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河今天很崩溃，平安夜，他每个课间都被不同的女孩子叫出去，羞答答地给他送苹果，送贺卡，他怎么拒绝也拒绝不了，也不好让人家女孩子难做，就捧了一大堆回来，陈沉歪着头瞥他一眼，吹了声口哨：“这个看脸的世界啊。”
顾清梦倒是已经习惯了他身边环绕着莺莺燕燕，虽然这个过程不太愉悦，因为居然会有女孩子免疫顾老大的威名，颤抖着手让她帮自己送情书，第一次她脑子抽了帮忙了以后，周星河还莫名其妙对她发了火，咬着牙说：“你倒真是助人为乐，看来最近有点闲了。”就恶狠狠地给她扔了一本更厚的练习题，天知道她被那些题折磨得有多惨，至此以后，再怎么有勇士来拜托她，她也冷着脸不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你吃吗？”周星河从礼物挑出一盒德芙扔给她。
顾清梦也不推搡，笑着说：“看来今天又破费不少。”
周星河无奈地点头：“哎，为什么要送这么多，最后还都是我自己花钱。”
他慢慢地把贺卡都叠在一起收起来，开始编辑信息：“谢谢你的礼物和喜爱，但很抱歉不能接受，也希望下次不要破费，目前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圣诞快乐。”然后一键群发。
收到信息的小女生们，也有不甘心继续问的，消息发出去就显示了红色的感叹号，对方已开启了好友认证，真是用最温柔的话做了最残忍的拒绝。
顾清梦有些好奇地问他：“不看吗？”
少年挑了挑眉，十足风流地看她：“要是你写的，我会考虑看一看。”
顾清梦扁扁嘴，不理会他日常的打趣，继续吃巧克力，心想，还是沾了不少周星河的光的，这两个月来，她可是本着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消灭了不少小姑娘给他的心意，虽然周星河最终都付了款，但总觉得还是有点怪怪的。
下午，陈沉拿了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就递给了顾清梦，“顾妹妹，圣诞快乐。”
顾清梦打开盒子，是个又红又亮的蛇果，顾清梦有些无措：“可我没有苹果给你。”
陈沉大度地摆手：“我一大男人，不爱这花里胡哨的。”
旁边数苹果的周星河感觉有被冒犯到，挑了个苹果给小丫头。
顾清梦正疑惑，一看周星河的眼神正瞄着陈沉，懂了。
天真的小丫头感觉周星河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还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把苹果推给了陈沉：“圣诞快乐。”
小丫头笑得眉眼弯弯，陈沉看了眼这个二手，不，三手的苹果，瞥了眼笑得像狐狸的周星河，只觉得自己道行还是不够深。
放了学，三人本来正说着一起吃饭，一到校门口，一个面容清秀的黑长直的女生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就堵在了三人面前，直直地望着周星河。
顾清梦和陈沉面面相觑，这女生怎么有点熟悉，但是又不太想得起来。
直到女生开了口：“星河，等了你很久了，圣诞快乐。”
“我去！徐媛媛你抽什么风，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顾清梦打量了一下徐媛媛素净的面容，深觉，爱情真是足够伟大。
她拽了下陈沉的衣角，暗示她们两个现在有点太亮了，正要悄悄退出去，就被周星河拽住了头发，她哎呦的叫唤，发现了长头发的不方便。
“周星河，你干嘛！”
“说了一起吃饭的，哪有当面放鸽子的。”
周星河抬头看着与初见大相径庭的女生，目光冰冷：“徐同学，我们还要吃饭，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不能收，也祝你圣诞快乐。”拉着小丫头就走。
陈沉倒是没着急，仔细打量了眼徐媛媛，悠悠地说：“认识两年了，原来你长这样啊，怪不得要化妆呢，确实得化。”
徐媛媛气的不行，抬手就要一把掌招呼过来，一下就被陈沉拽住了手腕，他狠狠地甩开，警告地说：“少在顾老大面前蹦哒，不然后果自负。”
徐媛媛看着陈沉转身离去，健步如飞的背影，十分抓狂，狠狠踹了旁边的小弟一脚，平复了一下，她眯着凤眼，漫不经心地说：“陶乐应该还在学校叭。”
趴着的小弟，颤颤巍巍的点头，心想，那倒霉丫头又要遭罪了。
这边顾清梦好奇地看着周星河，心里琢磨，为什么周星河别的女生的苹果就收，偏偏徐媛媛的不收呢，果然，他们两个关系非同寻常。
“原来像周星河这种学霸，私下里也喜欢找刺激，喜欢社会姐那种类型的女生，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星河看着饭桌对面神神叨叨，若有所思的小丫头，只觉得好笑，她那小脑袋，一天天地，不知道研究什么呢。
“想吃什么？”天气冷，周星河点了个热汤，拿着菜单问顾清梦。
顾清梦一向不挑，随口说了句：“随便。”
周星河只觉得菜单后的视线逐渐尖锐，她觉得被盯的有些发毛，就听见大款点单：“那就全部都要。”
顾清梦一听，是心肌梗塞的感觉，再度拜服于资本的力量之下，“别别别，我点。”她迅速地抢过了菜单，开始浏览。
吃了饭，周星河本着“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的健康理念，拉着顾清梦拐进了旁边的水果店。
因为是平安夜，店里张灯结彩得倒是很热闹，红彤彤的苹果包装各异，但都相当精美。
周星河为难地看她，说：“我都请你吃饭了，帮我挑一点苹果。”
顾清梦下意识地白眼，苹果也不会买吗？但转念又想：“周星河这种公子哥儿，不会挑水果也属实正常。”
绕开那些包装精美的苹果堆，顾清梦走到旁边，开始认真地挑。
温暖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白皙的肌肤，更添温柔，周星河静静看着，眼神也越发温柔。
顾清梦挑了六个苹果递给他，周星河付了款，提着袋子就送小丫头回家。
到了熟悉的路灯拐角，“顾清梦。”周星河叫了一声。
顾清梦转头，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他说：“圣诞快乐，顾清梦，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平安夜。”
他的眼神向来深情，语气也太过温柔，顾清梦呆呆地，反应过来时，手里已抓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少年也已在远处朝她挥手。
她握紧了苹果，叹了口气：“第一个平安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