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走了,花园中只剩下段欲一人。
想起刚刚那中二的对话,他就忍不住一身恶寒,鸡皮疙瘩都从皮肤上冒了出来。
这年月泡妞不容易啊。
他拾起那朵掉落的鲜花,默然良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坐在窗前,轻声道:“出来吧。”
唰!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屈膝半跪:“主人。”
“说说吧。”
“是!”
黑衣人道:“王小姐表哥原名慕容复,本是东南行省的公子,其父也算是一地诸侯,封疆大吏。
只是后来遭奸人陷害,一家七十八口,除了年幼的慕容复藏在地窖里躲过一劫,其余人等一律惨死。
后来,慕容复似有奇遇,学得一身本事。
五年前,他投靠王员外一家。
王员外与其母乃是兄妹,自小关系便好。
爱屋及乌之下,王员外更是将慕容复当做了自己的半个儿子,本有意将王小姐许配给他。
三年前,慕容复成功加入了青龙帮,成为天元城分舵的舵主。
只是其野心太大,复仇心太强,想要尽快的掌控更多势力,报那灭门之仇。
于是,他将手伸到了王家,暗地里夺取了王家的大半产业,更害死了王小姐的母亲。
当王员外与王小姐发觉之时,王家已在慕容复的掌控之中。
王员外怒急之下,与其发生争执。
此子不念旧情,不但打断了王员外的一条腿,更是想对王小姐用强。
若非王小姐以死相逼,恐怕早已让他侮辱。”
话到此处,已不需要多说。
沉寂了片刻,段誉道:“那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该死。”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会会他。”
黑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怎么,你有意见?”
段欲语气冰冷。
黑衣人咬牙道:“主人,真的现在就要和青龙帮正面开战么?”
“我段家隐忍了二十余年,也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昔日的耻辱,将从今天开始,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而慕容复,便是开始。”
段欲回头凝视着黑衣人:“我培养了你们十多年,莫非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是属下多言了。”
黑衣人来无影,去也无踪。
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
...
翌日,天晴。
段府门口,十八人抬的大轿缓缓远去。
这是一顶标志性的轿子。
只要它一出现,全城百姓就都知道段家那位纨绔公子又要祸害别家姑娘了。
自从五年前,段欲第一次抢亲开始,几乎每隔几天,都会行动一次。
每一次出手,必然会有一位年轻貌美的黄花姑娘惨遭毒手,从o到0的蜕变。
所以,只要这顶轿子出现,原本热闹的大街小巷就会在短时间内失去女性的踪影。
上到八十的老妪,下到嗷嗷待哺的娃娃。
虽说段欲这些年来抢的都是十六到二十岁的姑娘,可没人敢保证这货会不会忽然换了口味,喜欢幼齿或是老奶奶。
不得不防啊!
尤其是一些立了贞节牌坊的寡妇,躲在家里都要瑟瑟发抖,唯恐自己的贞洁不保,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然而,这一次的大轿却直接进入了城内另一大户,王员外的家中。
王家虽说比不上段家,可在城内也是排的上号的,垄断了全城的水陆交通与珠宝买卖。
王员外更是天元商会的副会长。
虽说王家小姐貌比西施,远近闻名。
可那段欲纵然再猖狂,这些年也没有胆子把注意打到王小姐身上。
一旦王家拼死反抗,段家也得脱下一层皮来,得不偿失。
可今天,段欲却公然进了王家。
这事儿,就大发了。
目睹的百姓们纷纷开始猜测,这纨绔公子是否兽性大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明抢王小姐?
这些百姓,还不知道王家的变故。
而此时的王家,早已姓了慕容氏。
金冠束发,腰缠玉带,锦衣华服,手上一柄鎏金折扇,翩然一派佳公子气象。
慕容复长相称不上多么俊朗,但眉清目秀,又有迥异于世家子弟的英气。
这身风骚打扮,在整个天元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王府的大厅里,慕容复正陪着一四十多岁,气派威武的中年人聊天,言谈之间似是颇为投契,不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一个家丁走了进来。
慕容复被人扰乱了谈话,眉头一皱,不悦道:“滚出去,狗奴才,不知道我正在陪龙使者谈话么?”
那家丁忍不住一哆嗦,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颤声道:“段...段家少爷来了,指名要见老爷你。”
王员外被赶出来以后,慕容复便从原先的表少爷,成了真老爷。
“段家少爷?”慕容复皱眉:“是段欲那个纨绔?”
“是!”
家丁抹了把冷汗,眼前的这位老爷可是心狠手辣之辈,前几天打断了前任老爷右腿的经过,他可是看在眼里。
“他怎么来了?我与他可没有什么交际。”
慕容复目光看向了龙使者:“莫非,是王申那老匹夫把自己女儿卖给了他,让他来讨回王家的产业?”
“区区一个纨绔,就算是为了王家来出头,又有何惧?”
龙使者冷笑道:“莫忘了,在你身后是整个青龙帮。”
“龙使者说的是,与青龙帮一比,段家又算得了什么。”
慕容复目光又回到家丁身上:“你去告诉那位段公子,就说我没空。”
“只怕你不想见,也得见了。”
龙使者忽然飘来了一句话。
闻言,慕容复眉梢一动,耳中果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很是虚浮,明显是平日里纵欲过度所致。
他心里不由一惊,对于龙使者的实力揣测又抬高了不少。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惊慌的阻拦声:“段公子,老爷正在会客,你真的不能进去。”
然后,一把嚣张的声音响起:“你这死奴才连我段家公子的路都敢拦,再不滚开,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
“你就是把我脑袋给摘了,我也不能让你...”
声音戈然而止,一抹鲜红的血液忽然从门外飘了进来,撒在了大厅的地面上。
阳光一照,分外刺眼。
慕容复一张脸又青又白,两个鼻孔都快要气的冒烟。
一个家丁的命他不在乎。
可打狗也得看主人。
那段欲行事如此嚣张,肆无忌惮,明显是不把他慕容复放在眼里。
要说是哪个大人物也就罢了。
可他段欲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这岂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