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跑来干什么?”牛航越骂,心里的火气越大:“难不成你还想杀人?”
“还想杀谁?”
“杀掉我?杀掉周清?还是连梧桐也一起杀了?”
老王八蛋双手掐着裤腰带,摆出了自己平常教训人的姿态。
这一套动作和语气他可是驾驭成熟,分分钟就能拿捏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都站在杀人犯后边干嘛?”牛航缓了口气,把攻击对象转向了其他的同事们。
他想把这些人撵走,可惜又怕他们走后没人拦着陈清月,“自己要是挨打了怎么办?”,只能随便地骂两句解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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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同事们面面相觑,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机会,全都带着歉意看着陈清月,最终还是站到了牛航的后边。
他们也不一定喜欢陈清月,毕竟牛航说的对,他杀过人。
可是与牛航相比起来,他们还是愿意和陈清月站在一起。
当然,这是不受到威胁的条件下。
而牛航可以轻易地威胁他们,他们跟在陈清月后边可站不住脚跟。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吴彤阁依旧站在原地,不算在任何一方。
那老王八蛋看见所有人都在帮衬着他,心里的狗胆子壮成牛胆,都已经敢指着陈清月的鼻子骂人了。
“小王八蛋,今个你敢打我,你别急,你看我不把你裤衩子都讹干净!”
“我就是给人家梧桐(吴彤阁)安排一点工作,你冲进来就打人,在场的人可是都看到了吧?”
牛航扬了扬声调。
狗腿子周清又第一个跳了出来:“我们又不瞎,一进来就踹门,上来就打人,警察来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连身后以往共事的那些同事们,也逐渐有人站出来为牛航说话。
“是啊,陈哥,你这一上来就打人确实不对啊。”
“牛总也没做什么事情啊……”
……
随后,陈清月稍微偏了偏头,目光督向了吴彤阁。
其他人的话都不算什么,只要吴彤阁肯站出来,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好说。
要是她聪明一点,还可以说是早就跟陈清月说过牛航性骚扰的事情,今天又被牛航叫进来,陈清月这才忍不住动手的。
吴彤阁也看到了陈清月的目光。
她吓坏了。
这个时候突然矛头又转向了她,弄得她不知所措。
看着吴彤阁一副抿着嘴唇为难的神色,陈清月的心底里涌起失落……
他知道吴彤阁胆子小,可是没想到,她都这么受欺负了,还是不敢站出来。
自己又冲动了。
这个忙或许就不应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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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航越来越嘚瑟了,现在的一切局势完完全全地站到了他的一边,让他拥有了可以为所欲为的错觉。
“你看,人家梧桐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安排工作而已,你装什么老子?”
“陈清月啊,我看你是杀人杀疯了。”牛航突然语重心长起来,走上前拍了拍陈清月的肩膀。
“年轻人嘛,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我是你的领导,自然会给你台阶下。”
他顿了顿。
“今个这事……只要你跪在地上,说你错了,以后绝对改正,咱们就算了,如何?”
说完后,他的糙脸化开,中奖了一般得意,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趾高气昂。
他甚至已经为陈清月腾出空地。
足够他跪倒的空地。
半晌后,陈清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本来是不想动用异世界的技能的,这个从他如何针对保安老宋就能够看出来——明明一个【催眠术】就能解决的问题,可是陈清月偏偏绕了一大圈子。
可现在看来……是时候让他们瞧瞧自己的厉害了。
陈清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精粹的能量透体而出,笼罩了牛航的脑袋。
他正想上前说话,可是旁边突然窜出一道倩影,是吴彤阁!
这个平时胆小如鼠,柔柔弱弱的女子,此时身体内涌动出一股子强大的力量。
她竟然生生地拦住了陈清月,挡在了他的面前。
“牛总,这是我的错,您不能怪陈哥。”吴彤阁梨花带雨,已经哭了。
“牛总,如果非要跪的话,我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没有一丝埋怨过陈清月,怪他莽撞。
小丫头说完后,作势就要跪下。
陈清月连忙架住了吴彤阁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让在了背后。
……
“朋友们,我曾在这里呆了五年,是这里资历最老的人,牛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吗?”
“不止是我清楚,你们同样清楚的很。”
陈清月稍微让开了一点,露出了背后哭哭啼啼的吴彤阁,拽起衣袖,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
“各位,你们看看,梧桐为什么这么委屈?我想不会是因为我吧?”
“你们说,这样的禽兽该不该打?”
陈清月本就擅长口舌,在舞台上能够轻易地调动气氛,到了台下,也一样的厉害,几句话把牛航逼得步步后退,说不出话。
可是到了现在,也依然有人渣愿意帮着牛航。
狗腿子周清又跳了出来,信口胡诌道:“可不就是因为你?”
陈清月冰冷地目光扫过去,【催眠术】再次发动,狗腿子周清如坠冰窟。
“可……可不就是你,你没有保护好梧桐,才会让这样的禽兽欺负她。”
周清哆哆嗦嗦地说道,说到后半句时,语句已经通顺起来,内心中怒火中烧。
“老王八蛋,我也忍你很久了。”
说完,周清率先暴起,挥拳打在牛航的脸上,还脱下了外衣,蒙住了牛航的脑袋。
其他的同事们一看到周清都这幅模样了,一个个的再也按捺不住,冲着牛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足足有几分钟过后,暴乱的人们才在吴彤阁的劝说下停下了手。
他们发泄完后,这才后悔起来,不敢看牛航的眼睛,一个个地做贼心虚,在陈清月的劝说下离开了经理室。
众人给陈清月腾出了空间,挤在外边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一个个的都义愤填膺。
……
经理室内。
陈清月惬意地拉过椅子,坐了上去。
他的脚底是跪倒在地,不停叩头的牛航。
“陈爷爷,我是个禽兽,我该死。”他一边说着,一边响亮地抽自己的耳光:“公司里的女孩都被我调戏过,甚至清洁工大妈我都没有放过……”
牛航哭着把自己一切的罪状都说了出来。
“说完了吗?”陈清月高高在上地问道。
牛航点头后。
陈清月按下了录像的停止按键,把这段视频原封不动地发送给了红都大厦安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