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认为他们能修到哪一步?”衡桓摇着折扇问道,蒋真飞舟上,几人都各自拿了把躺椅舒舒服服地躺了。
方元看着飞快划过的云层:“具体能修到哪一步,其实我也不知道,尽人事,一切都要他们努力。”
衡桓还是坚持道:“我还是认为,资质虽然起不到决定作用,但是前面修行全靠资质。”
衡桓的观点还是引起众人暗自点头,末璃在方元身边躺椅上侧头看着方元,想听听方元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群注定平凡的人要是那么容易有所成,灵星早就修者满地走了。
方元侧头回了一笑,然后说道:“我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都是人,都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师兄说的资质,方元不认为有那种东西存在,我认为每个人从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因为所处环境不同,接触的人不同,经历的事不同,所造成的结果不同。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我们有的他们都有,穴位,经脉,有什么不同?只是受到的学习环境影响,还有我刚才说的种种不同。其实他们也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流落到做土匪的地步。以上所述,都是证明了一点,如果真有师兄说的资质存在,那都是后天养成的,既然是养成的,那么晚一点养成也是可以的。”
众人听到方元的论述,都是觉得新奇,末璃问道:“那么照你这么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每个人出生时确实什么都不懂,可不就是张白纸么?从接触亲人开始,然后就是牙牙学语。”一说到修行末璃就不再显得恬静,很是认真。
在座的都是元神大修,方元说的话,众人都没办法反驳,仔细想来,可不就是方元说的么。就算众人,从一开始都不知道修行,从有人告诉他们开始,到学习修行知识,见识修者界,接触的人,慢慢开始了修行。
方元接着说道:“就好比,我们在懵懂的少年时期,有人拿了本绝世秘籍,蹲在你面前告诉你。小朋友,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修炼的奇才,这本‘九阴真经’一块下品灵石卖你了。从这个时候你开始怀疑我难道真的是修炼奇才?然后你花一块下品灵石买了试试,然后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人说你是修炼奇才。我说这些并不是说资质问题,而是肯定,人需要别人的肯定,有了肯定,才有信念,众位觉得是否?”方元想起那部电影,那个邋遢的乞丐。
众人一时都陷入了回忆中,好像当初见到自己恩师就是方元说的这个模样啊?然后开始有更多人肯定说自己资质好,到最后开始有说自己资质不是最好,所以才到不了自己想到的境界。
众人都是眼睛放亮,方元看到众人明白过来,会心一笑。
计安通说道:“那师弟意思就是,资质其实不重要?”
“它本身就不存在,何来重要一说?”方元笑道。随后说道:“你们也不要想太多,只记住一点,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做好自己,修行如走路,我只是想看看沿途的风景,就算路上有些磕磕绊绊,我照样趴在地上看就是了,不行我就滚一段距离。”方元说到这里自己都笑起来了,还别说很轻松,很有种滚刀肉的感觉。
末璃轻声呢喃:“原来这就是你修行的心境,如此这般......这般.......”
衡桓接道:“这般轻松随意自然,还有点混不吝。”随后自嘲一笑:“似我等修了千多年,还及不上师弟区区几年的感悟,衡桓今日听师弟一席话,感悟良多。”说完就对着方元郑重一礼,其他人紧随其后,末璃倒没有起身,方元现在是自己男人了,就像方元说的我的就是你的,方元还说,说这句话的时候只用第一人称‘我的就是你的’。
方元笑着起身:“师兄们何必如此,整得我好不自在,快坐,我们就是闲聊,其实,说到底这不过是心境上的东西,落不到实处,当做茶余饭谈就是。来来,坐下,我们继续聊。”地球上的心灵鸡汤海了去,觉得有理的都有人支持,甚至毒鸡汤,也有人奉为至理。
“刚才师弟说‘九阴真经’是何功法?”焦木木难得出声问了一句。
一句就把方元问傻了,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怎么还认真呢?尴尬道:“师兄,那不过是一个比喻,形容,当不得真。”
蒋真也好奇接道:“可我听这名字好似不像师弟随意取的。”他也很疑惑。
得,看来要讲一遍故事:“这就要细细听我分说,众师兄听仔细了。这回来说‘神雕侠侣’第一回。”
末璃看着方元模样就是别过头捂着嘴低低一笑,方元要讲故事了,听这名字自己好像也没听过,就听方元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翼几回寒暑?这还得从那李莫愁说起......”
“李莫愁?是谁?”计安通打断问道。
“师兄不要打岔,认真听我分说。”方元说道,怎么听书喜欢打岔,不过看你第一次,原谅你了。
方元讲完《神雕侠侣》也不知道讲了多久才讲完,末璃拍着小手赞扬,方元很是欣慰,一年来没白教啊,同样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人没注意,还沉侵在故事中。
末璃小声感叹道:“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痴情男儿,十六年对一个凡俗人来说很长吧?”
“是啊,两鬓斑白,确实很长。”方元也感叹道。
然后末璃就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方元,也不说话,方元知道末璃想说什么,她脸皮薄:“放心吧,我不会是那个陆展元,你也不会是李莫愁,我怎么忍心。”
末璃展颜一笑,方元能够懂她的意思让她很是开心。
衡桓等人还沉侵在故事中,久久不能忘怀,最后还是蒋真回过神,问道:“这九阴真经竟如此厉害?”
计安通也问道:“这里面的武学实在难以想象居然是凡俗之人创的,师弟可知出处?”
方元心说,我又不是读过金庸全部小说,哪里知道:“不知道。”
衡桓摇着折扇:“这九阴真经我还真想看看,是何等妙法。”
方元笑道:“九阴真经是真厉害,里面武学衍化有九阴白骨爪,九阳神功,葵花宝典,然后葵花宝典又出了辟邪剑法,我也是好奇得很呐。”一部九阴真经衍生的功法简直多到披爆,试问哪个中二少年不向往,方元接着沉思道:“不知道我能不能试试创造出来。”方元想着觉得可行啊?现在不就是在修行么?不再是中二梦了。
一句话惊得五人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方元,随后又释然,衡桓向末璃传音道:“师妹恐怕还不知道师弟的功法都是自己创造的吧?除了昆仑墟‘太白经’是主修功法,其它都是师弟自行摸索的。”
末璃更是睁大美眸看着方元,衡桓随后道:“师妹也不要责怪师弟,从神思看来,师弟好像对这些都不怎么在意,在师弟想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末璃静静思索,还真是方元的性格。
方元看着众人当真的模样,笑道:“说说而已,你们不要当真。”随后方元看着末璃:“先送末璃回冰极神宫,我再和师兄们返回山门吧。”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不用如此麻烦。”末璃说道。
方元思考一阵:“也好,这次出行你收获好像很多,这次回去可以好好参悟一番,我就不送你了。”
末璃当然有飞舟,行出蒋真飞舟,方元看着立在空中的心上人:“你闭关结束可以到昆仑墟找我,我也不知道这次你闭关多久。”葛朵闭关参悟元神少说都要好几年,也不知道末璃参悟五行境需要多久,所以方元不确定,只好让末璃来找自己。
“可能需要十几年,等我再次出关,方元你可要加油修到元丹哦。”末璃说完就拿出飞舟,朝北而去,方元目送,没什么不舍,只是暂别而已。
收拾下心情,方元才回身道:“劳众师兄一路照顾,咱们也回吧。”
方元此行出山用去两年多时间,现在回昆仑的路上感觉就像就是昨日才出门。一路无话,二十天后,方元回到自己洞府。
皇甫心悦不在,方元去问过弘运才知道,在方元离开后一年多皇甫心悦和寇德没相继入筑基,弘运安排了他们去历练。
一般圣地的弟子到筑基都会在圣地的安排下,出门历练。有的是去圣地的产业,如管理药材所在,灵石矿所在什么的,或则去一些筑基能去的地方磨炼武学,方元知道,就是下副本嘛。
与弘运闲聊一阵,说了说此行经过,然后方元飞往峰顶,给老师打个招呼。
行到山峰顶,等了好一阵,方元没听到白秋晚召见,想来是不在坐忘峰,问弘运也没用,道理都不用想,奇怪的是江左师兄也不在。一趟出门,发觉怎么认识的都不在。
方元回到自己洞府,打坐进入修炼,这一趟出门修行落下了不少,得抓紧修习武学,还有剑意。武学也得加紧细细参悟,筑基的修持还有很多需要重点修炼,这次出门很少修炼,都在赶路,不过经历一次具体给胡远等人讲学,也算是具体总结了一番,需要好好去感悟。
至于邪教的事,待老师回来再说。
就这样方元开始专注修行,先将练气时的武学再温习一遍,早上练太极,中午练习剑意,下午练习元气运用,温故而知新嘛。
这一日,方元站在天空看着旭日升起,感叹一声:“我已经三十岁了吧?”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了,不过好像大多都在赶路啊。
没有多想,方元开始了新的一天修炼,如今离筑基中境已经不远了,还有两个月就是圣境十年大比,方元没放在心上,独自在山间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时光如梭,两个月来,方元将剑意和太极,剑法都再次推向了出神入化之境,这两年来也不是真的全无修炼。方元也是感叹,这还是自己曾经练气就迈入出神入化之境的武学,这怎么再练一遍都要两年时间,其它武学还得了?破元丹之后怕是更久。
也不知道老师回来了没有,方元再次行到坐忘峰,这次白秋晚倒是在洞府。
“见过老师。”方元坐到蒲团上。
白秋晚还是那般模样:“修为慢了下来,是在领悟其它东西吗?”白秋晚看到方元问道。
“是的,弟子在练习武学,将之前的武学都推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方元。
“嗯,你剑法剑意,神思都还可以再提高,远远没有到极限,需更加刻苦勤加练习,参悟。”白秋晚鞭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