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图收下六爷送来的重礼,回过身来便和司徒邦在一张酒桌上相谈甚欢。
“司徒兄弟,咱在私底下,以兄弟相称,本守正年长你几岁,便,”袁宏图大着舌头,趁着酒意,便要与司徒邦称兄道弟。
“宏图大哥,小弟今后在您帐下,大哥您宏图大展,小弟跟着与有荣焉。”
司徒邦当即举起酒杯,认下大哥,一饮而尽杯中美酒。
“好,好弟弟,干杯。”
司徒邦的举止,令袁宏图开怀,和司徒邦频频举杯,喝得酩酊大醉。
二人在酒桌上,当真是一见如故,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这氛围一直持续到袁宏图没了酒量,趴在桌上打着呼噜。
“大哥,宏图大哥,起来再喝呀。”
确认了趴在桌子上的袁宏图怎么叫都叫不起,司徒邦面上虽然酒意正酣,但神志却清醒无比。
唤来等在雅间外已有一会的两名来自异域,各有风情的美人,让她们搀扶着袁宏图离开雅间,去往闺房。
司徒邦便结了账,离开了这里。
初与袁守正结交,以袁守正的表现态度,身为他的下属人员,想来袁守正还是挺器重司徒邦,应该不会为了六爷那一山头而刁难司徒邦。
送走了袁守正,闲来无事,司徒邦到军中挑送一匹骏马,扬长而去。
策马扬鞭,疾奔到了一座大山脚下,翻身下马,独自一人深入山中,此时此刻,司徒邦哪有一丝醉意。
而今的司徒邦,碰寻常酒水,说是千杯不醉,还是谦虚了的。
三品武者在如今的江湖已是凤毛麟角,传闻三品武者已可吐纳天地灵气化为自身体躯运转循环而用,不需五谷轮回。
待到武者能将天地灵气乃至万灵生气化为自身真气运行,凭借真气御空而行时,便已踏入江湖难觅的二品之列。
左上将军认为司徒邦为二品高手,正是他轻松解决山族女王时,不经意间的踏空而行。
司徒邦死而复生后,对自己的修为暴涨既喜且忧,他尝试多次,能够轻松御空千里,可体内真气会急剧消耗枯竭,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化纳天地灵气化作真气补给。
也算是司徒邦洒脫,并没有特别在意,但也托江湖上的朋友帮忙留意,能否找到一两位三品高人,请他们指点迷津。
司徒邦走进深山,那里,是当年的那个村庄,毎一年,司徒邦都会独自一人前来。
来这儿悼念三哥,自言自语,既是说给自己听,又是说给三哥听。
再次踏足,往事涌上心间,见到那块无字碑,想到合葬的无辜村民。司徒邦深感山族之祸不除,大齐国的平民百姓生活将水深火热。
局势逐渐变化,以往山族都是在侵扰山中及山旁的民众村落,一般不会出山。
而今山族已经有小部队的人马开始出山侵略大齐国沿山的城镇,数百山族,便可以轻松摧毁数千人的小城,城内所有被劫掠一空,城中军官商民无一幸存。
等闻讯杀来的大齐军队赶来,早已劫掠满足后的山族退回大山,大齐军队根本无法及时制止。
山族用这种无赖打法,连陷十多城池。大齐国深感乏倦,本是对山族宣战的大齐,士气未增先退。
梁东城驻扎大军开始依山而居,逐渐替换掉原有的村落,迁徙至远离山林的土地重新生活。
这是个任重道远的大工程,大齐国有小半个国家与穆朗山脉相连,在某种意义上,是大齐国私穆朗山脉另一侧的唐国和大秦国之间的天然屏障,两个强国皆非易与之辈,对曾经弱小的齐国有所企图,奈何要跨过穆朗山脉所需之巨耗,与当时的齐国国力相比,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行为,也因此齐国得以往北面发展,吞并诸多小国,数百年间,发展为如今的四大帝国中,最为年轻的一个帝国。
如今的大齐国,才有足够的疆域和厚力进行这般大规模的迁徙换家工程。
大军开始全面直面山族,但对山族而言,影响其实不是很大,只是劫掠对象从基本反抗不了的普通人换成了能稍微抵抗,但仍难逃厄运的军队,在山族眼中,只是蝼蚁和强壮点儿的蝼蚁,这丁点差别罢了。
大军依山而建营,当年的这个村庄所在,也被划为军营阵地,此处地势意义深远,正好是承启上下山路的重要所在,不久,便会有大军而至,在此安营扎寨。
司徒邦自知无力改变这个左上将军亲自签名印章的决定,只能迂回行计,上书请命愿亲率军出征至此,但不知,左上将军允不允许。
“众乡亲,对不住了,可怜你们长眠后仍不得安生,为了覆灭山族的为民之战,委屈诸位!”
司徒邦点燃一大把香火,祭拜后插在了无字碑前。
若是司徒邦能来到此处立军营,自然想方设法会留住这一合葬墓,可若是别的校尉领兵而来,会做何选择,司徒邦无法控制,大齐军军令严厉,绝不是军界之外的人所能想像的。
应征入伍的江湖人士,已有不少的侠客亲身体验过大齐治军的能耐,一条条混江龙都被改变为循规蹈举的虾兵蟹将。
祭奠后,司徒邦见天色不早,便要离去,虽然他仍对当年所见的冲天红光耿耿于怀,但时过境迁,只怕那将会成为永远的谜团。
有脚步声,司徒邦凝神,伸手握住凤啼霸道刀刀柄,真气运行。
从山上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者人数只怕不少。
从深山来的,莫非是山族?
司徒邦放跑了骏马,骏马识途,自会回到军营。
“你好。”
八个普通山族高大魁梧的壮汉,紧跟在一位容貌俊美,体格修长的男性山族勇士身后出现。
那勇士见到司徒邦,倒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我不会吃你的,放心。”
“不过我的部下,倒是挺久没尝过这味道了。”
身高相比普通山族显得矮小,但仍比司徒邦高了些的山族勇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继续道:
“你可以选择跑的。”
“跑不掉就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