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还有纠葛
“胭脂楼主，绿珠不明白，绿珠哪里不如红桃？为何你要将楼主之位传给她？”
绿衣女子怒视面前已经很虚弱的女人，本来很漂亮艳丽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无比狰狞。
“绿珠，你生性狠毒，若是把万花楼交给你，必定会走入邪道，我已让你当了管事，你又何必要这样呢？”这个胭脂楼主的声音很熟悉，我似乎在哪听到过。
小如有些恐惧的扯了扯我想叫我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听到胭脂楼主的声音那么熟悉，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将耳朵往前凑。
“呵。”绿珠冷笑一声，往前欺进了一步。
“红桃已被我杀死，现在你也要做我剑下亡魂，万花楼以后将会在我的统领下越来越大，不会像你之前那样低调了！把楼主令牌给我！”
万花楼？是汴京第一青楼万花楼？这个汴京第一销金窟，美女无数，因着与官府和江湖的各种牵连，江湖势力不容小觑。万花楼的楼主也是行踪飘忽没人知晓是何人，只有花魁和管事在万花楼张罗着。
这绿珠和红桃正是万花楼风头正盛的头牌花魁。
我心惊，原来万花楼内部正在夺权，这楼主马上就在我眼前死掉了，我管还是不管？担心的看了看小如，也不知道那绿珠实力如何，我不能拉小如涉险的。
忽然，那胭脂楼主侧头猛咳着，我才看清，原来她是卖胭脂那个女人！她现在不是应该在牢房里吗？怎么跑了出来？
“令牌我是不能交给你的！不然万花楼将毁于一旦，你要杀便杀，我在去官府自首那日便已经决心不活下去了。”
胭脂说着，脸色苍白，捂住腹部的手指缝中不断有鲜血流出，看来她撑不了多久了。
绿珠忽然狂笑着，说：“就为那个上天入地一直追杀你的男人吗？他是注定要被秋后问斩的，想不到你一生辉煌，却还是败在一个男人手里。”
我忽然有些同情这个胭脂，她心地不坏的，不然不会去自首。万一真的像胭脂所说那样，绿珠接手了万花楼江湖必定掀起轩然大波，而万花楼地位特殊，江湖与官府都靠万花楼来维持联系，若真的出事，官府必定也会受影响。我不由想到皇上公子，这必定会成为让他甚为头疼的事吧？
我回身悄悄对小如吩咐到，小如担忧的看向我，我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没有太多犹豫，小如反身飞一般的朝汴京府衙跑去。
看着小如跑远，我深吸一口气，搏一搏吧。
站起身，我假意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绿衣女子她们的视线。显然，她们对我的出现感到很错愕。
“木暖之？”绿衣女子和胭脂见到我不约而同惊呼。
我一愣，问：“你们怎么认识我？”
绿珠冷笑，说：“最近要问汴京哪个人物最出名，怕是属你木暖之了吧？我们怎么会不识得你？”
我心中一冽，原想假意装作逃命小女子，想拖延些时间让小如去汴京府衙搬救兵的，哪知道她们这么不简单，居然连我也认得。
“木暖之，赶快离开这里。”胭脂这一说话，像是扯到她的伤口，她冷吸一口气。
我抽出包袱里的软剑，走到胭脂身边。既然耍计谋没用，那只能硬来了。
“不行！你们刚刚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了，若是让绿珠执掌万花楼，朝廷和江湖之间必定出现乱子。我不能坐视不管。”
绿珠女子不屑的憋了我一眼，而胭脂盯着我眼睛也不眨，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
“就凭你？”绿珠冷哼一声，媚眼一斜，提剑朝我走来。
我软剑缠住绿珠还沾着血迹的剑，她退后一步用力甩开，哪知她力道这么大，我被她甩开几步。
“你打不赢她的！快逃吧！”胭脂说这话时已经气若游丝。
我发狠，用尽全力冲上去与绿珠打斗起来。
绿珠显然占了上风，招招不留情，不过三招，我手臂已经被她的剑划开一道口子，幸而我闪得快，只是被剑锋扫破布料和肌肤。再忍忍吧，相信展昭他们很快就会赶来的，抱着这个信念，顾不得疼痛，我继续挥舞着手中的软剑往绿珠身上甩去。
当绿珠趁我命门大开，剑尖指向我胸口时，我紧闭双眼，因为我双手都已朝她那边击去，来不及回挡。
哪知绿珠长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我身后的胭脂，直直的朝我倒来，吓得我快速退开，她就“嘭……”的倒在了地上。
“她已经死了。”胭脂冷冷出声，终于是支撑不住也往地上滑落了下去，她的手里还握着剩余的一根毒针。
见绿珠已死，我忙跑过去扶起胭脂查看伤势。她腹部受的那一剑的伤口很深，血留得她满身都是，大腿上也是多道伤口，刚刚她射出银针已然是用尽全身力气，扯得伤口皮开肉裂，血留得更多。
“这个令牌你拿去。”胭脂缓缓递给我一块玉牌，上面沾满血迹。
“你的为人我放心，虽然之前调查过你的背景一无所获但是我相信我不会看走眼，万花楼交给你我也可以安心的闭眼了。”
我慌将玉牌还到她手中。
“你要挺住，不要放弃生存的信念啊，官差马上就来了，你很快就有救了。”我忙撕开我的衣角弄出一条布勒住她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
胭脂紧握住我的手，将玉牌抠进我手里，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听清楚……万花楼只是负责收集各种……情报……巩固势力……不许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姑娘们……好些……拿着这个玉牌，她们不会不服你……”
“胭脂！胭脂！”
看到胭脂垂下去的手，我惊慌的喊到，可是她已经听不到了，永远。
胭脂是被绿珠从牢里劫出来的，估计是想问她要万花楼主令牌。
而胭脂和那个采花男人的纠葛很简单，江湖儿女情长，胭脂本和江湖浪子采花男人相爱幸福。可是胭脂是个风尘女子，采花男人的母亲不喜欢胭脂，在一次和胭脂争执中胭脂错手杀死了婆婆。
就这样，两人结怨，胭脂背负愧疚逃回了万花楼，受老楼主恩惠保护，接手万花楼后一直藏于暗处，不愿自己特制的胭脂失传便偶尔授予别人传于世上，哪不知采花男人一直在寻胭脂报仇已到了疯癫的地步，寻不到胭脂的人就奸杀那些用胭脂的女人。
展昭他们赶来时胭脂和绿珠已经死在了我面前，我跟着他们回了府衙讲述了经过，但是我没有说胭脂给我令牌的事，因为我知道这绝对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
从府衙再次走出，天已黑了下来。满天繁星，没有人出来送我，因为王朝他们都去处理胭脂的事去了，而展昭知道我要走后一直一言不发，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木姐姐，天都这么黑了，回不了刘村，我们该去哪啊？”小如眨着眼一脸担忧的看向我。
我看了看她神秘一笑。
“姐姐带你去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无论姐姐去哪，小如都去，只要姐姐不要丢下小如。”
小如认真的看着我，眸子清澈，让我打心眼儿里想疼爱她。
“展大侠！”小如忽然朝我身后喊到。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个究竟就感觉一股力道将我扯过去，我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记得，这个怀抱是展昭的，因为靠在他怀里我会感到安心。
“不要走。”展昭声音低哑的说着，将他下颌抵在我的头上，我能感受到他的留恋，他下的决心。
我没有说话，就任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里，只要有个温暖的怀抱一直依偎着就好，什么都不用去想。可是我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不爱他。所以就不要让他有幻想，于我，与他都是好事。
推开他的胸膛，漫天繁星映出他充满期待的眸子，我咬咬牙，摇头。
展昭见我这样，紧抿住薄唇，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木暖之，让我来照顾你，你不必出去颠簸，有我在。”
有我在。多么沉重的一句话，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初见展昭，似乎我对于他来说就是个麻烦精，闯了祸让他来揽，出了事等他来救，对于他，我从始至终都只看作朋友。
“我自己选择走出去，就一定要离开！”我对上他的眼没有任何闪躲。
“展昭，谢谢你这久以来对我的照顾，可是我必须得告诉你，我一直都把你看作大哥，再无它念。”
说完，我看到展昭脸上的痛苦，还有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的眉头，又再一次为我皱起。哪怕他没有正式告诉我他喜欢我，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如今我挑明了，就应该是扯断情愫的时候了。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展昭似乎还想再证实一遍，或者说，是让他自己真正的死心。
“从来没有。”
月华满地，微显凄凉，我语气从未有过的冷淡，我仿佛看到有人心碎了一地，他那一开始还有些期望的眸子，瞬间黯淡了。
小如有嗔怪过我，不该忽然就对展昭这么决绝。
可是我告诉小如，感情是勉强不来的，要是我一直犹豫不决，对他的伤害会无止境。小如不再说什么，只是我看得出她在为展昭感到难过，因为或许连我都没见过，那个平时不爱言笑有时候甚至还有些固执正经的南侠展昭，一身落寞的转身离去。
“小如，我们以后要生活在万花楼，你敢吗？”
夜晚依旧喧闹的汴河大街，我笑问跟在我身后的小如。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万花楼就在我们眼前。一旁汴河上各家花船里奏乐欢快，姑娘的娇笑生此起彼伏。
胭脂临死前把希望寄托于我，她将沾满血迹的楼主令牌塞进我手里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和理由。可是无巧不巧，万花楼是个表面的勾栏院，幕后却是为各类人打探情报的一个龙头组织，这正中我的下怀。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对我的特别照顾，冥冥中注定的事情，就算绕道走也会遇到。
万花楼低调易主，新楼主身份不明，胭脂楼主与有望继承楼主的绿珠和红桃都在一天之内死于互相残杀。江湖轰动，朝廷连夜关了运河码头，曾派重兵把守城门，以防有人趁乱生事。
万花楼，揽月阁，外面白日亮堂，而这个揽月阁因建在地下不论白昼黑夜都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她们是哪里弄来的长明灯，点四盏在四面墙壁上，如星宿时时刻刻照亮揽月阁，而最中间是盏如灯笼大小的长明灯，像月盘统领四方。
灯下是个黑檀木雕了各式花朵的案桌，上面摆满卷宗。这些都是比较重要的情报，是我让老鸨牡丹给我列出来我翻阅的，其实，我是想找找有没有关于萧不归的事情。
我找了许久，也只找到曾有人调查萧不归的身世，却是一无所获，所以那份卷宗里用红墨画了长长一笔，代表调查无果。我也只能作罢。
今天颇有收获，因为我看到一些很感兴趣的秘密。
里面居然还有调查皇上赵祯身世的存档。皇上实属李氏所生，由刘太后秘密抱养。而洪福院是李氏死后所葬之地，皇上那日去挖墓正是想看看李氏是不是死于非命，却看到李氏是正常死亡，而且陪葬品丰厚，随即撤了包围在刘氏宅邸的官兵。而托万花楼调查皇上身世的人是八王爷。
我还看到了有人托万花楼打听我的来龙去脉，可是结果可想而知，我是凭空出现的，查不到任何线索。而且不止一个人找万花楼查我，其中就有皇上和耶律珣，甚至还有尚美人。估计是因为上次开罪了尚美人，她想查查我，所幸我以后不会再和这些人有牵扯，也就没必要放在心上。
我翻案卷翻得正起劲时，牡丹带着小如在门口叫我，我才不舍的起身。
“楼主，江湖选了人来与新楼主碰面，朝廷也来人了，这次辽国也有人来。”
牡丹三十多岁的年纪，风韵犹存，说起话来媚得我骨头都酥了。我点了点头，随牡丹和小如离开。去会会这些头目，这是新楼主必须做的事。只是我好奇辽国会是谁来，历年辽国很少和万花楼打交道，怎么这次想着来凑热闹了？脚下步子不由加快。
万花美似人仙境，纸醉金迷销魂窟，谁家女子颜如玉，犹抱琵琶半遮面。
万花楼丝竹之声靡靡，彩绸挂满室内，灯火明亮映得万花楼缤纷耀眼，男人的欢声，女人的笑语，暧昧非常。舞姬的舞姿也是天下无双，据闻每年都有拔尖的舞姬被送入皇宫，这也说明了万花楼在民间非一般的地位。
站在二楼看台上，我顺着牡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坐在最角落光线最暗的江湖的代表不是别人，正是面无多余表情的展昭，看来是朝廷最近封锁得比较严密，展昭在官场，又在汴京，所以就推选了他来。想到那****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我眉头微皱，又要见面吗？
“楼主不想见此人？”牡丹见我皱眉，问。小如也是看着我，一脸期待，这丫头，见到心上人就不淡定了。
我摇摇头，说：“见是自然要见的。那朝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