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楚楠推开棺盖，脑袋从棺材里探出，一脸懵逼的目视前方。
两个古装女子以很羞耻的姿势半蹲马步，双手对抵，额头汗珠淋漓，衣服都被浸湿，俨然像古装剧中内力拼到极致的状态，周围尸横遍地，山石破裂。
“您们继续，小弟有事，告辞。”
楚楠躲回棺材，将棺盖挪回。
躺回棺材大概半分钟，外面没动静。
楚楠检讨自己过去十八年都做错了什么事，临高考前居然碰上医院误诊，活埋棺材、神秘力量、凶杀现场等寻常人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故。
他除了喜欢惹三岁侄子哭、经常偷拿老爸老妈的钱、吃饭挑食、考试作弊、上课玩手机、作业抄袭以外，他扪心自问，没做过违纪违法的错事！
“不是我的问题，我没错。”
楚楠决定趁着两人胶着的时候悄悄溜走！
他刚一脚跨出棺材，一道气浪从脚边压过，在地上留下深达五米的沟壑。
那背对他的白衣女子声音就传了过来。
“那小子，拿起地上的剑，过来杀掉这个魔女！”
楚楠心里紧张，连忙捂眼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一路过的！”
“咯咯咯，幽莲道教的圣女居然会说谎，小哥哥，我才是正道的，你看我的样子，美吗？”红衣女子笑道。
二选一，选错得死？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不选！
楚楠悄咪咪挪半步，右脚边的土壤又被一道气浪压出五米深的沟壑。
那红衣女子眯眼说道：“我乃祁山派掌门，若我侥幸活下来，天涯海角，正道无你容身之地。”
“还有哦，小哥哥，我看见你的样子了，而她，没看见哦。”
完蛋。
强行二选一？
选错就得死？
那白衣女子也冷哼了一句，“邪魔外道的魔女，颠倒黑白！那小子，相信我，杀了她，我收你为关门弟子！”
楚楠咽了口唾沫，手有点抖，如果是抛硬币二选一，他咬咬牙估计也就选出来了，可这是杀人！
就算是被逼的，那也是杀人！
办不到啊！
“快点！”白衣女子浑身颤抖，显然濒临力竭。
红衣女子嘟起嘴吧，眼泪汪汪，娇滴滴道：“小哥哥，我与这妖女实力相当，若是再拖下去可能同归于尽，你让我死吗？我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如果小哥哥愿意救小妹妹我，今晚…”
楚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有点腻得慌。
“哼，老太婆一个，居然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天下第一美人？”
“咯咯咯，小哥哥，你可以掀起她的面纱，一览面容，看奴家是不是胜过她千百倍。”
楚楠承认自己好奇白衣女子的面容，可他不傻，一旦被白衣女子看见自己的模样，自己无论选哪个都会被另一方追杀。
“小子，我身为祁山掌门许清诺，腰间有信物，你一看便知。”许清诺冷声说道。
如果非要二选一，楚楠肯定选正派，虽然他玩游戏更喜欢魔教，但现实不是游戏，魔教弟子没几个是好的。
救了正道弟子生命至少有保证，可问题是，他压根不知道祁山，也不知道所谓的信物究竟是不是信物啊！
这个事情有点复杂。
不救，两个人都得死。
救白衣女子，红衣女子必须死，她看见了自己的样子，白衣女子未必能护得住自己，所以保险起见得杀人灭口。
救红衣女子，则白衣女子可以不死，她没看见自己的样子，如果红衣女子说的是事实，则可能自己平安无事，但如果她是邪道魔女，那自己岂不是必凉？
思索片刻，救红衣女子比较划算，起码用不着杀人。
想着，楚楠就地捡起一块板砖，悄悄走到白衣女子身后。
“啪。”
白衣女子歪脖倒地，不知生死。
“不会死了吧？”楚楠心里一紧，手往白衣女子的脖颈一探，见还有脉搏便将后者扶到一旁的石头上。
红衣女子盘腿稍作吐纳，片刻之后无功放弃，捂嘴对楚楠笑道，“你就不好奇这个魔女的样子吗？全天下可没人见过她的样子。”
红衣女子轻挥衣袖，白衣女子的面纱便飘了起来。
楚楠惊鸿一瞥，然后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承认自己有个卑鄙下流的想法。
想了想，他又拍了自己一巴掌。
“禽兽不如！”
“咯咯咯，你见到她的样貌咯，小哥哥，你可想好了，他们魔教女子若是被见到了容貌，可是会追杀你致死的，小哥哥，奴家劝你最好杀了她哦。”
“滚犊子，她又没醒，咋知道我看了她的样子？”
“咯咯咯”红衣女子捂嘴轻笑。
楚楠把白衣女子拖进被打裂的山脉，简单做掩饰之后又在地上找到食物、手机，放在白衣女子身旁。
“你别担心，过不了多久她的徒子徒孙就会找来，你还是想想怎么把我带走好点，不然仅凭你自己，是很难躲过追杀的。”
红衣女子挑眉：“最好杀了她，一了百了。”
“杀杀杀，我怀疑你才是魔女！”楚楠睹了红衣女子一眼。
红衣女子捂嘴轻笑：“正魔不两立，正道杀妖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妖魔什么的本来就很模糊，谁对我好我就帮谁，妖魔又咋了？我玩游戏还喜欢选魔教呢。”楚楠翻了个白眼。
“咯咯咯，看你这说法倒是有点像魔教中人。”
红衣女子饶有趣味地看了楚楠一眼，略有深意：“扶着我从衡山下走，遇见小河，渡河而走，途有山谷，过山谷、有平原，过平原——对了，临行之前将魔女身上的玉蝶带走。”
楚楠表示了解，收集一些粮食，捡了两柄看上去还行的剑傍身，最后才从白衣女子身上找到那块所谓的玉蝶。
通体纯白，光不透、坚硬，形状宛若寒蝉。
“这是什么？”
楚楠问道，这块石头摸起来温温的，并没有寻常石头的凉意，倒是很舒服，而且似乎挥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玉境决，天下武功十分，它仿八分，是一等一的绝学。”
红衣女子靠在楚楠背上，语气惊叹，“若不是她仿了我的功法，我也不会被其围堵，地上的尸体，可都是她的人。”
“牛！那你功力比她强。”
楚楠艰难背起红衣女子，缓缓向前走，走了一半走不动又放下，在地上找到一块木板，拖着走。
“我与她不过伯仲，地上的这些人，是被我毒死的。”红衣女子咯咯魅笑。
被毒死的？楚楠心里一凉。
自己不会救错人了吧？
红衣女子坐在滑板上，双手微微揽住楚楠的腰，抿嘴轻笑，如同花枝乱颤。
“你好有意思哦，奴家程红蝶，不知公子贵姓？”
楚楠咽了口唾沫，强自冷静，“楚楠，楚是楚国的楚，楠是木南楠。”
从衡山一路向下，楚楠来到渡河口，面前出现条一望无际的江河，河中没有旅客，也没有船只，但近岸有艘木筏。
“这里是哪里？风景不错”
大中华的江河楚楠只认识两条，黄河与长江，其他的他没去过。
“陈郡，衡山。”
“陈郡，衡山？”
楚楠脸色一变，大华夏哪来的陈郡？
“你带了手机吗？有没有手机地图。”
程红碟将手机递出，“喏，楠哥哥还不信奴家吗？”
一看地图，楚楠脸色惨白。
“我，穿越了。”
