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顾万里的视线，灯光师侧过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眸，疑惑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顾万里清亮的声音响起。
他并不关注娱乐圈，自然对娱乐圈里的这些规则不太清楚。
灯光师踌躇了片刻，这种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摆到台面上讲反而不太好。
然而看到顾万里那张脸，她那点小顾虑甩得一干二净。
靠近顾万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单单是这部戏，很多戏的配角就不能演太好，演太好了就只有被剪掉的命，虽然容易得到导演赏识，但那也没用啊，毕竟一部戏也不是导演一个人说了算。”
灯光师还有句话没说出口。
没有哪个男女主会希望在戏里被配角压制，因此很多时候都是男女主要求剪掉配角的戏。
顾万里轻蹙着眉思索着，轻声问道：“制片人不会干预？”
灯光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顾万里，撇撇嘴说道：“你以为收视是靠演技撑起来的？靠的是男女主的流量！”
顾万里错愕地点点头。
他想起他妈妈对他说过，现在的娱乐圈是流量变现的时代，还不断感叹她家晴空什么时候能扛起流量小花的大旗。
顾万里将视线落在郑晴空姣好的面容上。
此时那张脸因剧情需要写满了狠厉。
这个女人应该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这么拼命。
顾万里无声地叹了口气，静默地继续看着这场戏。
……
导演一喊“卡”，郑晴空的戏份结束了。
短短两天的时间，她已经习惯在人群中搜寻顾万里的身影。
顾万里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一次也不例外。
递风扇、递水杯、递纸巾……
郑晴空不禁感叹，“有助理真好呀！”
跟郑晴空关系不错的一个小配角闻言，调侃道：“现在知道助理的好了吧，之前也不知道你咋想的，啥事都这么干。”
“哎呀，好羡慕晴空，人美连助理都好看！”另一个小配角凑上来说道。
郑晴空看着忙前忙后的顾万里“嘿嘿”傻笑，她家小助理性价比可真高。
人帅话不多，能干又省钱。
想到省钱，就想到他自费住酒店。
想到他自费住酒店，又想到那只追着她不放，最后还变了脸的狗！
原本因一场戏过了的雀跃心情，顿时跌到谷底。
在钱这个字上占人便宜还真不好受，尤其对象还是自己的小助理。
时刻关注着郑晴空的顾万里察觉到郑晴空心情的变化，走到她身侧，问道：“怎么了？”
郑晴空摇摇头，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出“你别住五星级酒店了，快来跟我一起住快捷酒店”。
“哦，对了，是不是该去领盒饭了？”郑晴空问道。
“不用，我叫了外卖。”顾万里从郑晴空手中接过水杯放回随身包里。
“……”她今天特意去跟剧务助理报了两份盒饭。
又是笔额外的开支，不过看在不用出酒店费用的份上，就当是给顾万里改善伙食了。
然而，当郑晴空看到顾万里口中所谓的外卖时，想以头抢地，整个人都要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