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是小桃红的理发店,昨天来理发的人都来买假发。小桃红顺遍推销她的美甲业务。
把梳子卖给和尚的人,被销售界称为经典。
做为要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小桃红要把美甲业务推向这群男施主,谁叫他们有个和尚的同款发型呢?
洗头妹娇娇先是很疑惑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刘哥没被鬼脸咬?”
对于这种胸大无脑的金发妹提出的问题,很多人都愿意解答。
“刘骗子那张嘴,见人说人嘴,见鬼说鬼话,鬼让他骗了呗。”
“刘骗子嘴开过光?扯蛋。”
“那你说因为啥?”
“棍子,一定棍子,流氓怕菜刀,妖怪怕棍子,孙悟空的金箍棒哪个不怕。”
“你傻呀,没看见那根棍子断成几截了。”
“废话,刘骗子还有根棍子。”
洗发妹娇娇问道:“没了呀,就一根呀?”
“自己的那一根。”
洗发妹娇娇明知故问:“哪一根?”
有些自认为很有风度的人总是在有女人在场的时候,自认幽默地说些少儿不宜的隐喻。
说话者老脸一红,换了个说法:“也许这鬼脸是个女的,刘骗子一扒裤子给这个女鬼吓跑了。”
娇娇和小桃红羞红了脸,啐了一口:“下流。”
无聊的轰笑声从这群无聊的男人中发出。
小桃红跺着脚又问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为啥鬼脸咬到手上时,为啥不咬了,万一你们……”
这时起哄的人们才明白,娇娇问这句话的含义了。
“有避邪的手链?”
“没有吧。”
“手表?”
“好像也没有。”
小桃红看似不经意地飘来一句:“我可是听说了,刘哥用那根长棍打鬼脸,弄的虎口撕裂,十指破裂,指甲发青。”
周乐新恰好走了进来,头上包着一块头巾,恰当的点一句:“指甲发青,鬼指甲?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算虎毒不食指吧。对,就是。”
娇娇愣了一下,自己的台词被抢走了,抢戏呢?自己又现场发挥了一句:“这弄一副鬼指甲,这得受多大的罪呢?”
周乐新继续发挥着自己抢台词的风格:“染一染呗。”
看见满屋子的光头蠢蠢欲动的表情,周乐新急了:“这是我先想出来的,我第一个,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小桃红的台词被抢了两回,早就不乐意了:“滚,这都是女人们的事,你们大老爷们起什么哄,戴着你们的假发滚,老娘可丢不起这个人。”
该着拿起扫把开始撵人。
“凭啥?”有人不乐意了。
如果不是假发要本人试,他们宁愿都躲在家里,也不愿意出门。
小桃红蛮不讲理:“这传出去,我这店以后还怎么开呀。”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个真没有。
镇子不大,能美甲的就此一家。所以人们在这里耗着。
善解人意的金发妹娇娇也相劝:“桃红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人命关天的事儿……”
人命关天。
好大的理由。
小桃红架不住这么多人劝,没办法。坐下来招待美甲第一位男顾客周乐新。
自从发生抓猫,救猫的事后,流民镇的野猫摆脱了人人喊打的苦日子,迈入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新生活。
这时,黑白点猫飞檐走壁,翻进了一户人家的院中。
院子里绳子挂着刚洗的内衣,窗台上放着一只旧碗,碗里有水。
黑白点猫跃上窗台,吸吮着水。屋子里拉着窗帘,拉的不严实,还有条细缝。
“别动,外面有人。”听着声音,是那晚和家家乐超市老板娘郭翠翠吵架的四逗比。
这四逗比是个寡妇。
黑白点猫听到屋里面的说话声,“喵,喵”的回了两声。
你们该干啥就干啥,我就是只猫。
猫的叫声也许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屋里的人理解的是这个意思。
屋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是四逗比,男的竟然也是家家乐老板周乐新。
两人坐在床边。
四逗比有些紧张,刚从周乐新的怀抱中挣扎开,有点尴尬。
低着头,弄着指头,娇羞地问道:“周老板,有啥事儿你说呗。”
周乐新身子往她身边挪了那,四逗比又慢慢地往外挪了一挪。
周乐新一伸手把她拉了过来,搂住腰,见她还有些扭动,周乐新搂住腰的手一用力,四逗比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周乐新的右腿上,还有点微微颤抖,头垂得更低了。
周新乐右手从领口伸了进去,温柔地揉搓。左手把四逗比搂的更紧了,两眼盯着她的脸,注视着她的反应。
四逗比的脸扭着不去看周新乐,身子愈发的滚烫,扭动着,颤栗着。
轻轻地说了句:“四儿,你真好。”
四逗比整个人愣了一下,这句话她曾听过无数遍,她那死去的老公莫小山就这样的对她说。连刚才那些套路都和曾经的一模一样。
四逗比呼吸声越来越沉,人呻呤了几声,两滴泪从眼角滑落,忽然压抑着哭声抽泣了起来。
周新乐把四逗比的脸转了过来,她的眼圈红红的,嘴唇也有些泛白,泪珠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滚落着。
快四十岁的人了,依然浓密油亮的乌黑短发,眼角有几道浅浅的鱼尾纹。那高高的鼻梁下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人到中年却是妙龄女子打扮。
周新乐轻轻地吻在了她含泪的眼角,四逗比的抽泣声慢慢地越来越小,“噗呲”一声笑了一声。
不知是笑还是哭:“死相,就知道占姐的便宜,这么老的人了,你也看得上眼。”
周新乐一个翻身把四逗比压在了身下,两只手和她的两只手十指相扣,像个吸奶的孩子用嘴在她脸上乱拱。
“四儿,你真香。”
四逗比满面潮红,心满意足的呻吟着。
赵雨来安排了两种思路。
一种是从赵哥和大壮的方向查。
一种是从救猫的小光头胡宝身上查。
会议的内容是绝对要保密的,这是执法队员基本的操守,这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光头事件让他有点着急上火。
尤其是那写着宝字的鬼脸从他的视线中出现时,他有点毛骨悚然。
好像自己被扒光了一样,自己的秘密被别人发人发现,自己却是对对方一无所知。
这几天小尾巴没有继续生长,自己也控制的很好,只是对突如其来的惊吓还会直挺挺的立起,那些防不甚防。
他有时甚至觉的别人根本看不见这根小尾巴,身边跟了这么多年的几个兄弟都没有发现他异常。
他还是尽量的小心,这种不能说,不敢问的事,让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对于秦一天的热情,他也只能装傻充愣,特别是作为一个荷尔蒙正常的男性。
他明白秦一天是个好姑娘,就像他以前认识的几位美女一样,都是好姑娘。
他是一名优秀的管理者。
自从野猫被放走之后,他感觉十分的无聊,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各司其职,只把无聊留绐了自己。
作为一个高尚的人,他准备找点事给自己做。
秦一天总是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
对时间的掌握绝对称的上是出神入化,当她红扑扑的小脸出现在赵雨来的面前时,赵雨来不仅不会感觉到突兀,只会感觉到及时。
这种能力来至于六儿主任对她的支持。
对于这个毫不掩示对赵雨来喜爱之情的小姑娘,很多人都会给她提供一些经验之谈。
秦一天天天会把猫笼的情况向赵队长汇报一下,并顺便发表自己的一丁点看法。
“赵队长,今天没有一只猫回来。”
回来这个词用的好,只有她一个人把这个猫笼当成了它们的家。
赵雨来抬起头,笑着等待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赵队长,那天,放走猫的小孩是从墙上翻过来的,我的看法是咱们也从这边监视一下这个胡宝,在学校里有没有异常。”
赵雨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秦一天有些小激动,红扑扑的小脸更红了。
兴冲冲地说“赵队长,那我就安排人去把那两张椅子摆在猫笼屋顶上,那里视线好,还正好有棵大树遮阳。”
赵雨来哭笑不得,这是监视呢还是约会呢?这姑娘老是盯着那两把椅子想干啥。
赵雨来微笑着打趣道:“是不是还要准备个果盘。”
秦一天脆生生的应道:“那是当然了。”
然后看到赵雨来似笑非笑的表情,低下头,扭着身子一声不吭。
两人来到围墙下的那张旧桌子前,赵雨来一个健步跳上桌子,伸手把秦一天拉上来。
这节课是体育课。
胡宝在跑完步,喘着粗气猫着腰,摘下了他的帽子扇风。
脚疼的赵英俊没有跑步,躺在了地上,看着碧空万里无云,喊道:“热死了。”
王玉林等了一会儿,才跑过来,也躺在地上喊道:“热,热,热死了。”
朱子怡比他们几个多跑了两圈,这才走过来,说道:“要是下点雨就好了。”
胡宝站直了身子,单指向天,大喊:“雨,来。”
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不光是小伙伴们惊呆了,连刚刚朝这边看来的赵雨来和秦一天也惊呆了。
秦一天结结巴巴地指着胡宝对赵雨来说:“这,这就是胡宝。”
把赵雨来惊了个够呛。
秦一天惊得是,真的下了雨。
赵雨来还听出另一层意思,他的名字就叫雨来,所以他感觉到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自己刚开始行动就被惊醒。这还是人嘛?所有的点都汇聚这个神秘的少年。
四逗比从折腾的一塌糊涂的床上起身,依依不舍软绵绵的对周乐新说:“乐儿,出门小心点,别让人看见。”
周乐新指指外面说:“没事,下雨了。”
又抱起四逗比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