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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拉拉大王的悲伤

“你当初为什么喜欢上小晴老师?”

“因为有一天我看见她安慰一个学生。”

“怎么安慰的?”

“她对他说:‘别人不和你玩,是因为你是树上最高的那个苹果,不是别人不摘你,而是够不到你,你也不想被人摘到。你那样高洁,不必和俗人同流合污嘛。’”

“那你现在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也是那个最高的苹果,诱人又不让人够到。”

你思索片刻:“够得到啊!”你冲他伸出脸,“够吧,就在你面前。”

他用手抚摸着你的脸颊,无比怜爱得望着你:“我像一个小偷,窃取着你青春的朝露和精华。”

“你说的,不要苛责自己的内心,你不要自苦。”

“当你像我一样,面对着这样一个你,你就懂了。”

他把你揽入怀里,你们又开始无止境的吻,你简直着迷,愿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你愿意将你年轻的生命都给他,给这个内心清明的人,给这个站在世界彼端的人,给这个和别人都不同的人。他有着不同的见解,不一样的人生态度,你为他着迷,因他沦陷。或许他也一样。

你们躲在这个小岛的角落里做了一对闲云野鹤,他喜欢坐在湖边看远山,你总是从他背后突袭,趴到他背上,他便把你背起来转来转去吓你。你们在湖边走沙土上建造自己的房子,建起来摊掉又再建,乐此不疲。累了你们就躺在地上亲吻。山中不知岁月,总是一晃眼时间就过去了。到了吃饭睡觉的时候才回到人间。某某君更沉默,也许只是吃饭相遇的那一点点时间沉默,平常仍然笑逐颜开吧。花朵儿没说什么但不是很理解你们。你那天没有去追某某君,过后再说什么都无用了吧你觉得。

有一天你坐在湖边等丁一。有人从背后走来,你转过头去,是某某君。他走过来坐在你旁边。你们沉默了半晌,两人都不知说什么。

终于他还是艰难得开口:“你真的,爱上了丁一?”

“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那你想说什么?”

“……”他欲言又止

“许你三妻四妾无止境,我不能爱上一个灵魂伴侣吗?”

“你说他是你的灵魂伴侣?”

“是,我们的精神很契合,跟我和你的恋爱不一样。他的眼神常常深情款款,他的声音特别地温柔,有时候害羞起来还会结结巴巴,他的思想很厚实很温暖,直面人生,就像一件貂皮大衣包裹着你,让你的心安定而不彷徨,他的心就像一个家一样,我希望那里是我永远的心灵居所。”

“你说得很高深,我不是很明白,人生阅历摆在这里,我永远不能和一个大我十岁的人比对人生的看法。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我不知道爱为何物,只知道想和她在一起,想对她好想给她买好吃的,不希望她和别的男人好,希望她只看着我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家还是直接代表我的父亲和母亲,特别是我妈妈,我还不能把除了我妈妈之外的女人看成是家,不过我有一点点理解你的感受,心灵的依靠也许父母不能替代。我们都太年轻了。”

你看着某某君,突然觉得他就是太阳之神阿波罗,积极向上,赤子之心,直接不虚浮的阳光男孩儿。

某某君接着说:“他们父子总是吸引人的,包括我,也被他们吸引,我喜欢丁叔叔,也很喜欢丁一哥哥。他们都是难得的淡泊名利的人。现在看着你,我能明白小禾阿姨为什么爱上丁叔叔了。”

“小禾是丁一的后妈?”

“恩,对呀。”

“丁一爱过小禾吗?”

“你很在乎这件事?”

“恩,只是想知道。”

“你可以直接去问他,既然你们在一起来我就不会再在你面前说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了。况且爱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我也不知道。”

“恩,好吧。还是谢谢你能理解我。”

你走到你和丁一经常待过的湖边,那里是一个角落在大本营驻扎地的背面,中间隔了那栋诡异的楼还有很多树。这里有一颗卧倒的树干,丁一经常坐在那儿等你。

你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驻足,看着他枯坐的背影,你开始心里有一丝的明白他为什么喜欢你,也许因为你曾经同样的枯坐而心生怜爱,而这怜爱究竟是不是爱呢?你对于爱有太多的不明白和不确定,就像某某君说的,我们都太年轻了。你看着那个萧瑟的背影,浓浓的悲观主义从那具本该厚实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他和某某君不一样,青春是无畏的,是果敢的,而看透人生却是彻底得悲观。

你向那个背影走去,脚踩在层层落叶上发出脆脆的枯叶碎裂的声音,他转过头来,满脸泪痕,你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你第一次对你们的关系如此犹疑,你害怕你根本不了解这个人,不能走进他的心里,和他分享快乐和悲伤。他的心那么深。

你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他枕在你的肩头,你搂着他的肩膀,他一直一直流泪。你安静得等待他心情平复。他终于抽泣渐止,你捧起他的脸,说:“What’swrong?”

他把你紧紧抱住怀里:“刚刚我看到你和某某君在湖边,你知道吗?我感觉你们很般配,我赫然发现你这个小天使也许不应该属于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相信你不是吃醋的人,况且我们没什么只是聊天。”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只是,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放开你看着你的脸说。

“你为何悲伤?爱上彼此如此美好,为什么你这么伤心?”

“因为爱情不可能永远美好,会互相伤害,会有离别,会发生很多事情,到那时我们不知道彼此的心已经陷到什么程度,而陷的越深,伤害越大。”

你低头,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无法理解他的情感,本来你觉得他给了你安定,但才不多日,他便陷入慌乱,而这种慌乱你不能理解,叫人抓狂。在你面前的这个悲伤的男人忽然从大人变成了小孩儿。

“我不想在你的心里划下任何的伤痕,让你一辈子带着这样的伤痕而痛苦受折磨,爱情不是甜的,开始的甜蜜都是苦涩的蛋糕上面的一点点水果,甜蜜过后就是无尽的苦涩,我愿你永远不谙世事不知人间疾苦,不会被爱情伤害……”他又再次泪流满面。

你第一次见到如此多愁善感的男人。

“你是不是还爱着小禾?”

“我当初那样地爱着她,现在又这样不可自拔地爱你,我害怕把你变成另一个我,守着无尽的折磨,我怀疑我会早死,我也许即将不在人世,我不愿我无穷无尽悲观的情绪感染你,让你变得不快乐……”他越说越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那你之前说的直面人生的理智去哪儿了?”

“不见了,当你吻我的时候就不见了,我开始留恋俗世,开始不能自控,静,你不明白,我害怕我的爱把你烧成灰烬,没办法让你和某某君他们一样无忧无虑得度过青春……生活永远不能和你预想的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时间难再回,没有第二个十六岁,我真的不想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回忆青春,而觉得将大好的年华浪费在我的身上。”

“你错了,青春不是无忧无虑的,青春也包含痛苦和折磨,关键是为谁而伤,为谁痛苦!我愿意为你受一切即将到来的痛苦!我愿意将我的一切奉献给你,就像把自己****得交给上帝去安排,这不是浪费!”

你知道他的内心真的真的非常地痛苦,可是你没办法分担没办法理解这种悲伤,不能安慰,也无从安慰。他不希望你感染悲伤,可你已经悲伤了,已经在面对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悲伤。无人能理解你现在,面对着一个想爱你却又不敢向前的人。因为他明白前路的荆棘,他透彻所以他不能无畏,他懂得痛苦所以不能不管不顾得往前冲,他是最高的智者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你终于也哭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不能给我世俗的爱,你的爱太高,不愿屈就我这世俗中小小的少女情怀,我够不到你,也不能和你比肩,我做不到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和你站在一起……所以你要放弃我了,你害怕了……你害怕我不能总是理解你……你才是那个最高的苹果,不愿让我够到。”

“我想要一生宁静,心却因你又起波澜,我害怕的是我如轮船沉入海底一样的爱上你,把你拖进无尽的黑暗。一旦爱了,我就会不再冷静,我怕我的嫉妒,我的欲望一个一个都不可抑制地钻出来,我害怕我要占有你,霸占你的一切。我控制不住我爱你的欲望,你快走,不要理我,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罗曼罗兰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你说完这句便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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