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浑身透湿,双目微红,看着鄂硕就直直地跪了下去。
这一幕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呆住了,夫人简直是瞠目结舌,虽然不曾谋面,但也猜得出儿子带回的是谁了。
云儿则是百感交集,惊喜于这二人竟已和好如初,震撼于他们此番前来的勇气,同时更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捏上一把汗。
最愤怒的自当是鄂硕,气涨的肺顶紧胸口,就快要炸开了。他狠狠地瞪着脚下的两个人,一摔筷子从椅子上“腾”地弹起来吼道:“你这个不肖子,还敢把她堂而皇之地带回家来,你想造反吗?!”
“阿玛!”费扬古无比诚挚地望着父亲暴怒的脸,手里却将东慧搂得更紧了,“儿子不是要造反,更不是有意要和您作对,儿子只是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求您成全我们吧!”
“鄂大人,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根本不配和你说话,也不配走进这里,今天我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费扬古,真心实意,天地可表,所以我斗胆在此请求二老的成全!”东慧一番表白,不卑不亢,为表诚意竟还深深扣了下去。
“好一个真心实意,天地可表,不愧为摄政王的女儿呀,一出口就这么有豪气。”鄂硕话里话外满是嘲弄,“我知道,你现在是把这个傻小子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想借着他再爬回锦衣玉食的日子里,对不对?哼,想得倒美!你那点儿小伎俩骗得过我这不谙世事的儿子,可休想骗过他老练的阿玛!”
见心上人受了委屈,费扬古忙帮着辩白,“不是的,不是的!阿玛,东慧他不是那样的人!她没有欺骗您,更从来都没有欺骗过我,我们两个是真心爱对方的呀!”
“鄂大人!”东慧看向身边的费扬古,四目相视,“我与费扬古的确是真心相爱,没有丝毫邪念!”
“好个没脸皮的丫头,当着这么多人敢说出这种话来,我都替你害臊!”夫人对东慧更是恨得牙痒痒,“我说儿子呀,你就是太单纯了才会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你这么做让额娘怎么活呀!”一边说着一边哭天抹泪起来。
这时,一旁的云儿再也按捺不住跑到父亲面前也跪了下来,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仰视着说道:“阿玛,费扬古和东慧之间的感情女儿可以作证,绝对是纯净真诚,贫贱不移,早在摄政王府出事之前他们就已经彼此认定了呀!真情可贵,阿玛,难道您不为他们感动么?”
鄂硕一凛,惊讶道:“云儿你…你竟然也帮着你弟弟胡闹,快让开,这里没你的事!”
“我说云儿,就算你们不是一母同胞,也不能这么落井下石地害他呀!”夫人甚是不满云儿的求情,把一肚子怨气都倒向了她。
“额娘!”费扬古大吼一声,“姐,你不用再说了。”继而绷紧了神色毅然决然道,“阿玛,不管您答不答应,承不承认,我费扬古这辈子非东慧不娶,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逆子!逆子!”鄂硕被儿子的一意孤行气得七窍生烟,一手拍上身旁的饭桌,不禁怒火中烧,大叫着掀翻了桌子。
惊天动地的乍响过后,又恼怒地转回来指着儿子的鼻尖发狠道:“好,你有胆,那么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要娶她,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进门!”说完摔手而去,踢着脚下的一堆稀烂。
“哎呀老爷,老爷!”夫人追着,临走还忿忿地横了云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