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你找我。”福沃德看到珀森出来。
珀森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去阳台上说吧。”
虽然珀森的年纪与他的女儿一般大，但是福沃德独自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不免局促，或许只能用心虚来解释了。
“福沃德，我就直说了。”珀森把手臂搭在阳台的铁栏杆上，“给你一周时间，你找一找有没有适合你研究活动的其他分所。”
“这……这是什么意思？”福沃德的额头上冷汗岑岑而下。
“原因应该不需要我点出来吧？”珀森直视他的双眼，“虽然我管理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分所，但我也要对其他的研究员负责。”
“我不太理解你的话……”福沃德悄悄打量珀森的表情，只看到他意味不明的淡笑。
“威兹德姆里虽然都是很多千奇百怪的研究，但研究员都是普通人，如果与魔术师有联系的话，安全上很难得到保障。”珀森知道自己说到这种程度，福沃德已经可以明白了。
福沃德颤抖着嘴唇，许久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珀森他们临走的时候，莉凯脸上写满了不舍，“珀森，如果我还有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可以问你吗？”
“好啊。”珀森向她挥手再见，“你爸爸有我的通讯号码。”
福沃德摸了一下小女儿的发顶，“别看了，回家吧。”
“好的爸爸！”莉凯清脆地答道。
福沃德看着莉凯高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珀森不会是通过莉凯知道了什么吧？
……
“一个月试用期到了，我的服务还满意吗？”宽大的帽檐下传来古怪的男人声音，自带着音响一样的效果。
福沃德的神色充满了紧张，“萝拉她最近总是突然发呆，这是什么情况？”
“呵呵呵。”男人的笑声给人全身发毛的感觉，“灵魂拘束是非常耗费力气的，如果想要她继续呆在你的身边，就要使用灵魂来续费了。”
“续！我续费！”福沃德担心他反悔，立刻说道，又迟疑道，“如果把灵魂给了你之后，那灵魂会怎么样呢？”
“我没有折磨灵魂的嗜好，你放心吧。”男人的语气轻快，“会成为我提升魔术的营养，对于灵魂来说，大概就是不痛不痒地消失掉。”
“就是说不会有痛苦……这样还好。”福沃德喃喃自语道。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男人再次向他确认道。
福沃德点点头，“我……我把我女儿莉凯的灵魂支付给你。”
“那么。”男人的手上出现了一张泛黄的羊皮卷，“这个让你的女儿在最下面签字即可，我会找时间来收取我的报酬。”
“好。”福沃德艰涩地点点头。
第二天，珀森中午在外面吃午餐的时候，遇到了他意料之中的人。
萝拉看上去是故意在这里等候他的，“珀森所长，能打扰您一点时间吗？”
“你吃午饭了吗？”珀森把菜单推到她的跟前。
萝拉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已经吃过了，我就是特意在这里等您的。”
“有什么事想我说呢？”珀森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平静地等待她说话。
“非常抱歉，昨天晚上，我无意听到了您和我父亲的谈话。”萝拉不敢看他，低着头缓缓说道，“我大概知道父亲他在做一些不被允许的研究，那……如果我能让他的那个研究停止的话，能不能不让他离开分所。”
珀森对她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倒不如说，就是他故意让萝拉听到他和福沃德的谈话的。
不过为了确保不会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动，珀森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打算如何让福沃德停止的呢？”
“我对于他在做什么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我想……只要我不在了，应该就可以停止了。”萝拉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攥紧了棉质的裙子。
“很可惜，如果再早几天可能这个解决方法还是有用的。”珀森淡淡地道，“就算你不在了，莉凯大概也逃不过了。”
听到莉凯的名字，萝拉一直还算是平静的情绪产生了极大的波动，她身体前倾，双臂放在了桌子上，直视珀森，“这件事情，和莉凯没有关系啊！”
珀森很是冷静地与她解释道：“想要留下一个灵魂，自然要付出另一个灵魂，魔术的原理你或许无法明白，等价交换的道理应该可以理解吧？”
萝拉咬紧了嘴唇，“你是说福沃德他想用莉凯来换我活下去？”
“这可不是我说的。”珀森立刻否认。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可以保护莉凯呢？”萝拉颤抖着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肩。
珀森通过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指向远处的一个高高的尖顶，“关于魔术，当然是去找裁判所最有用了。”
萝拉听到他的话，匆忙地道谢之后立刻向学园的方向跑去。
珀森继续他的午餐，看起来十分悠闲，就算是可以操控灵魂的魔术师，有学园的插手应该也没有问题了吧。
结束了自己的午餐之后，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珀森打了一个通讯给瑞斯。
这种类似于裁判要做的任务不应该是皮埃尔这样的一年级生可以参与的，听瑞斯说他们分园考试的前十名与往年不一样，被分成了两个班。皮埃尔虽然实战经验缺乏，但是魔术非常实用，那应该就是除了瑞斯他们班之外的另一个班，或许，福沃德的事情也是瑞斯他们的考试。
那边很快就接通，瑞斯的声音中有一丝慌张，“珀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知道珀森没有大事不会主动联系他的。
“你们最近是考试周吧？”珀森问道。
“是啊。”
“如果考试有需要我帮忙的必要，记得告诉我。”珀森很是无意地提道。
瑞斯那边安静了一会，“好，我会的。”
同时杰希的通讯器也收到了一条讯息，内容是：今晚我在月之园东门等你，回去的方法有进展了。
“杰希，瑞斯，可以继续讨论了吗？”德拉贡问道。
“嗯，继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