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格外的昏暗，是下雨的前兆吧，天上也没有挂着太阳，虽然此刻也没有什么乌云寄存于天空之上，但乌云总会挂上去的，就像衣服总会挂到晾衣架上般常见。
“天从刚才开始就很暗啊，是要下雨了吗？”法抬头看了看并没有乌云，只是昏暗的天空上，如果这个时候有乌鸦的话会更加阴森吧。
“是啊，看起来想要下雨。”罗梅附和道。她有些心不在焉，他们已经出走了一天，这是一条必经之路，预计一天后到达弥尔撒斯。而路西法在昨日向罗梅交代了后事，这不得不让罗梅感觉法是抱着死去的觉悟来进行这场战斗的。
“我很讨厌雨。”
“诶？”
“我重要的人们都是在雨天永远离开了我，所以我很讨厌下雨。”法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
“……”罗梅没有回应。
两人的对话逐渐减少，只是向前放踏出脚步，一步又一步，不知何时能到达终点呢？在这条满是淤泥的土地上猜出脚印再简单不过，只是……要让你这脚印长久的印在这片土地上，绝非易事。
……
“什么？你再说一遍？！”在戴斯柏斯内，珂儿米莉向茜尔等人传达了法和罗梅二人前往弥尔撒斯这个消息。
“路西法他和罗梅克斯.迦尔纳一起去弥尔撒斯那边准备清算一切了……”珂儿米莉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啧，父亲大人他估计是想着自己结束一切吧，不出意外的话罗梅应该没事，父亲大人他估计凶多吉少。”茜尔咬着嘴唇不安的说道。而米迦勒闻讯赶来。
“弥尔撒斯是吧？我马上过去，戴斯柏斯交给你了，茜尔。”米迦勒说完后便消失在了原地，他有些失去冷静，不，是完全失去了冷静，平常的他绝不会妄下定论，更不会满脑子都是战斗。
“可恶……”茜尔的语气里满是懊悔，她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这件事，也后悔自己没有现在就去帮助法的那个能力。
现在茵特丽科特与布温德姆二人在罗美，她们二人并没有接收到这个消息，这算得上一个好消息，至少不用承担更多的精神压力。
“茜尔……”月拍了拍茜尔的肩膀。
“月姐……我能做些什么啊？”茜尔的声音完全脱力，几乎就要跪在地上，如果不是月搀扶住了茜尔，估计她会倒在地上吧，“爸爸他又离开我了，我真的好怕爸爸他回不来，这样一来又是分别，我真的好怕啊，月姐……我不想再经历和爸爸的别离了……”无力的呐喊，泪滴从茜尔眼角流下，她此时和思念父亲的小女孩没有任何区别，平时的尊称也变为了小女孩般的称呼，她紧紧的拽着月的衣服，不知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啊，我们。”月并没有说些安慰茜尔的话，而是说出了这个可悲的事实。
“那……”
“跨越这个危机才行，我们要相信法才对吧。”月温柔的抚摸着茜尔的后背，像极了在战争中和法一同照顾茜尔的那个高大女性的形象，此时的她可靠无比。
“可……”
“如果连我们都不相信法了，你觉得谁还会相信法呢？茜尔，相信法吧，和之前一样相信法就好了，米迦勒先生他也去帮忙了，法不会有事的，他会和平常一样带回来胜利的喜讯的，一定。”月像个姐姐，不，她本来就是。她安慰着茜尔，但……究竟是说给茜尔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
机遇与危机并存，法和罗梅的前行两者都不存在，只有枯燥无味的行走，他们二人没有任何的载具，只能用着最原始的方式赶路。
“还有一天吧。”法自言自语道。
“嗯……就剩一天了呢。”罗梅回答。
“害怕吗？”
罗梅摇了摇头。
“是吗，但……感到害怕也没关系，感到害怕也就证明了还想活下去，惧怕死亡，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在面临死亡时不在惧怕的人他们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将一切抛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吗……”罗梅点了点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法。
“怎么了？害怕我会成为这样的人吗？不会的，我不会抛弃自己的一切的，毕竟，我不想成为一个疯子。”法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悲伤。
说谎。
罗梅本想这么去反驳他，但并没有说出口，她了解法的为人。可能会被蒙混过去吧，而且，“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罗梅在心里不禁这么想到。
“理智到极点并且具备毁灭实力的疯子。”法突然想到自己曾被别人这么说过。现在估计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他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为了保护自己所信任之人而准备抛弃一切的“疯子”而已。
“现在的法的表情，就像个疯子一样呢。”罗梅看着法的侧脸，微微笑了笑说道。
法的脸上不知何时没有了血色，甚至可以看出一丝的恐怖，血红色的眼睛里仿佛在渴求着杀戮般，头发完全散开，如果抛去其他因素，现在的法无疑会被称为“美人”。
“是吗，可能吧。”法冷漠的回答。
“总感觉，像回到了战争的时候啊……当时的法，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和那个时候很像啊……”无力的笑容，但并没有进入法的眼中。橙色的左眼完全没有看向罗梅那边。
“该说，巧吗……”法停在原地，面前出现了“圣殿”的人们，“而且是全员吗……”
“路西法……”玛门第一眼就把门目光聚集到法身上，并且念出他的名字。
“好久不见啊，玛门..卡内。今天感觉会永别啊。”
“啊啊，永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