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宸雪生辰，皇帝夜来自是往毓秀宫去；言谈间见宸雪兴致颇高，不由笑道：“很久没见你这样欢喜了。”宸雪见皇帝笑颜温然，目中有久违的爱溺的光彩，不觉又是粲然一笑，轻轻依偎在皇帝肩头：“宸儿只有博予这一个弟弟，打从入宫之后，便再难得见上一面。今儿聚在一处说了大半日的话，如何能不欢喜呢？”
皇帝顺势揽过宸雪的腰肢，任那散发挠在自己脖颈间酥酥麻麻地痒，淡淡道：“朕今早在宁寿宫瞧见博予了，倒很是仪表堂堂的好模样。如今虽说官职还低，以他这样轻的年纪，在六部里好生历练着，往后能有大作为的。……同林氏夫唱妇随，亦是一双璧人。”一言至此脑海中却忽地浮现出那一瞬间涵柔的神情恍惚。
一颗心没来由地便是一沉，皇帝剑眉微蹙，一时却是深思不已。宸雪微一抬首间见皇帝脸色骤变，心上一惊，忙敛了笑颜小心翼翼问：“皇上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皱起了眉头来？”说着便伸过手去柔柔抚平那眉间的皱痕。
皇帝握过宸雪的手，微微摇头：“没什么。”迟疑一番却是倏然抬眸相视，正色问出突兀的一句：“皇后……皇后与你弟弟他，旧日可曾相识？”
宸雪闻言一怔，甚为不解皇帝之意，很是斟酌了一番才低声答道：“从前，臣妾家宅与皇后府第比邻，博予在皇后府中同皇后几位兄长一处读书，与皇后娘娘也算是相识吧。”一时心下难安到底冒昧问出满腹猜疑：“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桩事来？”
皇帝随口“唔”了一声，犹是失神；须臾惊觉宸雪殷殷相视的目光，忙又是摇首：“没什么……朕就是随口问这一句，你不必放在心上。”宸雪低低应了个“是”，旋即一笑温然：“如此良宵，怎好枉费光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谈上呢？宸儿侍候皇上早些就寝罢。”
于是一夜欢情旖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