耗十分巨大,而且同时又要确保身体与蜉蝣缥缈诀的高速运转就更消耗元气了。
从记事起洛帆就待在无名村,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更不要说实战经验。虽自身修为高于大部分同龄人,但由于经验缺乏的缘故,突发情况有些慌乱还是情理之中。
从周围惊魂未定的人们议论声中洛帆得知马车里的应该就是城主府的少主莫修杰,那个异星崛起般短短三年内平定青州城的城主莫震旗的儿子同时也是内陆修真门派罗天宗的外门弟子,年仅14岁出头就炼气期后期,极有希望在十六岁之前迈进筑基修士的行列,被誉为青州城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只是不知,所因何事突然从宗门回到城里……
对于与世隔绝的无名村洛帆来说,这只是一个外出的小风波。剩下的时间里就该逛逛该看看吧。洛帆买上两支糖葫芦,给小女孩补上一支,他自己拿着另外那支继续去‘探索’这青州城。
俗话有道,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很快就已经到了傍晚。洛帆来到与无名村三老约定的城门处等待。
夕阳斜下,为青州城外的荒漠之地披上一片血红的纱衣,远处天边的云朵犹如火上炙烤的兽腿般肥美可人……咦,我怎么会看得想兽腿?
念及此处,洛帆才发现他下午还没有吃东西,而姥姥他们也没出来。“重新进城买东西吃肯定来不及的,万一在进城寻食同时与三老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反而得不偿失。现在只有先看看周围的景色分散下注意力,姥姥们估计很快就出来了”洛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心里却安慰自己道。
就在洛帆东张西望,试图分散注意力,驱散饥饿的时候,背后一道沙哑无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行为。
“小家伙……”
寻着声音的来源,洛帆注意到在城门关口旁那夕阳照映不到的角落里。一个老者半依般的瘫坐着,只见老者左边袖口与右边脚管处空荡荡,正是中午那让他莫名亲切的老人。时至傍晚,结束了一天集会的人们纷纷赶着出城。也许是老者的位置正好阴暗,又或者是人们无暇他顾,无论是把守的城卫还是过往的人流商贾,均没有注意到了一个如此格格不入的老者。
“老爷爷”洛帆边说着边向老者走去,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对于一个无限接近于‘素未谋面’的人,此刻的举动是极为不妥的。但那种莫名的犹如三老般存在的亲切感,直觉告诉他,老者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