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即墨离便不由分说地锁了门。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钥匙一连扭了四下,即墨离还是不放心,干脆咬破手指,龙飞凤舞地在门上划拉了好几道,隐隐约约可以认出一个“封”字。
季洵:“……”表情有点微妙。
他认得出来,那是一种封印咒。
封印咒这种东西,就算不是历代大能拿来镇压厉鬼邪神凶器的大咒,也是一般用来处理危险物品的常用办法。
拿来锁门……
这是防什么呢?
“别误会。”即墨离摘下胸前的徽章,手指微微发力,捏到变形后直接扔到窗外:“我只是答应演一场,至于他们晚上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不关我事了。”
“演?”季洵一脸迷茫地问道:“演什么?”
即墨离:“……”他好像忘了提前说一下了。
想了想,他从袖口里甩了一把银纸餐刀,丢给季洵道:“你拿着防身吧,他疯起来可什么都干的出来。至于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应该是来了个来头不小的客人,被人类那边盯上了,找我帮个忙。现在那群人确认目标了,估计晚上就要来踩个点。”
季洵利落地抬手接住刀,手指抚摸刀刃出过粗糙的锯齿:“这么麻烦的事,你为什么要答应?”
“其实也没什么。”即墨离抬起手腕,有些尴尬地说道:“上次走的时候,白拿了他一条手链。”
季洵沉着脸,一言不发,拿着餐刀走进了卫生间。
随后就传来了哗啦的水流声以及磨刀的发出的,十分不舒服的“霍啦,滋拉”的声音。
干什么呢,不言而喻。
这位新来的有点彪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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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制锋利的餐刀被季洵收进了袖口里,他特意在礼服上拆了根丝带,把刀牢靠地绑在手腕上。
此时即墨离倚着右边的床柱,低头看书。季洵则整个人陷进了床上那堆柔软的枕头里闭目养神。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复古的欧式摆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似乎很久以前,也是这样安静。
不过没有钟摆声,而是潺潺溪流。
还有什么呢?
哦,还有满天的血色,以及白色茶花的花瓣。
他面前就有一朵,枝叶苍翠,花瓣上零零星星地溅上了血迹。无论他怎么用水泼,那血仿佛与花融为了一体,深深地渍了进去。
后来茶花谢了,第二年又开了。
那血,依然执着地沾在茶花上。
提醒他自己得存在。
“起来。”即墨离猛地推了他一把,表情有些无语:“他们动手了。”
“嗯。”季洵坐起身,仔细检查了绑着刀的丝带有没有松动。
当,当,当。
午夜十二点钟声敲过三下。
即墨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左边
没有关窗户,风把白色的纱帘吹得老高。
等等,飘窗不是在…
季洵骤然扭头看向右边。右边只有一个小会客厅,摆着茶几和沙发。
连屋子里的装饰物,都反了过来。
“怎么回事?”季洵他震惊地看着即墨离踩上飘窗的窗台,就势翻出了一条腿。
“先下去。”说完,即墨离把另一条腿也跨了出去。只听哗啦一声,应该是楼下的玻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