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羽沉吟道:“简单说是士气与情感问题,严重了说是忠诚问题!”
沈营长慌了手脚,语言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忠诚问题绝对没有的,神机营永远忠于将军!”
周奇羽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沈营长的胳膊,平缓地说道:“对于戚家军的忠诚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但关键在于,你们,能不能上战场。”
听到这话沈营长自然明白周奇羽指的是什么,低头回答道:“回将军,将士们以前都是杀那帮倭寇的好手,突然让我们对同胞动手,我们……”
周奇羽摇摇头说道:“你们的忠国我能理解,但时不我待,现在的奋力拼杀是为了时代的进步,是为了打破封建时代的限制懂吗?
革命必将会有牺牲,不论是从哪个角度,只不过牺牲的东西不一样罢了,而战争最直观的牺牲品是人!
我向你们保证,这些战争只会杀死顽固的抵抗者与时代的蛀虫,而不会随意乱杀平民,他们,是无辜的。”
沈营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弱弱地回答道:“是将军,我明白了。”
周奇羽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真明白了吗?回去好好想想吧,过几天出征,我只带神机营一半的将士去,其余留守在安唐城中。
让留守的将士配合好星梦团其他将士的布置,他们,迟早会看见世家的残暴与落后。”
“是。”沈营长敬了个礼,转身回到军营去了,周奇羽看得出他的脚步比来的时候沉重了不少。
希望他能想明白吧。周奇羽叹了叹气,回到广播车上研究地图去了。
从长安到太原,五百多公里的路,开车要六七个小时的样子,但那是在高速路快速行进的速度。
现在身处古代,道路颠簸,官道还会有阻拦,预计最慢要两天一夜,希望路上阻拦能少一些阻拦与伏兵吧,到时候还能少死点无辜的民众。
周奇羽想起王梓轩死前的一番话,不由得叹了叹气,坐在座椅上闷闷不乐地继续研究地图。
不一会儿,麦克布置好军务,带着几名参谋来与周奇羽商量出兵事务了。
最终,一番商定下,于第四日张贴皇榜,宣布周奇羽将带兵出发一事,并在当天进行广播。
让工兵这几天快速准备工事速度,于第五日出兵,力求一个“快”字,达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
至于皇榜上中书省等部门的授印允许,周奇羽懒得和这些官员和那些世家子弟生气动武,直接让“护卫”偷了这些部门的印章盖了。
至于公布后这些人的震惊与怀疑等等,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了。
……
这几日,长安城还是像往日一样平静并繁荣,但某些人却一直在忧虑中度日。
王家家主在刺杀完的第一天一整天都在忧虑周奇羽的报复手段,但一整天不见周奇羽有所行动,不由得高兴得沾沾自喜,以为他屈服于世家的地位之下。
但周奇羽这几日根本没有出现在长安城中,和他有关系的店铺也全关门了,这不由得再次引发了王家家主的忧虑。
而李二自从知道周奇羽的疯狂想法后已然看到天下大乱的场景,世家必将全力反扑以倾天下,故此必须早做准备。
他先把尉迟敬德派往泾州,以防东突厥那帮蛮人看到中原混乱再次来犯。
再让他那个故意担任礼部尚书沉迷歌舞的兄弟李孝恭重拾军务,去防备吐蕃来犯。
类似的举动很多,全朝廷的武官大多被派去边关和关键地区带兵驻守,一改之前的安稳作风。
纵使文官们如何疑惑劝谏,李二也都没有改变他的想法和命令,武官们自然领命前去各地带兵。
重新任用这些大降们,李二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危害,但时间等不了他了,一切迫在眉急。
李靖倒没有和他的其他同僚一样被派去别地,而是主动请缨留在长安负责城防。
李二自然同意,并且这几日还暗中调集了士兵入城,交由李靖这位军神指挥一部分,他亲自统领并加强禁军,守卫皇城。
“咯吱。”
又是一个清晨,长安的城门按时开了,百姓们在众多军士的注目下遵守秩序排队入城。
这几天的商贩们可是提心吊胆的,长安各个城门的军士一下子多了起来并仔细搜查,让人心里不免担忧。
普通百姓的感受则是这几天夜里的巡街的捕快明显多了,而且还有身穿盔甲的士兵参与巡街,白天巡街的捕快也多了起来。
紧张的气氛百姓们的感受最为真切,这一点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看那是什么!”
“这是,一个会动的盒子!”
“快,敲响警报鼓,全军戒备!”
长安城门下,接受检查的百姓已经警惕的士兵看见一个白色的盒子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撞了过来,甚至于旁边的马车都被轻易超过!
“咚,咚,咚!”
城门上的鼓被敲的通响,士兵们拔出大刀,立起长矛,搭上弓箭,把警惕的目光全部投向这个奇怪的白盒子。
令人诡异的是,这个白盒子到离长安城门不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静静地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后面又跟了上来一个黑盒子和一个方形的奇怪东西,上面站满了拿着烧火棍的蛮人?!
城门被缓缓地关上了,过了一会儿,李靖带着一伙全副武装精锐的士兵出现在城门楼上,警惕地盯着城下的白盒子以及它身后的两个怪异之物。
就在李靖一方剑拔弩张,准备放箭试探之时,却听见响亮的男声响起,大到长安城内所有地方的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咳咳,喂喂喂,这里是试音,在‘哔’的一声后正式开始广播。
哔——”
“噗嗤。”李靖紧绷的脸笑了出来,这他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不周奇羽嘛。
同样,长安城内听出周奇羽声音来的人不少,但无不带有疑惑,他是如何做到不在当面讲话却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