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句讨回来，郁梦斐眼前一黑，突然有一种自己八成又要被人拽上贼船的感觉。
手指轻轻捏到包上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跑路，但看着男孩痛哭流涕的模样，郁梦斐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没狠下心来，将柠檬茶推到了男孩的近前，“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太小了，应该知道律师也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
“嗯。”男孩吸了口气，止住了自己的哭腔，喝了口水，哽咽开口，“我叫齐明，我哥哥叫齐衍，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调香师。前几天他的香水配方被人抄袭了，他去理论，却被倒打一耙，反过来说他才是抄袭者。我哥哥受不了打击，就……”
郁梦斐眉梢一挑，猜测道：“自杀了？”
“不是。”齐明摇了摇头，苦着脸，“我哥他不出门了，就窝在他那个香水铺子里，不与任何人交流。那些人扬言要起诉他，我怕他想不开……我正要去找律师给他辩护，却在那条小路上碰见了你。”
“我在书上看到过你，知道你很厉害。”齐铭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诚恳道，“所以，我想请你当他的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
郁梦斐轻轻抬起眼，打量了一下齐明，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开口：“小孩儿，你知道我一小时律师费多少钱吗？”
“多少？”
“一小时五百美金。”郁梦斐轻轻歪了下头，笑着看着小声抽气的齐明，“小孩儿，你觉得你哥哥的案子用得着这么昂贵的律师吗？”
“可……”齐明止住自己的震惊，看着郁梦斐，一脸纠结。
律师费确实把他吓了一跳，但要是找了其他的律师，他并不觉得能够打赢这场官司。
毕竟，那家公司有很大的后台。
“噗……”看着男孩一脸难受的样子，郁梦斐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行了，你这都找上门了，我要是不接，实在是对不起你跟着我的心。你哥哥的香水铺子在哪儿？我过去看看他。”
反正最近也没有正式开张，打场抄袭案就当调剂生活了。
“你答应了？”齐明闻言眼睛一亮，“那我带你去。”
“不用，我自己长腿了。”郁梦斐慢悠悠地推给男孩一块蛋糕，严肃地摇了摇头，一脸正色，“吃完这块蛋糕就滚回去上课，穿着校服到处跑，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逃课是吧？”
“……哦。”齐明听见这话就蔫了，准备浑水摸鱼逃一天课的心思立刻歇了，苦哈哈地吃完那块蛋糕，将地址写在一张便条上交给郁梦斐。
现在的律师也愿意赶小孩去上学了吗？
暗戳戳地侧头看郁梦斐的脸，被女孩无语地一瞪，齐明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挥了挥手，拿着校服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郁梦斐在咖啡厅优哉游哉地挖着自己的蛋糕，看着男孩匆忙的背影，摇头失笑。
将蛋糕一口不剩的吃完，郁梦斐喝了一口柠檬茶，这才拿起那张便条，看着上面的地址，轻声读了出来。
“香樟路24-169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