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爹爹陷入沉默,久久不语。这样的后果,他自然是想到过,可是要是再不解决藩国的问题,这样发展下去,只怕实力越大,就要祸起藩国。
零敛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那形状漂亮的凤眼,俊美贵气的五官让人不敢逼视,长长的黑发披散的身后,只用一条黑缎松松的扎起,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晶莹的手指,习惯性的敲击着椅子扶手,这是他在思考时,常有的动作。
良久,零抬起眼,如黑曜石般的双眼看像衣落,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落落从我们交谈的几句,就能想的如此通透,想必是有办法?”
“嗯,想解决这个问题,又保住百姓和经济也不难。”衣落放下糕点,站起身,走到零的身前,仰起笑的灿烂的小脸。
看着爹爹深究的目光,大哥和云白诧异的神色,顿了顿,衣落脆生生的对零继续道:“是有办法,但是。。。。。。”她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我不告诉你!”
话音才落,零危险的眯起了眼,浑身气息凌厉起来,盯着衣落。
云白瞪大了眼,羽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不敢置信有人敢这么和他的主子说话,虽然平时这三小姐对主子行为也颇为怪异,但是今天这次,怎么看,怎么像是逗着主子玩,尤其还是当着外人,丞相和丞相的大公子的面,不要命了吗?就算主子对她上心,怕也容不得如此挑战自己的权威。
衣落见零眯起眼,一贯优雅的笑容全收起来,危险的气息突增,心里也敲起了小鼓,糟,是不是玩的太过了!?零那眼里,看起来好可怕。。。。。。衣落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寒颤,有点怀念平日零那优雅迷人的笑容。
转念,衣落想到最近的‘千金’小姐的日子,都是眼前这祸害造成的,惧怕的心理稍稍退却,大着胆着呐呐道:“谁让你害我变成这样,连出门玩都不行。。。。。。除非。。。。。。除非。。。。。。”见零动了动,那明明俊美迷人的脸孔,此刻却叫人感觉森冷胆寒,危险的气息,让衣落忘记了下面要说的话。
只见零缓缓走近衣落,优雅的伸手抱起她落坐,晶莹的十指划过衣落的小脸,泛着阵阵寒气,他冷着脸开口:“嗯?除非?”
衣落缩了缩,觉得自己好象被蛇缠住的青蛙。
“除非什么?”冷然的语气,让衣落刚刚的雄心壮志全缩了回去,瑟缩的摇摇头。
“说呀,落落。”冷然的语气加入了一丝柔和,但是衣落却完全感觉不道温暖。
“落落,除非什么?”零晶莹的十指落在衣落的小脖子上,微微颤抖,带着丝丝凉意。衣落心里后悔死了,呜。。。。。。好可怕。。。。。。早知道这么可怕,就不玩了。。。。。。
“那个。。。。。。手。。。。。。”衣落小心翼翼的提醒,不敢抬头看他,生怕零一个愤怒,就拿放在她脖子边的手掐死她了,那晶莹的十指已经在微微发颤了。。。。。。
“哦。”冷然的声音有丝维持不住的颤意泻出,放在衣落身上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衣落觉得奇怪,小心的抬眼看零,却看到一张鳖笑到胀红的脸,那俊美贵气的五官上哪有一丝怒意,眼里闪着狡诈的光芒,胸膛不住的起伏,泛出低沉磁性的笑声。
再看看后面站着的爹爹,一脸符合丞相身份的平静,眼里却是完全看好戏的欣喜;大哥仁慈的转过脸,眼里丢给她一丝怜悯;云白则摇着羽扇,笑的大刺刺的惹人厌。
衣落难得的小脑袋一片空白,慢慢的回神过来,再笨也知道自己被零耍了。
风和日立的好天气,来往忙碌的丫鬟、仆役们,都听到丞相府的书房中,突然爆发出三小姐的一声怒吼:“轩辕零!!!”以及那低沉好听的磁性声音,低低的笑声久久不绝。
“推恩令?”丞相清朗的声音带着疑惑,看着那窝在八皇子怀里的衣落。
“什么意思?”云白也来了兴趣,殷勤为衣落扇扇风。
“就推恩令啊。。。。。。”衣落撇撇嘴,窝在零怀里啃糕点,小胸口还呼哧呼哧的,还没从零刚耍她的情景里,缓和过来。
看着眼前很有求知欲的三张脸,衣落懒懒侧过头,不看他们,将全副注意力放在糕点上。
云白在衣落那碰了一鼻子灰,求助的眼光转到自己的主子身上,却看到主子满眼宠腻的喂衣落那小祖宗吃糕点,还用那晶莹的十指擦了擦她满是糕点屑的嘴。云白感觉有点晕,这真是那什么‘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呸,呸,他才不是太监。
衣落恨恨的咬着糕点,完全不理落在自己身上那灼灼的目光,叫他们都看好戏!!最可恶的是零,居然比她玩的还狠,偏偏不知为什么她对零没啥抵抗力,喝醉会想非礼他,他一发怒,自己又害怕,呜,呜。。。。。。好苦的命。
零优雅的喂衣落吃下最后一块糕点,还贴心的递上杯茶,让她顺气。终于在三道求助的目光中,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落落,推恩令?”
衣落正正身子,放下茶杯,撇撇嘴,不情不愿的道:“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当‘种猪’去开枝散叶嘛,那西里城主或别的藩国想必子息也很多吧?”
‘种猪’!?男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丞相,瞬间进入大脑当机中,谁来告诉他,那个。。。。。。那个坐在那里。。。。。。毫无所谓说出这种话的,真的。。。。。。真的是他女儿吗!!??
早经历过震荡的零和云白,神色不惊。零双眸泛起幽光,灼灼的看着衣落,庸懒的开口:“你是说。。。。。。”
“嗯,既然不想摧毁百姓和经济,那就用和平手段。藩国一向是长子世袭制,想必那些后面出生的早有不满,如今可以实行推恩令,既然藩国是皇上的恩赐,那就将藩国按人数分割,取消长子世袭,只要是血脉相承者,都有资格分得一份,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藩国,不就散开了。”衣落趴在零怀里,哀怨的道。
短短的几句话,引来了无限的思考,云白眼中划过惊叹:“的确,这样的话,到是可以不破坏百姓生活,也可以消除藩国的权利,防止祸乱。”
“嗯,这样想必那些藩国除了长子都很高兴,推行起来也容易,而且暗地里,既然取消了长子世袭制,分割出去的领土上设立的是官,隶属朝廷管辖,就不再是什么藩王了,也没有了世袭,一但犯错,那是由朝廷调派的。至于想让他们什么时候犯错,那就。。。。。。”丞相爹爹接道,一向清朗的声音,难得的带着一丝激动。
衣落听着,直起身子,不屑的对着爹爹吐槽:“想什么时候犯错,就什么时候?哦。。。。。。不愧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丞相大人,哼。”
丞相尴尬了一下,掩饰的咳了咳,一时激动,心里的想法就脱口而出了。
“落落。”零那磁性优雅的声音响起。示意衣落给丞相,好歹也是她爹爹留点面子。
衣落跳下零的腿,对他们摆摆手,向外走去。“不和你们闹了,反正方法就那样子,具体怎么弄,你们自己看吧,我对过程不熟,你们自己研究吧。”说罢,蹦蹦跳跳的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