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的确站着一个人。
“这水牢的滋味如何啊?”少年的语气中尽显挑逗,说不清是在嘲笑还是在炫耀这“别具一格”的水牢。
司马婉仪看着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死虫,强忍下胸口处的恶心,恶狠狠的瞪向少年。那么恶心,若非自己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恐怕这一辈子就忘不了了,永远是自己心里的阴影。
“你究竟是谁?”司马婉仪的语气出人意料的镇定,但是若是仔细一听的话,还是能发现那微不可言的颤抖,她在害怕。
少年突然嗤笑一声,司马婉仪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但是她一出生就拥有最尊贵的身份不允许别人嘲笑她。
“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本座可真是喜欢的紧啊,不愧是念茈的小师妹,这爱逞能的性子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少年幽幽的说道,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而司马婉仪在他说出“念茈”二字时就有些不可思议,并且听他的语气好像还特别了解自己,好像知道自己的秘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本郡主不认识什么念茈。”司马婉仪的语气已经不平稳了。
少年的目光直直向自己射来,司马婉仪有一瞬间的难堪,就好像自己被拔干净了,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他眼前,他的目光就犹如一道火,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嗤……”少年微微偏过了头,终于不再看向她,司马婉仪轻微的松了一口气,而少年接下来的话却让司马婉仪的内心久久难以平复。
“‘恩怨山’暮安庙,东院小阁,西山小亭,莲花池……”少年每说一个字,司马婉仪的脸就苍白一分,已经毫无血色,少年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反应,悠悠的问道:“还要本座再说详细一点吗?毕竟你三年没回去了,恐怕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吧?”
“你……闭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司马婉仪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他说的这些自己会感到很熟悉,好像离自己很近,也让自己感到很有安全感,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最后司马婉仪低声喃喃自语,“我是司马婉仪,我只是司马婉仪,我不认识念茈,也不知道恩怨山,不知道暮安庙,还不知道东院小阁,西山小亭,更不知道莲花池……”好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好像只是在告诉自己事实,可是不论是哪一个都没有让自己确切的答案。
少年忽然变的很暴怒,“还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他为了你这么个东西白白丢了性命不说,居然还是白白救了你!”
“你胡说!我没有!”司马婉仪几乎下意识的就反驳,反倒是显得她心虚了。就好像是潜意识里就不想在别人嘴里听到是她害了那个叫“念茈”的人。
“你没有?”少年有些颠笑起来,“那个小子是保护你的吧?你还真是一个祸害啊,每一个保护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