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落云宗,此时,剑宗之内却是透露着无比阴霾的气息,正如同天上厚重的黑云,遮蔽住了日光,颇有风雨欲来之感。
执剑堂。
剑宗执剑堂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剑宗弟子跪伏在地上,神情中凸显着内心无比紧张,而在其上方坐着剑宗宗主白禄堂。
“无妨,大胆说,随后呢?”
白禄堂微微眯着双眼,右手轻轻拍打着座椅的扶手,似乎满不在乎的说道。
白衣弟子面色苍白,看着上座的宗主,内心忐忑万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随后我三人的速度实在赶不上白止师兄,而且想到白止师兄的实力,定然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便没有继续跟上了,只是......不曾想......”
白衣弟子言辞紧张,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宗主的反应,继续说道:
“不曾想白止师兄竟然会身殒,不然我等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白禄堂面色依旧如常,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只是轻轻用指尖敲打着扶手,幽幽问道:
“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
白衣弟子心头一喜,恭敬道:“弟子记得,请宗主过目!”
说罢,白衣弟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副画卷,毕恭毕敬地呈到白禄堂面前。
白禄堂眼皮微抬,缓缓睁开双目,盯着眼前打开的卷轴上,赫然画着一名身着青衣,面容俊秀的青年,这青年正是宋书!
白禄堂双目紧紧盯着画中的青年,瞳孔之中逐渐生出一丝寒意,冷声对着身侧的白衣弟子说道:
“吩咐下去,所有剑宗弟子,凡见到画中之人者,赏千块灵石,活捉此人者,十万块灵石!”
白衣弟子眼神一亮,恭敬称是,收起画卷低着身子向后撤去,就要去传达宗主之令,忽然,白禄堂的声音再次传来:
“慢着!放话出去,非剑宗弟子,照有封赏,我只要此人的消息,明白么?”
“弟子明白!”
此时的执剑堂中只剩下白禄堂一人,背负双手遥望着天穹,面色阴沉中透露着森然的杀意,如同天边的乌云密布,风雨飘摇之感。
.......
“小子!快醒来......”
“别怪老祖我没提醒你,再不起来黑水就要把你淹了!”
此时的宋书正置身一片黑暗之中,脑海中时不时传来季无风朦胧的声音。
渐渐地,宋书开始有了一些薄弱的意识,似乎感受到了季无风的呼叫,又似乎是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酥麻沁凉之感,终于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入目一片黑暗,四周幽暗且寂静,宋书艰难地爬起身子,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忽然宋书耳朵一动,似乎听见了潺潺的水声,“奇怪,怎么会有水声?”
“还傻站着!等这水彻底涌上来灵气都会被吞噬,你就等着活活被淹死吧!”
正在宋书思索张望之际,季无风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宋书的脑海中回荡开来。
宋书心头一惊,伸出指尖打出一团火焰,微弱的火苗在指尖跳跃,但总算照亮了这一方的环境。
宋书在火光的映照下,发觉自己所站立的位置是一处高台的边缘,而四周流动着的便是季无风所说的黑水,这是一种有些粘稠的黑色液体,正在流动着涌上宋书所站立的平台。
宋书皱了下眉,环顾着四周是否还有它物,显然,此处只有自己,至于临昏迷前紫衣女子的去向如何,宋书却浑然不知。
“罢了。”宋书暗叹一口气,抬头看向上方,目光随着周围的石壁延伸到数十丈高,才发觉头顶透着微小的光亮,显然这是在一处深洞之中。
宋书一拍储物袋,一道乳白色光影幻化而出,宋书将飞剑踩在脚下,
单手掐诀下,飞剑化作一道流光向上方而去。
一眨眼,宋书便飞出了这处地穴,只是令宋书有些担忧的事出现了,出了地穴依旧是石壁,显然还是一处洞穴,只不过这片洞穴不似方才的地穴,倒是有种溶洞之感,四周散发着神秘的色彩,倒也算宽阔。
宋书在踏着飞剑四下一瞧,忽然,双目猛地一亮,神情中透露着一丝喜悦。
这是一抹紫色的倩影,即便是昏迷不醒地侧卧在地上,也是透露出一种难言的气质和优雅,让人心生怜意。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宋书自然也不例外,这紫衣女子虽然来历神秘,况且修为也是堂堂元婴中期,但并不影响宋书对其产生一些遐想。
宋书收起飞剑,小心翼翼地走到紫衣女子近前,蹲下身子轻轻唤道:
“前辈?前辈可还好?”
没有回应,紫衣女子一动未动。
宋书见状,并不急于唤醒这女子,而是撑着下巴端详起女子的面容。
细长的柳叶眉,双眼微闭显得睫毛尤为纤长,一缕如同丝缎的青丝拂在玉脂般的脖颈处,犹如白雪覆青丝。
“倒也不像冰冷孤傲之人,看起来倒还蛮温婉的。”
不知不觉地宋书将目光移向遮掩住紫衣女子容貌的面纱,内心竟有些无法抗拒的冲动,想要将其摘下,看看这面纱后的容颜。
“想摘就摘嘛,这妞儿确实水灵,刚好老祖我也想看看。”
不知为何,这季无风就像是宋书肚子里的蛔虫,每当宋书脑海中生出什么想法,季无风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感知。
不过这一次季无风的煽动倒是坚定了宋书的念想,一不做二不休,趁她还没醒,醒了就没可能了!
宋书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伸向紫衣女子的面纱,眼看就要触碰上,可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反倒不争气起来,宋书的手指竟开始颤颤巍巍起来。
一想到这可是一个元婴中期的大修士,对其冒犯,这是嫌自己命长不成?
宋书正在犹豫不定之际,却不曾想这昏迷下的紫衣女子,好不凑巧,偏偏此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