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衡有点可惜啊，绯闻不断，又爆出了女友。”周开齐咂了一口茶，开口道。
“女友是真的，但是绯闻都是假的。您也知道，新演员势头好，总有人看不顺眼。导演……”
“小苏啊，你也知道，我们本来都在过合同了。”周导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现在情况不明朗，我们也不太敢用。万一开拍或者拍完了，你们这边又出什么事……”
云心坐正，往前探了探身：“开齐导演，您是圈里的前辈，肯定明白，走红的演员多多少少都会被泼点脏水。范亦衡谈恋爱不是错，被人黑更不是他的错。他现在在横店拍的《医女传》，就是男二号，暑期要进组的《七剑》是男一号，对我们来说，男三真的是无法接受的。”
“那不就结了，现在你们也没有男一的剧播出嘛！小苏啊，形势比人强，否则你也不会跑过来了，对不对？”周开齐压住了话头，抬眼看着云心。
没办法，这个行业往往就是名气越大，大家越高看你一眼，名气越小姿态越低，越被人瞧不起。
小助理嘟嘟明显有些坐立不安，云心依然带着温和的笑，不卑不亢地听周导把话说完。
云心缓缓开口：“范亦衡适合男主周一这个角色，而不是那个男三顾念，这个相信您也知道。而且，这部戏另一位男主，定的是我们公司的毕威扬。我们经纪部的意思是，双男主都是自己公司的，后期宣传活动都好安排，要上就一起上。”
话是轻轻说的，但在周开齐那里却炸了个雷。毫无征兆的，她竟然开口就要代表七宝把另一位男主也撤走？她不是范亦衡的经纪人么？怎么还管毕威扬的通告？
“我今天来，也带来了毕威扬和经纪人的委托书，他的经纪人吴迪委托我，如果不能两个人一起签男一的话，我们就都不上了。”云心示意让嘟嘟从包里拿文件。
周导没有预料到这一招，脸色立刻尴尬了起来。其实当初他选毕威扬和范亦衡，也是看重了这对新生代艺人的CP感和他们彼此间的互动。虽然《北爱》讲的是大学舍友的兄弟情，但腐女们的YY足以为这部剧增加很多热度。
周导略一思忖：“也不是说一定得换，但我们现在又何尝不是担着风险呢？这样，我们肯定也是要得到一些保证的对吧，比如拍摄和宣传期恋情不要太高调，配合后期的各种宣传……”
云心的心情略微缓和了一些，毕竟这是范亦衡演艺生涯的第一部男一，只要能保住，就不算个太坏的开始。
捆绑毕威扬本不是她和亦衡所愿，但是事到临头，也就只能请他们配合了。好在，作为同期签约艺人，毕威扬势头更劲，最近接触的上星剧还有好几部，甚至有了想推掉这部网剧的念头。
范亦衡可以横盘，但不能阴跌，这是她的底线。
初春的北京，乍暖还寒，总是刮起恼人的大风。
马上就要到3.15了，这天除了是消费者权益保护日，还是范亦衡的生日。
托范亦衡的福，云心手里本来在接触的两档综艺和一个上星剧没了下文，只剩了几个活动等亦衡杀青了回京参加。她清闲下来后百无聊赖，最后决定趁范亦衡生日时去探班。
范亦衡生日临近，一些找不到组织的粉丝，直接把生日礼物邮到了七宝公司。
下班之前，前台同事把礼物都搬到了云心的工位上，竟然有高高的一大摞。
“你粉丝送来了好多生日礼物。”云心在微信上知会了亦衡一声。她看着这几十箱大大小小的礼物，有的包了快递箱子，有的是blingbling的礼品盒，应该是走的同城闪送。
不到五分钟，视频直接拨了过来。
范亦衡刚下戏，还带着妆发：“让我看看，什么样的礼物啊？”第一次收到粉丝的生日礼物，他也有点兴奋。
云心把手机夹在支架上：“喏，这些，我都没拆呢。晃了晃，这俩好像叮叮当当的。”
“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品吧？”范亦衡想到自己那愤怒的女友粉们。
“你想多了，快递公司有实名制和安检的。”话是这么说，云心也有点不安，听说有的粉丝报复心很重的，这家伙刚得罪了女友粉，收到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要拆吗？还是等你回来拆？”
“要是吃的，等我回去都坏了。你拆吧，我看着你拆。”
云心找来剪刀，开始拆一个个礼盒，粉丝很用心，做了很多带着范亦衡个人Logo的物品。
“这是个鲜花礼盒，奇怪，为什么不寄到剧组去？”云心拿出卡片一看，竟然是送给她的：“给经纪人小姐姐：感谢照顾我家亦衡。亦衡生日快乐，小姐姐天天开心。范亦衡粉丝后援会”
云心一愣，知道她的粉丝其实很少，都是粉丝后援会的几个负责人小姑娘，曾经在活动现场见过面。她们当然知道亦衡此刻在横店拍戏，这束花，是她们定给她的。
“你粉丝比你懂事多了。”云心揶揄亦衡。
二十多箱礼物一一拆完，云心拆的腰都酸了。好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是吃的玩的，一看就是十几二十岁小姑娘的心思。
“这才是真爱粉啊，被你恋爱伤透了心还不离不弃，还送礼物哄你开心。”
只是云心不知道，那些小姑娘在看到他恋情曝光的时候，是真的不在意吗？
还是说，她们是伤心过后，选择继续陪伴他呢？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跟她同病相怜啊……
挂了视频，云心喊来嘟嘟，把吃的给同事们发了发。其他的就留在公司，等着他回头来拿。
“心姐，我们明天去横店，亦衡哥和石头哥知道吗？”
“不知道。”
“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吗？”嘟嘟很好奇。
“嗯……算是吧！”
范亦衡会惊喜吗？她不知道。也许石头会吧，毕竟当他去剧组的新鲜劲儿过去后，隔三差五就要嘟囔一次：“好无聊啊，你们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