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汤巫山本地山民引导,三人找到了一处据说是隐世高人的草庐。
走进草庐,只见一童子提着一壶茶,把两个茶杯放在屋外的石桌上。
童子回头,看到三人,心中一阵嘀咕:怎么是三个人?师傅不是说两个人吗?
只好装作不理人,再去屋内拿了一个茶杯出来,笑着拱手对三人说:“请问三位先生是不是从千里之外而来的?”
三人相视一眼,高要回答:“没错,我们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
“三位贵客果然来了,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快请坐,喝杯清茶解解乏。”
童子微笑着说道,三人分别落座,易小川和高要则是疑惑不解:这高人这么神,知道我们三个今天来?
才一坐下,那童子就看到了易小川佩戴的虎形坠,一顿猛夸:“呀,先生这虎形坠,可是件难得的宝贝,对于刀枪外伤、强健筋骨有着不可思议的功效。”
易小川被突然而来的夸赞夸晕了,笑开了花,不好意思的挠头说:“是嘛?这东西有这么厉害?”
想当初这虎形坠还是从天而降,自己专心拉开横在路中的木头时被毒蛇咬了,危在旦夕濒临死亡之际,隐约看见虎形坠在发光,唤醒了自己,挣扎着抓在手里,很神奇的就把蛇毒驱尽,而后更是在胸口烙下了虎形坠印记;夺回宝盒时,被歹徒抱住,苦苦挨打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力量从胸口处传出,流遍全身,大发神威一举将几个歹徒打的落花流水,成功抢回宝盒,最后把虎形坠放到盒子的凹陷处,白光一闪,就来到了秦朝。
耿斌听到童子说的话,童子竟然知道虎形坠的作用,要嘛是他那神秘的师父告诉他或者某本书上记载有,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就是:他见过这个虎形坠。
这就值得深思了,如果是他见过的话,很有可能是他的师父给他看的,那这个虎形坠就是他师父或者师门传下来的,甚至是他师父锻造的。
这就很恐怖了,这个神秘的高人拥有莫大的神通,和研制出长生药的崔文子不分上下,更有可能神秘高人就是崔文子,后来留下天宫制造图纸的北岩山人也是崔文子。
崔文子,神秘高人,北岩山人,都很神秘啊。
耿斌在一瞬间由童子说的话推测出来很多信息,只不过他表情保持不变,微微笑着,旁边高要听他们说这些和回家无关紧要的话,脸上十分不耐烦。
易小川和高要为了回家,都快速的把杯中清茶饮尽,只有耿斌不紧不慢,细细品尝茶味。
“这两位先生都迫不及待喝完茶想知道答案,为何先生你却是有好兴致品茶呢?”
童子心头疑惑,来的人不应该心情急切理智丧失然后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唯独这一人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波澜不惊,仿佛不关心接下来要讲的事情。
“如此好茶,当然是要细细品尝才对,他们二人不懂,而我懂。”
童子不知为何,感觉到耿斌的目光好像早已将他看穿,内心一慌,头一低,脸上一闪而过慌张之色,等再抬起头时,又是微笑模样。
“先生真是个妙人,既然先生如此喜欢这茶,不妨多喝一杯。”
童子说着就提起茶壶再往耿斌的杯中倒上一杯,然后也分别给易小川和高要各倒一杯。
“请三位先生再喝下这杯安神茶,喝完之后我就把你们想知道的告诉你们。”
对于童子故弄玄虚的把戏,高要仿佛忍耐到了极限,双眼中的愤怒快要化为实质。
就在高要起身想抓起童子衣领“温柔”询问之际,耿斌右手持剑直刺点中高要腿上要穴,高要腿一麻,老老实实坐在石凳上。
“咱们三个远来是客,就要客随主便,不要喧宾夺主,主人家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好好冷静的想事情。”
耿斌轻轻喝了一口安神茶,淡淡说道。
高要听了,稍微冷静了下来,端起杯子,慢慢喝着茶。
童子静静看着三人慢慢喝茶,特别是耿斌,这个人一直都波澜不惊,眼神古井无波,真的是沉得住气。
见三人把第二杯茶喝完,童子开口说道:“一个月前,师父就算出今天会有三位贵客上门,叫我烧水沏茶好生招待。”
“是算出两个还是三个?”
耿斌玩味的把玩着茶杯,不经意间问道。
“先生真是说笑,”童子顿了顿,看到三人都看着他,面色不改继续说道:“师父吩咐说三位要来找的宝贝他知道。”
“那就有请小哥把你师父请出来,让他来和我们好好说说。”
高要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接话,心想等童子师父出来就可以把一切事情解决了。
“可惜师父一个月前就已经云游四海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就是说你刚才一直都在耍我们咯?”
高要怒气再次上涨,不过怕耿斌再给他来一下,只能抑制着愤怒沉声问道,犹如暴风雨前的压抑。
“是啊小哥,既然你师父不在,那我们这次来岂不是白来了?”
易小川没有高要那么冲动,见耿斌都不急的,出于对他的信任,刚才没有表露出情绪,现在这童子的师父都不在了,那不是白跑一趟,事关能否回家,不由得不说话了。
童子不着痕迹看了耿斌一眼,后者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神神在在的品着茶,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等待着后面话。
“二位不要紧张,师父临走前说过,三位一甲子后再来,到时所有的事情都将明了。”
“一甲子?你说一甲子?”
易小川当时就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扯住童子衣领,怒目而视。
还要他们等六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再活六十年呢,说不定那时早就死了,还有什么意义?
高要不明白一甲子是什么意思,没有那么冲动,反而起来劝住易小川不要那么冲动,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当被告知一甲子就是六十年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也抓着童子衣领大声斥问。
耿斌站起身,走上前去把高要和童子分开,轻声问童子:“小哥,你家师父长相,可否大致描述?说不定哪天我们碰到了也可以认出来,那就不用再等一甲子了。”
童子犹豫片刻,拱手满是歉意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家师情况不好透露太多,请三位先生见谅。”
“小哥是不想说呢还是你师父不给说?”
童子马上回答道:“平素里师父要求我等不能向外人透露有关他的任何信息。”
“我明白了。”耿斌点头说道,视线转移看向屋子,竹子为身,茅草做顶,不经意间说道:“这竹屋在此竹林环绕中显得十分雅致,恰好在下也是爱好风雅之人,可否容在下到此屋内一观?”
童子皱着眉头,为难之色显露,沉默不语。
“若是这个要求令小哥为难,那我就不进去了,只是可惜啊,如此风雅之地……”
耿斌连连叹息,就差捶胸顿足了,失落郁闷之情令人不忍。
“那就如先生所愿只是希望先生不要破坏屋中物件摆设,省得师父回来责骂。”
童子未经人事,看不出耿斌的演戏痕迹,心生惭愧的同意耿斌的要求。
易小川和高要还在生气着,看到耿斌在骗未成年,心中猜测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关心能不能回家,反而去参观什么竹屋。
耿斌把大宝剑放在石桌上,在童子的引领下,慢慢走进竹屋内。
竹屋房间不多,门口进去就是客厅,只有桌子椅子等一些必要的家具,往左是神秘高人的卧室,童子不让进去,耿斌只是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只是有一张床,床上整齐叠着被褥,而靠窗处有一书桌,桌上整整齐齐叠着几本书,封面上没有书名,猜不出是什么书。
就在耿斌转身往另一房间走去之时,他隐约闻到了一丝酒味,很是香醇,有点熟悉,不像是秦朝酒肆中所卖酒的味道,可又不知道在哪里闻到过。
耿斌默不作声,草草看了剩下的童子房间以及厨房,就把竹屋看完了,十分简单,除了那丝酒味,就没有发现其余线索。
耿斌心想:真是够谨慎的,所谓的高人们行事都这么古怪吗?跟崔文子这个酒鬼拿酒灌鸭子一个鬼样。
嗯?崔文子,酒味,好像上次他身上的酒味和在神秘高人卧室内闻到的酒味很相似啊。
“这就有趣了。”耿斌不由想到,如果真是这样,谜底就快要揭晓了。
“有劳小哥了,我等三人一甲子后再来,希望大家还能再见面。”
耿斌拱手告辞,童子见耿斌如此彬彬有礼,也急忙着回礼说道:“我观三位先生面相福寿绵延,不像是短寿之人,我们一甲子后终会再见的。”
“借小哥吉言,告辞。”
拉着郁闷难过的易小川和高要出了草庐,牵着马,沿来时的路出了汤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